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身上,然后坐在旁边看他。
原野脸和脖子都不算很白,因为夏天总在外面瞎跑,被阳光晒成小麦色,很结实健康的颜色。眼皮很薄,睫毛很长,眼尾附近有一条很小的疤。这个疤不难看,相反方绍一很喜欢,总觉得挺好玩的,很有意思。
方绍一捡起台上的一个小刷子,沾了点粉,带着一点点笑意,轻轻点在那个小小的坑里。
他动作太轻了,这样有点yǎng,原野睫毛颤了两下,睁开眼看他,眼前就是方绍一的手。
原野动都不动,趴在那儿问:“一哥,干什么啊?”
方绍一对他笑了笑,轻声问:“给你装一点光,好不好?”
“好啊。”原野趴在那儿笑了,笑得简简单单又很坦然,问:“装什么光?”
方绍一想了想,看着他的眼睛说:“月光,好不好?”
他太温柔了,太温柔了。这样的方绍一让原野整颗心都是松软的,像一团晒了满天太阳的棉花。原野伸出手指碰了碰方绍一手里那个小刷子的木柄,眨了下眼睛说:“那可太好了。”
太阳和月亮是不一样的。太阳是耀眼的,灼热的,它给你光,但是你不敢看它,也知道自己摸不到碰不着。月亮不一样,月亮也那么光明漂亮,你可以盯着看很久眼睛都不疼。它总是清清冷冷的,它的光也总是柔和又安静的。
所以即使方绍一那么暖那么耀眼,但原野从来不觉得它是太阳。他就该是月亮,优雅又高贵。
方绍一说把月光填在他眼睛里,这真的太好了。
后来原野就习惯经常去摸他自己眼睛,摸摸眼皮上那个坑。本来应该是丑的,之后也不觉得丑了。
原野到底是原野,没心没肺的一个皮小子。剧组里一个小chā曲影响他一些天,但不至于之后都始终沉闷。从方绍一往他眼睛上抹了月光之后原野感觉自己就又活了,之前搁置的事儿也该提上日程了。
他又开始琢磨心里惦记的小伙子,那点少男心事又翻腾出来作浪。
但绝对不在剧组追,心情虽然恢复了,但对剧组的抵触也还是在的。
他们回去的时候暑假还没完,俩人都各自回了趟家。原野家里知道他认识方绍一的事,也知道原野暑假去剧组了。原野回家不怎么提剧组的事儿,但是他会提方绍一。家里对他jiāo什么朋友从来都是不管的,只要他开心就行了,何况管也管不了,管了他也不听。
原野晚上往方绍一手机上发情诗,写得很隐晦,也很文艺。写这东西他闭眼一晚上都能写出几十篇,时不时就给方绍一溜一篇过去。
这种东西方绍一根本不知道怎么回,多数时候都只回个:收到了。
原野就问:一哥,我要是追人的话,对方像你这么冷淡回我,他是什么意思啊?
方绍一过会儿回他:他开心。
原野:开心就“收到了”这样的?
方绍一:嗯,开心就这样。
原野:啊……
偶尔方绍一还给原野发个短信,跟他说:追人你就主动给人打电话。
原野看见了就立刻打过去,电话一通了就:“一哥晚上好!”
方绍一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尤其好听:“晚上好啊。”
“我想回学校了。”原野跟方绍一说,“你什么时候回啊哥?”
方绍一说:“你什么时候要回去跟我说一声就行了。”
“我回你就回吗?”原野蹲在楼下院子里,扯了根儿砖缝里的草。
方绍一回答他:“嗯。”
于是第二天原野就发短信给方绍一:一哥我回了。
关洲也回了,原野在他寝室盘腿坐他床上,吃雪糕。关洲问他:野哥,剧组有意思吗?看着明星了?
原野摇头:“没意思。”
关洲笑着说:“那你还去。”
原野心说我也后悔呢,以后我都不想去了。但是方绍一以后还得去无数个剧组,他去的话原野估计也还是想去。
方绍一快晚上的时候给原野打了个电话,说他一个小时之后能到,晚上可以一起吃饭。原野挂了电话就跟关洲说:“晚上我不跟你吃了。”
关洲一脸问号,说好晚上一起去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