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门铃响了,她听不到。外面有人闯进来,她听不到。卧室门被人踹开,她也听不到。
李文非一脚踹开房门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个情景:整间卧室凌乱不堪,地上一个全裸男人躺在血泊之中,陈漫漫浑身衣裳被撕的粉碎,衣不蔽体的人儿瑟瑟发抖,手里却紧紧抓着一盏台灯防身,双眼空洞地看着前方的男人。
明眼人一眼就看出发生了什么事。李文非火冒三丈只恨自己来得太晚。
他脱下外套小心翼翼地套在陈漫漫身上,轻声哄着她放掉手上的台灯,轻轻抱起她走出卧室。
厅里,许绍言父母正双手抱头蹲在墙角,只看到李文非抱着陈漫漫出来,许绍言却没跟出来,赶紧跑过去一看,两人发出尖厉的尖叫声。
陈漫漫缓缓转动眼球,心想,“呵,原来外面有人啊。”
“别叫了!打999叫救护车!他没死!”
两个老人不敢反驳这个刚闯进来一脚就踢烂房门的凶悍男人,害怕他浑身上下冒出来的杀气,颤抖着双手打电话叫救护车。他们也根本不敢报警,毕竟是全家决定下药强迫陈漫漫的,追究起来估计儿子也免不了责任,可能会去坐牢。
李文非将陈漫漫抱进车里,看到她继续咬着自己的舌头,唇角流下一行鲜血。
他心疼地让她松开牙齿:“乖,松开,松开,舌头会咬断。”
陈漫漫抬起迷离的双眼,费力地看清眼前的人,“总……总裁?”
“是我。乖漫漫,别咬自己。”
陈漫漫一怔,眼泪即刻流了下来。
“没事了,没事了。”李文非手足无措,只好将陈漫漫的头靠在自己肩膀上,手轻轻地拍着这个傻姑娘。
放松下来的陈漫漫突然间被一个温暖的异性拥抱着,药效立刻又冒了出来。她开始双手毫无章法地摸着李文非精窄的腰身,想从衣服里钻进去,想紧紧贴住这具荷尔蒙爆棚的男性身躯。
李文非赶紧抓住陈漫漫作乱的小手,看着她越来越潮红的双眼,腾一下火冒三丈,大骂一声“td,竟然敢下药!”
接着帮她绑上安全带,以最快的速度奔向医院。
一路上,陈漫漫控制不住自己,不断扭动着身子,试图伸手抚摸李文非,嘴里嘤嘤哭喊着“给我,给我,求你,求你给我。”
忍无可忍,一个急刹车,李文非转头吼了一声:“d,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总裁,你是总裁……总裁,我要……”
“是你说要的,你别后悔!”
说完,李文非迅速放倒座椅,猛地将陈漫漫抱了上来。
像终于找到水源的鱼儿一样,陈漫漫趴在李文非身上迫不及待地扯开他的衬衫,从上到下亲吻着他的每一寸肌肤。没有章法,却胜似章法。在她青涩又火热的舔舐下,李文非感觉全身上下都绷紧了,车厢里的温度急剧上升。
“再问你一次,我是谁?”
“总裁,给我好不好?”
“艸!”
再忍下去,一定会爆炸身亡。
豁出去了,他抱紧陈漫漫娇软的身躯,转被动为主动,粗鲁地吻向她红嫩的小嘴,伸出舌头搅动着她的口腔。
“疼……”
从陈漫漫嘴角拔出带血的丝丝唾液,尝到她嘴里的铁锈味。意乱情迷之间,李文非猛然清醒过来。他深吸一口气,把外套给陈漫漫重新穿好,将她放回座位,绑紧安全带。
“乖,我们去医院,去医院就不难受了。”
以平生最快的速度飞驰到医院。
医生频频以怪异的眼神看向李文非,最后还是忍不住说道:“后生仔还是要悠着点,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心里要有数,不能一味寻求刺激就不顾一切。你女朋友身体虽然好,但你也不能为了追求书上说的一夜七次郎什么的就让她乱吃药。你要知道宇宙间有能量守恒定律,人的一生次数是注定的,你现在做多了,以后年纪大了就做不动了……”
李文非脸都黑了,“你误会了……她不是我女朋友……”
“不是你女朋友,你还给她吃药?!”医生拿起手机,“信不信我报警拉你?”
李文非只好承认:“是,是我女朋友!去酒吧不小心吃错药了……”
医生再度回到碎碎念模式:“唉,误会不误会并不重要,你承认不承认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今天能送她来医院,就证明你的良知还未泯灭。以后好好对她吧。”说着,医生给一个将会注视他余生的眼神给他体会。
对她好,那必须的啊。
现在李文非看着在病床上还皱着眉头难受的陈漫漫心如刀绞,他自责,为什么不再强势一点,为什么连她都保护不了……
第二天,刚醒来的陈漫漫头脑还是昏昏沉沉,环顾病房四周,慢慢回忆起昨晚的一切,又惊又怕又羞愧。惊的是那家人竟然做出这种事;怕的是如果总裁没来,那她会不会被起诉谋杀;羞愧的是怎么能对总裁说那样的话,做那样的事?!
“你醒了。”李文非推门进来。
“啊……”陈漫漫此时最不想见到的人之一就是他。她迅速把头埋到被子里,不敢看一眼,也不敢回想一下。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李文非试图掀开她的被子,看看她的情况到底怎样了。
陈漫漫在被子里大力摇了摇头,想想又担心他没看见自己的动作,探出头来悄悄瞄一眼。
“呵……”李文非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总……总裁好!”陈漫漫觉得还是假装失忆,扮演一个尽心尽职的狗腿角色才能蒙混过关。
“总裁不好!有人扮失忆,吃了不认账!”李文非一眼就看穿她。
“没……”没细究他语气里的宠溺,一想到昨晚自己大胆地摸,大胆地亲,陈漫漫顿时面红耳赤。
看到她脸红,李文非自然也想到昨晚的一切,他也有些不淡定了。
“咳……你要不要报警?抓他去坐牢?”
“他没死?”提到许绍言,陈漫漫立刻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
“你力气也不大,敲不死他,只是把他敲晕了。送到医院,洗了胃,缝了4针,现在已经醒了。”
恨他是一回事,但报警抓他又是另一回事。陈漫漫始终觉得还没有到撕破脸,老死不相往来的地步。毕竟当初她被骗之后,许绍言的确陪她度过了那段最艰难的时光,她也的确在许家过了四年轻松无忧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