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汗。”乔烟勾唇,将她耳畔零碎的长发别到耳后,声音如砂砾清脆动听,“你额头出汗,擦一擦吧。”
斐梨接过她递来的面纸,擦了擦额上的汗,抿唇说:“谢谢你。”
乔烟歪头笑笑,身上的手机突然响起,她竖起食指打住彼此的聊天,从口袋里掏出黑色的手机,放在耳边接通:“什么事?”
斐梨没兴趣听她接电话,就在对方转身走开时,一张小卡片从口袋里掉了下来,落在她面前。
她望了眼继续接电话的女人,缓缓俯身,食指中指夹住照片一端,当看到正面那刻,浑身惊得发凉,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
照片上的女人被人扒l下衣服,该露的地方全露了,痛苦地承受着男人的折辱,脸上的伤与眼角的泪依稀能通过照片清晰辨别。
乔烟接完电话,回来的时候,倚靠在旁边的圆柱上,左手托住自己的右手,手指有意无意地摩挲着红唇,嗓音降了不止一个幅度,“在看什么呢?”
斐梨手指直抖,脑袋快炸开般,一双惊痛地眼睛盯紧她,“乔小姐能否解释下,这照片是怎么回事?”
“就你看到的这样,你不是一直想找证据抓那几个罪犯吗?我这里有你要的东西,全套都在。”
她说话很轻,如同说着跟自己无关紧要的事,沉静的可怕。
好,很好,假装接电话的功夫,无非让她看到这些照片。斐梨捏紧照片一端,竭力止住心里的惊颤,质问:“那一晚,你看见齐雪被人欺负,打电话给我的是你?”
乔烟毫不在意的耸了下肩,“你觉得我有这份好心?不是我那心软的助理,想救一次你的小宝贝,我大概会转身离开。”
“照片你会给我?”
“当然不会。”乔烟桃花眼一勾,媚的出水。
斐梨边试探,边在思考下面的问题,她咬了咬唇,睁开黑漆漆的眼睛,问:“那你是来谈条件的?”
“你别搞错,是你来跟我谈条件。”
她略略皱下眉,说:“你不是想交给警方?你想威胁我?”
乔烟来到她面前,见她有气也不撒,隐忍不甘心的样子,心里很是快活,她抬起手指,着迷般凝住她的眼。
但凡想起整整十年,她都跟齐雪生活在一起,同寝同食,在那张她睡过的床上缠l绵做着她所看不见摸不着的事情,嫉妒的快要发疯。
她面上依然淡的毫无情绪,细长如葱段的的手指玩味地摩挲着她的唇,那种想要撬开她的唇,从里清洗到外的狠劲儿快要将她覆灭。
她靠近她的唇,呼吸夹着芬香喷洒在她的鼻翼间,低迷道:“斐梨,这些照片还不算事,我这还有实战时的视频,你说我要是把这些贴在公告栏上,你的宝贝会是怎样的表情。”
斐梨处于极度震惊之中,花似的脸顷刻苍白无色,唇瓣的色泽渐渐褪去,“你好狠毒。”
乔烟还不在意地扯了下唇,“我怎么觉得我对她很仁慈。斐梨,这十年你们一定把我给忘得一干二净了,丢掉我这个包袱,最后还能获取一份意外之财,相安无事的生活,这种交易傻子才不愿意做。”
斐梨愤怒的甩开她的手,瞪着她的脸,与她保持距离。拿钱的人不是她,也不会是她,最后得利的是齐雪的爸爸,可他已经死了,就像齐雪说的她爸是想得到乔厉的协助,才会让齐雪前来当说客。
“我没有从你身上得到任何东西。”
她扬起脸,红唇扯了下,冷笑:“你没得到并不代表别人没有。”
气氛很是冷硬,让人胸口涨痛。
斐梨也不愿多做解释,她苦笑一声,问:“那你是来报复我们?”
“没错,我恨你,恨不得就这样杀死你,一了百了。”乔烟眼底迸着冷意,讥诮道:“不过这样太没意思了,让你痛快的死,不如让你痛苦的活着!”
斐梨难以相信,这是她认识的乔烟。
以前的那个女孩好像从人间蒸发。小时候的乔烟喜欢纯色,那是美好天真的样子,现在的她喜欢黑色,任何东西都是黑色窒息的存在。
她笑了,肩膀舒缓放平:“你,真的跟以前不一样,变得让我看不透。”
“这不是你一手促成的吗?”乔烟冷眼斜过去,恨意浓烈似火。
斐梨顿然哑口无言,无力反驳。
过去的事情,她也是被迫无奈,只是她不懂为什么对方这么恨她,简直比杀父仇人还要痛恨。
“你的条件是什么,才能将底片跟视频给我。”她完全不知这是一场没有终点的陷阱,一旦跳进去,她就很难再出来。
此时的她心里只担心那些照片会对齐雪产生不利,一旦曝光,这个女人定然活不下去。
她不能让这种悲剧出现在自己身边。
“晚上来DKR同□□,我在那儿等你,你要是迟到或者不来,你就等着为齐雪准备后事。”
“非要去那里吗?”她脸上露出一丝不喜,在M市两年,DKR酒吧的名字很熟悉,据说里面很乱,是那种不可言说的‘隐’乱。那地方吸毒、买‘隐’的太多,她打小家教严格保守,三十年不曾改变过,对那种乌烟瘴气的黄色地带更多的是排斥。
“记得把自己收拾下,我看不惯女人素面朝天的样子。”乔烟淡若未闻,没有给她回绝的机会,慢慢地消失在她的视线里,坐上一辆豪华轿车,直接出了校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