在冷雪的伺候下,唐幽幽总算是将看似简单,但是穿着极为繁琐的红裙着上,看得出来材质极为上好,穿在身上亦是非常的舒服,这种舒服就像是身上轻无一物,但又分明感觉到来自衣裙的温暖和柔软。只是,即便如此,唐幽幽还是情愿着一件简单清爽的便衣,那般她的心里会更为舒服些。
“冷雪,为何让本宫着这一身呢?”唐幽幽的语气中有些不满,她不喜欢这般的华贵,不用照镜子,她便能想象自己此刻的美艳,绝对胜似娇艳似火的曼珠沙华,不错,她是喜欢曼珠沙华,但是她不想将自己变成曼珠沙华,因为花期太短,她情愿将自己的美细水长流也不愿飞蛾扑火一般轰轰烈烈,这大概是她从小的性格使然吧?
冥破听着此话,自然吧是极为不悦的,冷声问道,“怎么,这衣裙你不喜?”
他现在已经爱上了一件事,就是为她精心设计衣裙,他总想将最美的衣裙穿在她的身上,爱欣赏他的杰作在她身上发挥最绚烂的美。这件也不例外,是他用了一个昼夜设计出来的,采用的更是只有天庭的王母才能有的雪罗丝所制成,堪称是他冥破天呕心沥血之作,她竟然还敢不满意?
唐幽幽还未来得及回他,就看见冥破天鬼魅一般出现在她的面前,痴痴地看着自己。
本来冥破天还想戏弄她一番,却被眼前的美吸摄了新婚,金丝线勾勒的曼珠沙华除了妖媚多了几许的华贵,裙摆处细碎的璀钻遍布其间,烛光下俨然是倒像是繁星遍布的美,外披一件几乎薄到透明的金丝棉线所织外罩,映着里面的红,将华贵与妖艳诠释到了淋漓尽致。
发髻高高挽起,斜插着翠珠玉步摇,面似桃花,气如菡萏,美得那般不真实,竟像是天际的飘渺浮云,远远超过了冥破天的预期。
唐幽幽自一旁的落地铜镜可以看见自己的美态,竟被自己给迷惑了,好一张倾国倾城的容颜,在现代的时候虽然知道自己漂亮,但万万想不到竟可以如此之美。
“问一颗棋子喜不喜,是否太过浪费唇舌?”唐幽幽冷眼打断了冥破天的陶醉,在他这般眼神中,她总觉得异常恐惧,生怕他一个不小心就兽性大发,自己就得忍受无尽的痛苦。
冥破天所有的柔情顿时被这“棋子”给生生浇灭了,亏她这副娇人模样,竟说出如此扫兴的话。
动了动嘴角,“本尊允许你做一颗有思想的棋子。”
“棋子就是棋子,就算你允许,棋子也不会思考,如果当真有一天它可以思考了,第一件事便是脱离下棋之人的操控,没有一颗棋子是心甘情愿被操纵的!”唐幽幽冷冷一笑,心竟然隐隐地痛!好一个会思考的棋子,在他眼中自己终究是一颗棋子不是么?
冥破天脸色一怔,转过脸向餐桌走去,其实他是不想让她看见他的悲恸,她又怎会知道,也没有人真的愿意将别人当做是棋子!特别是他对她!
“用早膳吧,一会儿轩辕国的人该来了。”
“轩辕国?”唐幽幽心中颤颤地重复?脸色大骇!他说什么?轩辕国的人怎会来呢?难道他们发现自己身份暴露了,特提来除掉自己?
不过冷静地想想,这种可能性甚小,但究竟是作甚呢?故作漫不经心,“他们来做什么?”说着缓缓踱步在他身旁坐下,自顾自地低首用餐,不曾看他一眼。
“对哦,娘娘嫁给冥王大人已经有七十七日了,是该娘家探女的日子了。”寒冰恍然大悟,之前她还纳闷,冥王怎会突然赏赐娘娘这般上等的衣物,竟想不到已经到了探女日,
唐幽幽夹菜的手一颤,青菜在半空掉落,另一双筷子忽然一闪,将那颗青菜稳稳当当地接住,递道她的碗中柔声道,“小心点。”
唐幽幽心里不断地打鼓,轩辕家的人来,冥破天会有什么动作么?毕竟他知道她不是轩辕幽,他不会将轩辕鹰一家这般全部绞杀吧?这倒是极为有效的方法,擒贼先擒王,若是他将天寒国的圣君一家全部杀了,那天寒国岂不是顿时群龙无首?他不就是最大的获利者?
念想之际,“你不是爱吃鱼么?这鲟鱼刺软,不必担心被扎着。”冥破天夹了一块鱼肉给她,“多吃点吧,午餐可能会很晚才能吃。”
声音柔得像是天空飘飞的棉絮,唐幽幽竟有一刹那慌神,竟觉得是唐溪哲。
不过再一看,依旧是残暴的冥破天。他今日又是抽的哪阵风,为何对自己又殷勤了起来。莫非是因为轩辕家来人?做给他们看的?想到这里,唐幽幽竟有种想哭的冲动,隐隐的委屈遍布她的心,真是该死,怎么会有这种感觉呢?他做什么与自己有关么?!
唐幽幽猛地摇摇头,强迫自己不再去想这些没营养的问题。
“怎么了?头疼?”冥破天说着,很自然地伸手去抚摸她的发丝,如果实在不舒服,就歇着吧,轩辕家的人本尊能够应付。
“不...不疼!我很好,无需休息。”唐幽幽怎能休息呢?不管轩辕家来的是谁人,她都要见上一面,她亲口问问,她的哲哲宝贝和九州四方到底怎么样了。
冥破天方欲说些什么,便听得一声铿锵有力,“启禀冥王!”罗迦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单膝跪地,满腹心思的唐幽幽再次被吓了一惊,暗暗咒骂,这个冥域真是太可恶,所有的人都比鬼还鬼,总爱这般毫无预兆地出现在别人面前。
“来了?”冥破天同他说话的时候,又恢复了冷态,干净利落。
罗迦点头,“轩辕鹰带着他夫..夫...”罗迦看见冥破天瞬间黑如墨的脸,再也不敢说下去。
唐幽幽本是不经意地抬头,却看见他极为难看的脸色,蓝某种纠缠的眼神太过复杂,她倒是小小惊诧,若是她没猜错,罗迦要说之人应该是轩辕鹰的夫人,那个女人她见过,一个令人见了便不能轻易忘记的独特女子,为何那般清新淡雅,看似与世无争的女子竟然令罗迦不敢直接说出,令冥破天这般闻之色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