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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〇〇章
    第一〇〇章
    刘建辉听了强文香的回答,暗想强文香说的和占山好得到的线索吻合了,那么小轿车是谁的呢?刘建辉虽然在心里有了疑问,但是,他知道这件事情问强文香一点用也没有,只有等到再审问丘陵的时候再说,想到这里,刘建辉想了个轻松的话题对强文香说;“刚出事时,我问过你们家的人你回没回家,还安排人在你们家守着,不过我都嘱咐他们不能告诉你妈,要不这几天我们回去看看。”
    强文香说;“行,刚按摩完我有些困了,等我睡醒一觉,咱们去我妈家。”
    刘建辉从强文香嘴里没有得到强佟两家的恩怨情仇,但是,他并没有就此罢休,他趁着强文香睡觉的功夫,悄悄给梁泉江打了个电话,告诉梁泉江,暂时还没有得到关于强家和佟家结仇的情况,也许问强文香的母亲能证实这方面的情况,但是,现在强文香在睡觉,他要等强文香醒了以后,在去强文香家里,了解这方面的情况。
    梁泉江在电话里告诉刘建辉,他马上再次审问谢长富,看看从谢长富嘴里得到的情况和丘陵说的情况一不一致,接着,他又提醒刘建辉,说是谢长富身上还有很多疑点,别的地下先遣军都是铁石部队的散兵游勇,唯独这个谢长富是长春人,有房子却没听说他有媳妇,他霸占着别人的媳妇还让那个男人给他看着他们绑架来的人,这里面有问题也有很多说道,他想借这个机会彻底弄清这个半条街谢长富的真实身份和他在地下先遣军的作用,以及邱陵说的话有多少水分。
    刘建辉听了梁泉江说的话以后,觉得很有道理,他就对梁泉江说;“那就按着你的意思,接着审问那个谢长富,一定把这个人的真实身份搞清楚了,还要核实一下丘陵的话是不是真的。”
    梁泉江回答了一声;“我立刻再次审问谢长富。”
    刘建辉说;“我就不回去参加审问了,等我得到强文香他母亲的证实以后再回去。”
    “好吧!”梁泉江说完就放下了电话。
    接着梁泉江让人把谢长富带到了审讯室,进到审讯室,谢长富皮笑肉不笑的对梁泉江说;“长官,你让王老四把他老婆领走了,其实我和您说,那个王老四他根本养不起老婆,是他亲手把他老婆交到我手上的,不信我回去后他还会把他老婆送给我。”
    梁泉江怒视着谢长富,看他还如何表演下去,他明白这是奸诈之人惯用的避重就轻的伎俩,就对押着他的人说;“把他的铐子再给我紧紧,省得他耍滑。”
    看押的人立刻铐紧了谢长富,谢长富疼的爹一声妈一声的叫唤起来,一个劲告饶说;“长官看在我有立功表现的份上,给我松一松吧,要不手就该废了。”
    梁泉江说;“你要是不说实话,不要说手废了,人也要废在这里,我问你,佟铜瓜是谁?”
    听到梁泉江突然提到佟铜瓜,谢长富的眼珠子滴溜转一圈,暗想肯定是邱陵把什么都招了,我也干脆说实话吧,给他们扛着犯不上,于是,他看着梁泉江说;“长官,您刚才提到的那个佟铜瓜,是我们团副,我干脆实话实说了吧,这次绑架强董事长,就和他有直接关系,我听邱团长说,佟铜瓜家和强董事长家有仇,所以,佟铜瓜才让邱团长绑的强董事长,还有,佟铜瓜为了这件事还先给了邱团长不少大洋,不过,邱团长没告诉我们准数,我就得到了一百块大洋,不信我可以和邱团长对质。”
    提到对质两个字,梁泉江灵机一动,问谢长富;“你除了想和邱团长对质,还想和谁对质,难道你就不怕他出去后会对你下手吗?”
    听了梁泉江的问话,谢长富嗅出了这里面所包含的危险和另一层意思,他暗自琢磨,丘陵不管咋说也是国府委任的地下先遣军团长,可能他们保安团的人不敢把邱陵咋样,所以,自己还是加倍小心点好,万一,他们把邱陵交出去,让邱陵又有了出头之日,自己岂不是要跟着倒霉吗,谢长富想到这里,很为刚才说出去的话感到后悔,但是,在他还没有想好新的对策之前,梁泉江却放下了刚才的话题,突然问谢长富;“再加入地下先遣军之前,你都干过什么?”
    谢长富听到梁泉江的问话,暗自叫了声不好,但是,他表面上却没有显露出来,而是强装镇定地说;“我就是混饭吃。”
    梁泉江穷追不舍,接着问道;“怎么个混法,在哪里混饭吃?”
    谢长富低头回答;“在街面上。”
    梁泉江冷笑一声说;“胡说,你不说实话,我可要把你交给保安团的人审问了,据我们掌握的情报,光复前你在日本人那里干过,还用我接着说吗?”
    其实,梁泉江的这番问话,完全是凭着自己的分析推理而成的,因为,他看到谢长富的所作所为,完全是个卑鄙下流之人才能干出来的,因此,他才要诈一诈谢长富。不料,闻听此言,谢长富立刻如同五雷轰顶,他那点小算盘刹那间被崩的七零八落,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肯定是邱陵这个不讲信用的家伙,把自己全都供出去了。
    谢长富本来刚刚受过刑,肉皮上也刚结了痂,原来他以为绑票的事情和他自己过去的历史根本沾不上边,哪成想他越怕什么,人家越提什么。他怕说出去自己那段沾满中国人鲜血的历史,自己真的就活不成了。可是,他又无法回避,死亡的恐惧笼罩着他,他暗想,说了可能是死,不说也可能受刑而死,这种事情他见过的实在是太多了,就在他迟疑不决时;梁泉江喊了声;“来呀,弟兄们,拿出你们的看家本事,直到他开口为止。”
    两个大汉应声拽起了谢长富,把他吊到了铁架子上,其中一个人拿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尖刀,划开他的上衣,在他的伤口处扎了下去,谢长富一声惨叫,立刻喊道;“长官饶命啊,我说,我全说了,”
    梁泉江没有发话,那个汉子对着他的另一道伤口又扎了下去,霎时,鲜血迸溅,谢长富又是一声惨叫。
    梁泉江发话了;“你愿意说吗?”
    谢长富惨叫着回答;“我愿意,我愿意,长官求你了饶了我的狗命吧,我这就说。”
    梁泉江说;“把他放下来。”
    谢长富被放到了地上,那两个大汉又把他重新铐到了椅子上,谢长富这回低下头说道;“长官,我原来是特高课情报一组的人。”
    梁泉江问;“你的真实姓名?”
    谢长富回答;“我叫熊掌,国民优级中学还没毕业,就被日本人选去当了情报探员,先是接受一年的培训,然后又被派往特高课工作。”
    “你是哪儿的人?”梁泉江问。
    “我是哈尔滨人。日本人投降前夕,我奉命潜伏在长春,以加入地下先遣军为掩护。”谢长富回答。
    梁泉江问;“你潜伏的任务是什么?”
    谢长富回答;“刺探情报,特别是苏军和共军的情报,还有,就是???”
    说到这里谢长富迟疑了一下,嘴上变得结巴了,梁泉江哪里容得他再说假话,立刻追问道;“快说,你的任务还有什么?”
    谢长富极不情愿地回答道;“再有就是隐藏起来搞破坏。”
    听了谢长富的供诉,梁泉江十分吃惊,他觉得这个情况必须等到刘建辉回来以后,立刻和他商量该如何处置谢长富,是把他当作日本特务抓起来,移交警察局,还是请示石书记长以后再说,总之,梁泉江觉得此事非同小可,但是,梁泉江觉得自己此时还不能流露出来自己的想法,他觉得还是先麻痹一下谢长富也许会更好,这样,既有利于审问他,还能够利用他,于是,梁泉江就换了可口气,对谢长富说;“其实,你不说我们也掌握你的情况,我们问你,就是看看你的态度,主要是想看看你认罪的表现和行动。”
    此时的谢长富,那两处伤口还在淌血,也非常疼痛,但是,他已经顾不上疼痛了,他听到梁泉江的话里有音,立刻就说;“长官,我愿意戴罪立功,愿意戴罪立功。”
    梁泉江知道这个时候问什么谢长富就会照实回答什么,于是,他对屋子里的那两个大汉说;“把他拽出去,包扎一下伤口,再给他上点药,然后回来我们再接着说。”
    谢长富听梁泉江说让人给他包扎伤口,还给他上药,他立刻说;“谢谢长官,谢谢长官,回来后,我一定如实交代问题;”
    谢长富被包扎好以后,又被那两个大汉给带进了审讯室,梁泉江这次开门见山就问他;“你的联系人都有谁?”
    谢长富毫不犹豫地回答;“我在长春的联系人有三个,一个叫赵德彪,一个叫毕贵权和???”
    谢长富刚说到这里,门外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梁泉江示意谢长富不要继续说了,他让人打开门,却见王靖雯突然走了进来,进来后他来到梁泉江身边附耳小声说了一句话,梁泉江立刻站了起来,命令人把谢长富押了回去,然后问王靖雯;“你怎么知道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