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
季轻轻略惊讶的望着朱圆圆,不是说要放过她的吗,怎么这会儿又不算了?
所以,这到底是放过还是不放过?
季轻轻被朱圆圆前后相左的话语弄的有点晕。
“季轻轻!”正愣神间,朱圆圆突然猛的伸手揪住了她的胳膊,盯着她的双眼沉声道,“记着你刚才的话,你要是想不出办法证明你的清白,那就更别指望时间能帮你证明了。
还有,你最好期待这个风波能平息下去,不要再生什么波澜,否则,我还会来找你的!忏悔书我暂时替你收着,但愿你没有再用到它的那一天!”
朱圆圆说完,就一把夺过季轻轻手里的忏悔书,掉头就走,速度如来时一样迅猛,眨眼就从林荫道上消失了。
季轻轻望着消失在道路尽头的背影,眨了眨眼,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这样……就结束啦?
这个朱圆圆,外表看着挺能唬人的,却比她想象中的要好对付多了。
她还以为,至少要费好一番口舌,才能搞定这个自诩正义之士的中二病女同学呢,没想到这么容易就把她给劝走了。
要是全世界的冲突都能像她们这样,三言两语就化解,估计和平之旗已经遍插世界各地了。
季轻轻失笑着摇了摇头,理了理被朱圆圆抓皱的袖子,脚步一抬,准备继续往前走。
然而,面前又不长眼的横出了一只手:“季轻轻,你好口才啊,朱圆圆都能被你忽悠走!”
季轻轻原以为,搞定了为首的朱圆圆,就能搞定周围这群狐假虎威的女生。
现在看来,貌似,是她想得太过简单了。
这帮唯恐天下不乱的女人,刚才一直在旁边煽风点火,要朱圆圆教训她,可见对她的恶意有多么的深,又哪会这么轻易的放她离开?
季轻轻抬眸,看向面前的拦路虎,是个尖嘴猴腮一脸刻薄相的女生。
此刻,对方正满脸阴毒的望着她,那眼神,活像是要把她扒皮拆骨一样,不知道的还以她们之间有什么不共戴天之仇呢。
季轻轻眸光幽沉,静静的道:“这位同学,我不认识你,劳请你不要挡着我的道。”
对方完全没有让开的意思,一脸倨傲的道:“我偏要挡你的道呢?”
“哦,什么时候螃蟹也敢来校园横行了?”
季轻轻似笑非笑,有意无意的扫了一眼那女生粗短的四肢,再配上那直筒状的腰身,一脸狞恶的表情,可不就像一只横上天的螃蟹吗?
“你……”对方登时被气得面红耳赤。
季轻轻懒得理她,拔开她的胳膊,就要绕开她往前走。
“你给我站住!”
那女生不依不饶的追了上来,双臂一张,又把季轻轻拦住。
季轻轻沉下脸,终于失去了耐心,冷冷的道:“怎么,你也想学那位朱同学,逼我向全校师生道歉?”
“难道不应该么?”那女生一昂下巴,理所当然的道,“季轻轻,你做下如此不要脸之事,祸害了整个川海,不自动退学就算了,还敢来学校招摇,现在又拒不认错,摆明了是不把我们川海放在眼里!”
说到这里,她一扭头,朝周围的学生大声发问,“大家说说看,这女人欠我们一句道歉,却完全没有认错的态度,难道我们应该就这么算了吗?”
因为黑贴的事,现在川海学生对季轻轻的印象大都很差,她以前在学校积攒的那些路人缘,在黑她的那些猛料“实锤”面前,完全败下阵来。
于是,这女生振臂一呼,立即有不少人响应了她的话,群情激昂,同仇敌忾的叫骂着季轻轻。
“凭什么跟她算了?这是她欠我们的!”
“道歉!必须道歉!”
“不道歉不准走!”
……
那女生见周围人都支持她,立即得意的望向季轻轻:“你看到了吧,民意如此,大家都想要你道歉,你不道歉,就是跟整个川海作对!
现在,你要么跪在这里,向川海全体师生道歉。要么,就不配再当川海的学生,乖乖的从大门口滚出去!二选一,你自个掂量吧!”
像是回应这女生的话一般,她话音一落,周围的人就立即大喊着口号附和:
“不道歉,就滚出去!”
“不道歉,就滚出去!”
……
一声高过一声的呐喊,如汹涌的潮水,快要淹没被孤立在人群中心的季轻轻。
季轻轻冷眼望着身边里三层外三层如铁桶一样的包围圈,冰冷的视线从这些叫嚣的脸上逐一扫过,然后,嘲讽的笑开了。
一帮自以为是的戏精,自嗨个没完了是吧?
他们当自己是什么,正义的化身?道德的使者?
走了一个好打发的朱圆圆,又来一堆难缠的小怪!
她不过是想去校董会问问情况而已,怎么还得像取西经似的,得趟过九九八十一难才能过关?
季轻轻深吸一口气,朝着这些人冷声道:“诸位,你们要站在道德高地上声讨别人,我不反对,但麻烦你们在声讨之前,先把眼睛擦亮,把炮火对准了再说。”
“我们眼睛亮着呢,声讨的就是你!”挑事的女生冷笑道,“既然你这么半天都做不出选择,那我就本着校友同窗的情谊,帮你一把吧!”
估计是仗着人多势众,她渐渐不再满足于动嘴,居然开始试图向季轻轻动手,扯着她的胳膊,想把她往校门那里拖。
“干什么你?”
季轻轻自然不会傻站着任由她拖拽,猛的一个使力,将自己的胳膊从对方手里抽了出来。
然而,接下来的一幕却令她瞪大了眼睛。
只见,这女生像是被她抽胳膊的动作甩飞出去似的,狠狠摔在了地上,满脸痛苦的冲周围人哭诉:“你们快看啊,这个恶毒的女人,我只是拉了她一下,她居然这么用力的推我,呜呜,我的手好疼啊!”
说着,将擦破皮的手心展示给这些人看。
顿时,引得群情一阵激愤,纷纷朝季轻轻怒目以对。
围着她的包围圈又缩小了不少,近到仿佛只要这些人一抬手,就可以挥到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