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阿姨,有什么好,里面的关系复杂着呢!”
“可是正式编制?”
“那是必须的,如果不是,就税所拿八抬大轿请我陈风哥,我陈风哥也不稀罕呀!”陈风哥的口气更张狂,许桐撇了撇嘴,许阿娘更热情地说,“正式编制就好呀,风哥,以后你可要经常到家里玩!”
“许阿姨,那是一定的!”陈风哥的语气由张狂立刻转为受宠若惊,大约只差点没当场改“许阿姨”为“岳母大人了”。
许桐胸口犯堵,这许阿娘分明已经把陈风哥当准女婿看了,对这么个一事无成,不知什么机缘可以混进税所,还能混成正式编制的痞子,显然是越看越喜欢。然后许阿娘就趁热打铁地留陈风哥一起吃晚饭,陈风哥自然也不客气,放下血燕一口就应承下来。
许桐赶紧躲进屋里,懒得听许阿娘与陈风哥在外面互相夸赞恭维。
只是许桐刚一躺下,就听到电话响了,她懒懒打开电话。一看是冬晨,立刻一下翻身坐了起来问:“岳冬晨,你到底想干什么?”
“桐桐,想不想出来吃饭?”
许桐正烦恼怎么打发掉缠着许阿娘的陈风哥,一听便问:“只是吃饭!”
“不吃饭,还能做什么?当然你有别的想法,我只好牺牲一下,奉陪到底!”本来冬晨想说,你想挣点闲钱也成,不过话到嘴边到底给改了。
“你去死吧,你真没包藏什么祸心?”
“你看你讲的这算人话吗,你跟我打交道也有几天了吧。我是那样的人吗?”
“那吃什么?”
“你定,你说吃什么就吃什么?”
许桐便说:“好,你等我换身衣服!”说完许桐放下电话,赶紧把制服脱下来,换了一条简单的棉布碎花连身裙,把披散的头发一束就走出自己的房间。
许阿娘见了便说:“正好,桐桐,妈要去做饭,你陪陪风哥!”
许桐一听翻了翻眼说:“妈,他那么大的人了,干嘛要人陪!”
“你这丫头就是不懂事,风哥长大了,是我们家的客人,你给我招呼着点!”说着许阿娘就把陈风哥扔给许桐进厨房去了,等许阿娘一走,许桐立刻威胁说:“陈大公子,你还真要在我家吃晚饭?”
陈风哥立刻涎着脸笑着说:“二珍,你穿这裙子更好看了!”
许桐哼了一声说“问你话呢?”
“好久没偿许姨的手艺的,怪想的!”陈风哥讨好地回答。
“你一句话倒轻巧,你知道我妈因为你这一偿又要多出多少事?”
“桐桐,你和小贝不也要吃,就多我一碗饭,能生出多少事?”陈风哥非常委屈,但身体却恬不知耻地向许桐近靠,许桐忙闪到一边继续威胁说,“陈大公子,你听清楚,小贝住校,不回家吃饭,我有事,也不在家吃,所以,再见,你慢慢品偿你许姨的手艺吧!”说完许桐便一闪身就走了出去。
陈风哥赶紧追了出去,许桐仗着地势比陈风哥熟,躲到一旁等陈风哥跑远了。才走出来悻悻地拍拍身上的灰,还没拍完,肩膀就被人拍了一下,许桐吓了一大跳,她没想到陈风哥还有这脑子,气恼地一转头,却见是冬晨。
许桐连忙抚抚胸口说:“你干什么,吓死人了!”
冬晨却说:“身手很敏捷,你可以去演无间道了!”然后又有点酸溜溜地问,“这个陈风哥,你妈看上去很相中呀!”
“是呀,凡是能沾公家边的,在许阿娘眼里都是宝!”许桐说完又盯着冬晨问,“不过,我妈看不看得上陈风哥,关你什么事?”
“那是,那是!”
“难不成你还有什么想法?”许桐的语气很有些轻视,冬晨听了就万分不舒服了。“我难道就不能有点想法?在你眼里,我连陈风哥都比不过吗?”
“在许阿娘眼里,别说,你还真不如陈风哥!”
“那在你眼里呢?”
许桐觉得冬晨这话太可笑了,便岔了话问:“岳冬晨,今天晚上吃什么?”
“看你喜欢!”
“既然死缠着要请人家,那可就别怪人家不客气了?我要吃到你哭为止!”许桐恶作剧地威胁冬晨,冬晨伸手搂过许桐的肩叹口气说:“那就让我长长见识吧!”
两人一走出巷子就遇上了蹬着辆破单车的小贝,小贝看到两人吃了一惊叫了一声:“姐!”
许桐刚要跟小贝打招呼,一抬手才发现自己的肩竟被冬晨搂着的,赶紧跳到一边叫了一声:“你干什么?”
小贝狐疑地看了两人一眼问:“姐,这人是谁?我怎么觉得眼熟?”
许桐赶紧又抚了一下胸口说:“这是二姐的一个同事,找二姐有点事!”
小贝更狐疑:“同事?”
“当然,小贝快回去吧,妈正好在做饭,你别跟妈瞎讲,我去趟公司就回!”许桐生怕被小贝一眼就看出什么问题,说了这句话就丢下小贝。拉着冬晨赶紧溜了。
等把小贝甩掉了,冬晨才说:“古话讲得好呀,真是妻不如妾,妾不偷,偷不如偷不着,果然刺激!”冬晨话音刚一落音,就挨了许桐一通粉拳,“岳冬晨,你讲什么,你敢再讲一遍!”
“都八点了,你还不饿吗?”
许桐一听忙说:“我想吃个炒米粉!”
冬晨不由得笑了起来说:“吃个炒米粉就能把我吃到哭呀!”
许桐一下挽住冬晨有胳膊说:“当然,我还想喝粥!”
“不错。这个建议提得不错,天热,我们喝个粥挺好,要哪种的!”
“有螃蟹、虾的那种,我还要一个炒花甲!”
“花甲那种东西脏!”
“冬晨不会到这个时候又后悔了,想省银子了?”
“这跟省银子有什么关系?花甲那东西最脏,我们挑只重点的糕蟹,或多点些虾,也好过吃那东西!”冬晨想着花甲,皱着眉头拉着许桐走到装蟹的竹筐前,许桐本以为冬晨只是讲着玩,没想到冬晨真的选了只个头很大的糕蟹,许桐便说:“花蟹就好,糕蟹太贵了,要98元一斤,你选这只大,加上绳子至少有一斤半!”
冬晨笑了起来:“又没打算娶你,你那么替我节约银子干吗?”
许桐一瞪眼看着冬晨很不屑地说:“就你。岳冬晨,你配嘛!”
“是,我是不配,顾一寒配,是不?”
许桐“啪”地扔掉手里的螃蟹,冬晨赶紧伸手拉住许桐说。“我不跟顾一寒比,跟陈风哥比,成不?”说完冬晨觉得自己对女人这么让步真是堕落了,谁知人家许桐却不卖他的帐,“你干嘛要跟陈风哥比?”
“陈风哥不是送你妈燕窝了吗,在你眼里吃顿饭实在。还是送燕窝实在?”
“人家陈风哥送燕窝,那明摆着是有目的的,难不成你请吃饭也是有目的的?”许桐收了身上已经竖起来刺,选了个位置懒懒地坐了下来。
“哦,难不成我真的有什么目的了?”冬晨说着蹲在那装蟹的竹篓旁边若有所思地自言自语,说完选好螃蟹走到许桐旁边坐下来。
“既然你喜欢装,那我就不客气地成全你了!”许桐坏坏地翻开菜谱,照着那菜谱上最贵的点了几样,才放下菜谱说,“冬晨,这些菜,我看上去就好有胃口!”
冬晨看着许桐那张得瑟得有些搁不住的小脸,很想伸手去捏捏,不过他到底按捺住自己的举动。
没一会清蒸石斑、花菇鸭掌,卤汁牛肉…,一样一样地摆上了桌了,许桐看了冬晨一眼笑得坏兮兮地说:“冬晨,受得了吧!”
冬晨赶紧又做出一副极是肉疼的模样说:“你这哪是在吃饭,分明是在吃我的钱包!”
许桐得意地用手捏起一块牛肉放嘴里,一边嚼一边说:“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得瑟!”
“就大排档?撑破你肚子也吃不穷我岳冬晨,想吃人家的,还找这么多借口!”冬晨也伸筷子夹了一块石斑,往嘴里一放说,“味道不错呀。大排档还是这般味道,好些年没吃了!”
许桐“扑哧”一笑说:“冬晨,你还真有趣,用得着装那么纯情吗?”
“装纯情?”冬晨有几分不解地问,“我干嘛要装纯情?”
“装得好象公子哥一样,就你…,公子哥会被我租?”许桐笑得更开心了,伸手拍拍冬晨,才发现冬晨穿了件白色的纯棉t恤,自己那抓卤汁牛肉的手一拍上去,就给人家留了几个爪印,许桐不好意思地用手背蹭了两下说:“冬晨。发现你还顶爱好的,衣服还天天换一套!”
冬晨哭笑不得地问:“这大热的天,难不成还有谁衣服要穿几天的?”
“有,当然有!”
“谁呀?”
“当然是我呀,那制服我都一周洗一次的!”
冬晨不由得又笑了:“你有那么懒吗?”
许桐赶紧点点头,冬晨突问:“那你以后想找一个什么样的老公?”
“我?”许桐有些厚颜无耻地说,“我自然想找一个勤快点!”
“怎样算勤快?”
“洗衣做饭带孩子全包!”
“就这样!”
“当然会挣钱更好!”
“怎样算会挣钱?”
许桐用手撑着头想了想说:“至少买得起房吧,最差也能拿个首期吧!”
“就这样!”
“当然他能把生孩子那事也做了,就更好了!”许桐无限向往地说,冬晨一听就哈哈大笑起来,“那这个男人还要你做什么?”
许桐被冬晨一下噎住了,但又不甘心地回了一句:“我自然还有别的用处呀!”
冬晨想着在酒店那张床上,这丫头的举动,虽没什么风情,但就能让他血脉喷张,于是下意识地说:“那是,那一定是有用的,是有妙用的!”
许桐本来是讲自己还有会挣钱之类的用处,但听冬晨这话的语气很是不对劲,放下牛肉问:“岳冬晨,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冬晨一下从血脉喷张中回过神来说:“我说你有用,肯定有用,就这意思!”
许桐还想弄个清楚明白,忽听有人叫了一声:“冬晨,你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