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从阮兰心口中淡出的名字,陆瓷心睁大了眼睛,楞神了片刻,那颗忐忑不安的心跳的愈发的快。
随后,轻笑出声,莲花淡色的水袖掩住嘴巴,一身素衣更加闲的弱不经风。陆瓷心稍稍低着头,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是何。
陆瓷心心中默念,除云清白启外,就再无人知晓她原本的身份,又是哪个人无心的透说呢。她锋眉一转,还有个人有嫌疑,看来有人存心想要让她不能好活。
陆瓷心抬头,直视着阮兰心,没有一丝慌张,只有光明磊落。眸子穿过阮兰心的眼底,仿佛能够洞察到她所有的秘密。
她漫不经心的回了一句,“大夫人,你说的这个人是我的姐妹,她已经故去,不要轻易的谈论起她来,怕是亡灵未走,哪日找你陪命。”后几字,字字点力,咬着重音。
阮兰心惊慌失措,陆瓷心的回答,让她更加确定眼前之人心中有鬼。有些毛骨悚然。只是那么一晃神,回想起方才的对视。那双明眸如秋水一般坦然。仍然有些心有余悸。
“大夫人,你还有什么事情说的吗?”阮兰心本以为陆瓷心听到这个名字会大吃一惊,又或者尖叫出声。却没有想到仅仅是平和又镇静说这是自己的姐妹的事实。
“瓷心她,走的早了,如果她现在还活着,定是有你现在这般清秀可人,若是旁人,定会赞叹一声,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罢了。这名号非她莫属了。”阮兰心惋惜的叹了一口气,目光悲痛,像是被心魔梦魇牵引住了,想着曾经的历历在目的一切。
若非她陆瓷心就在眼前,怕是还不会相信阮兰心这么装模作样,怕是只有一个目的了,就是想要揭穿她。
想想也是可笑,陆瓷心心中讽刺,满不在乎,装作不知道,问阮兰心,“你与她如何相识,她与你有何交集呢?”真想看着她到底该如何把这幌子都编下去。
果然,如期想般那样阮氏没了声音。
“早些日子,就觉得精神有些不佳,先去休息了,这些事改日再细细与你品说。”阮兰心玉指点了点眉头,唇色有些发白,头上布着的细汗。不像是装作的。
“那大夫人早些休息。”陆瓷心微微点头弯腰,从阮兰心身边擦身而过。
到无人处,才能松得一口气,方才真是好险,差点就露出破绽。
陆瓷心松了一口气,但是心中的害怕却迟迟不能安定,想了片刻之后,终究觉得阮兰心已经起了疑心,怕是经过刚才的对话,她也能猜出大概。
莫不是温眉与自己有仇,处处的针对自己,还一点都不留情面。还真猜不出那女子竟是如此的阴险。
想用这种方法来除掉她。
地上枯叶凋落,零零星星凄凄惨惨,柔风吹过,卷起几片叶子,就连一旁的花儿也颤了几下,似乎是在安慰着陆瓷心。
陆瓷心捻起一株断掉在地下的花瓣儿,放在手上轻轻摇晃,纯白的花瓣儿如君子一般,可谓是香远益清。风过,也带走了几片叶子。
最终,只留下孤零零的树枝,“想要这么容易的击垮我吗?这是不可能的。”
陆瓷心闭上眼睛,往事一下子冲过脑海,一遍遍的上演,有些事情能坦白就好,但是这却是心中一直的痛苦,埋藏的很深却真的没有任何人去触碰。
随后,陆瓷心讲手中的树枝硬生生的折断了。树枝磨损着手都起皮了,可是没有知觉一样。
与陆瓷心分开的阮兰心,对自己心中的猜疑已经很明确了,必须想办法从虎口中将她的孩子救出来。
越想阮兰心越焦急,真想立刻就把真相告诉荣璟。
那件事情是真实的话,她现在必须把陆瓷心的灵魂请出去,让她不能去祸害荣璟。
当下只有去请寻四处云游的灵虚道长才能破了这妖女的妖术。能迷人心,又将好好的活人的身体霸占了。又或者是,曾经有些俗念并没有消去,所以现在灵魂并没有散去。
反而又重新找到一具容器,为的就是完成遗愿,不想再离开了。
阮兰心一阵后怕,必须去除掉她,超度她,让她离荣璟远远的。
隔日,灵虚道长如约而至,阮兰心就在门口守着迎接他。
“道长,我求求你救救我们家荣璟,我不想让他陷的太深。”阮兰心印上去一脸哭诉,就想要下跪。
灵虚道长扫视了她一眼,一身白衣道骨仙风,用眼神制止她接下来的动作。看似慈祥,实则确实刀中有剑。锋利但又理智。
“说说都是怎么回事。”长话不如短说,阮兰心将他请入亭子,商讨了这件事情,想着该如何解决这件事情。“陆瓷心是个灵魂,附身在我儿媳妇的身上,霸占着婉儿身体,不能再去害荣璟了。道长你帮帮我,除掉她。”
灵虚道长手碰到茶杯,轻轻抿了一口,放下茶杯。听到陆瓷心的名字后,开口哈哈爽朗的大笑。“这件事情要随缘分,总不能就这样伤及其他的无辜人。”
“但这也伤害到了荣璟,我不希望他的身边有会危急到他性命的人。”阮兰心开始急切,说着就站起身来。
灵虚道长轻眯着眼睛,不被她说的话所影响,他温和的说,“这些都要看缘分,他们之间有缘分,我自然是无法阻挡着他们的缘,这些都是看上天的旨意,况且他们缘分不尽,没有办法的事情。”
“可是......道长,那个妖女会不会对我儿子有害。”阮兰心听完后,并没有松懈,反而绷紧了身体。原来自己猜想的一切都是事实。
“他们之前,缘分就很深,有情人终会成眷属,荣璟也是这么希望的。反而事情更加严重,该说的我都说了,你自己也好好想想罢。如果你执意,我也就去照办。”灵虚道长伸手示意,该说了都已经说完了,他也没什么好说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