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出嫁从夫,理应以夫为天,你看看你,有事没事的整天往男人房里跑像什么话!”一个妇人挽着旁边的人的手臂,小手绢一挥,好似陆瓷心是有多么登不上台面似的。被挽着的妇人用挑剔的眼光上上下下的看着陆瓷心。
“就你这幅身子看着也不是好生养的,这般招惹,到时候要真怀上了还得琢磨琢磨是不是荣大人的孩子呢!”那妇人说完后周围的妇人也跟着七嘴八舌议论起来了。
这一路上的婢女端茶送水的来来往往,看见这一幕也对她指指点点起来,这一群多舌的妇人给瞧了去,自然不肯放过她。
“陆瓷心,你自己看看你自己的样子。不守妇道又不得人心,哪能给我们荣大人分忧啊。”有一个妇人用手帕捂着嘴,一副为了荣大人着想的模样,平日的和她交好的,自然是跟着指责起陆瓷心来了。
陆瓷心看见这阵势下意识的后退一步,想着自己不能给荣璟添乱,抿了抿嘴,没有过多的言语。那些妇人越说越起劲,好似自己亲眼看见了陆瓷心跟男人亲亲我我一般,非不肯放过她。陆瓷心的心中深深地叹了口气,一抬眼却不小心看见了温眉眼中计谋得逞的光芒,陆瓷心的心中百转千回,有些了然。看来这温眉是特地在这堵着自己的啊,此番算计还真的是良苦用心,如果不做点什么就有些对不起她这番“好心”了。不过是借刀杀人罢了,今天便学她一招让她长长记性。
陆瓷心缩在袖子中的手紧了紧,用指甲直直的戳着自己手心,几个指甲印一出,陆瓷心就被自己手心的痛楚红了眼眶,轻柔地掏出腰间别的手帕轻点眼角。“诸位夫人可能是不知道,其实我去找这白启是有原因的,不然大家想,我一个成亲的妇人不好好的相夫教子又何必去找另外的男人呢?更何况,荣大人已经如此清俊,我又是何苦呢?”
本还在议论的妇人听见陆瓷心的话渐渐安静下来,觉着陆瓷心讲的倒有几分道理,毕竟荣大人的俊俏可是外界人人称道的,在这京城,又有几人能比荣大人更美上一番。陆瓷心见到大家的态度转变,抓紧乘胜追击,故作诚恳道:“我每日这般勤的去找白启,不过是因为他于我有着救命之恩罢了。”
众太太议论纷纷,但也商讨不出个真假。温眉看见形势开始转变不由得着急了起来,“你未出阁前只是一个一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小姐,他于你哪里会有什么救命之恩呢?你怕不是在欺瞒我们,让我们信了你的鬼话才编出来的吧。”
温眉话音刚落,只见陆瓷心敛了敛眸子,低着头,让人看不出她的情绪,像是在回想从前的记忆。“当初我还未出嫁的时候,跟着母亲到寺庙之中祭拜,祈求家中能一切顺利,家人能平安顺遂。但,出乎意料的事情却发生了,去寺庙的路上我们意外碰上了劫匪,本以为他们只要钱,可我们拿出了所有钱财却换不来平安。”
陆瓷心说着一边拿起了手帕在脸颊轻轻的抹了抹,仿佛有泪流下,一边有用余光观察大家的表情,见大家都信的六七分了才张口继续说,“就在我以为我跟母亲注定逃不过这一劫的时候,白启出现了,他带着他随从将那些劫匪打的落荒而逃。”
妇人们听了陆瓷心的话忍不住拍手叫好,纷纷赞扬白启是个好小伙,陆瓷心见火候差不多了,又在大家的赞叹声中抛下了一颗巨雷。“那时候我们都以为逃过一劫了,却没有想到劫匪中的一人竟然拼死想搏回一成,拿着匕首向我冲来。我那时候处于刚被救回来的迷惘状态,是白启一把推开我自己受了伤,这才留下了病根。”
妇人沉浸在故事中,竟也随着剧情纷纷叹气,陆瓷心看到大家已经信了八九分了,才为自己解释,“这于情于理我都该去多看看他,若是有能帮上忙的更是竭尽全力,你们说我这是不守妇道吗?”
“自然不是了,瓷心你快去吧,先前是我们错怪你了。”开始嫌弃她的妇人态度回转的倒是快,她那些好姐妹当然顺着竿子爬,笑的谄媚。“是啊,你快去吧。我那还有盒燕窝,今儿就送你了,你快拿去给白启补补吧。”
“对了我那也有一盒我儿子从外省给我带的稀奇补品,你也一并拿了去,既是救命恩人,自是怠慢不得。”众妇人皆是掏出自己珍藏的补品,气氛冷凝的批斗大会转眼却变成了攀比大会,戏剧性的很。
“你们莫被她给骗了,她定是给自己的不守妇道找了借口,哪来什么救命恩人,不过苦肉计罢了,这故事太邪乎了,你们全被她给诓骗了!”温眉一看局势已经向陆瓷心一边倒去,急急开口,只是这一开口就后悔了。
果然,这已经信了大半的妇人哪里还听的进这些话,纷纷责怪起温眉:“小丫头别胡说八道的,是真是假我们自己当然能分辨,哪需要你来多嘴。再者,你没看瓷心都泪眼汪汪的吗?她这哪有点诓骗我们的样子。”
“就是,这故事我听着也合理的很,没有你说的邪乎,是你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刚刚捂着嘴的妇人应和着,一副深信不疑的样子。
妇人们听了这故事不再针对陆瓷心,反倒是指责起失言的温眉来了。看着温眉一副有苦说不出的样子,陆瓷心在妇人看不见的地方朝她挑衅一笑,温眉更为气恼。
“瓷心,你还愣着干嘛,赶紧把我们姐妹们的心意一并送过去给白公子啊。切记要好生照料,别怠慢了他。”有位眼尖的妇人瞧见了,轻轻推着陆瓷心往白启的住处去,陆瓷心自然了然这些妇人见风使舵的性子,倒也不戳破。
她才懒得管她们的心思,只向送了礼的道了声谢就捧着形形色色的礼盒往白启房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