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的女工人立即虎着脸冲过来,一把扭住男工人的胳膊,大声质问:“臭男人,你给我说清楚,她说的是不是真的?你真的喜欢那个季轻轻?”
“不是,你别听她胡说,我没有……”
男工人急急否认。
“没有?那你刚才一口一个轻轻的叫得那么亲热?”
女工人不依不饶。
“我……”
男工人一下子哑巴了。
那女工大怒:“好啊你!原来你真的喜欢季轻轻!怪不得你刚才一直在为她说话!”
男工人讷讷地低下头,一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来。
女工见状更气了,开始口不择言的大骂:“季轻轻那个狐狸精,我原先还以为她是个好的,没想到是个喜欢勾引别人男朋友的贱货!整天露胳膊露腿的穿得那么少,一看就是个不安分的……”
说到恨处,她狠狠推了男工人一把,“是不是她勾引的你?你说!”
男工人眉头一皱,有些恼怒地道:“什么勾引不勾引的?说得这么难听!我跟轻轻什么事都没有,你不要无理取闹。”
“你还叫她轻轻?!”
女工被激怒,当即一屁股坐在地上,不管不顾地撒起泼来,“大家快来评评理啊!明明是他有错在先,跟季轻轻那个狐狸精不清不白,现在还倒打一耙,嫌我说的难听,嫌我无理取闹……”
中岛莎美看着这闹剧般的一幕,心里畅快极了,差点笑出了声。
哈,没眼色的臭男人,你不是喜欢跟我作对吗?不是一心向着季轻轻吗?你心里藏着别的女人,你女朋友知道吗?现在她知道了,我看你该怎么办!
群众都是天生热爱八卦的,眼前这感情纠纷,可比刚才的偷窃纠纷来得有吸引力多了。
所以,众人的注意力立刻被转移到了眼前这对正在闹矛盾的情侣身上,纷纷将刚才的偷窃纠纷抛到了脑后。
面对众人的指指点点,男工人尴尬极了。
先是暗恋季轻轻的事被人揭穿,现在女朋友又在大庭广众之下这样撒泼胡闹,让他极度没有面子,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男工人脸色难看地伸手把女朋友从地上拉起来,低吼:“你别闹了行不行?大家都在看我们的笑话,你不要脸,我还要呢!”
女工不依不饶:“你还要什么脸呢?你要的脸话,就不会明明有女朋友,还想着那个该死的季轻轻!”
说着,她狠狠往地上呸了一口,咬牙切齿地骂道:“季轻轻那个岛外来的小贱人,在外面找什么工作不好,非得千里迢迢地跑风礁岛来采乳香?这是什么轻松的好活吗?照我看,她八成是在岛外勾引了有妇之夫,被人家老婆追着打,在岛外待不下去了,所以才躲到这岛上来避风头……”
女工人被嫉妒冲昏了头脑,喋喋不休,越骂越离谱。
中岛莎美听得直乐,简直想为这个想象力丰富的女人拍掌叫好了。
哈哈哈哈,就是这样,继续抹黑,继续泼脏水,泼得季轻轻的名声越脏越臭越好!
……
医馆里,季轻轻和星牧正排排坐在诊室的椅子上,等着陈医生为他们换纱布和上药。
“啊——嚏!”
季轻轻突然觉得身子一阵恶寒,抖了抖,打了个大大的喷嚏,动静之大,响彻整个诊室。
星牧立即嫌恶地捂着鼻子,默默挪着屁股,坐离她远一些。
季轻轻:“……”
她感觉很受伤。
拜托,她又没有传染病,鼻子痒痒打个喷嚏而已,又不会传染,他躲那么远干什么?
不过,话说回来,刚才那阵莫名其妙的阴寒是怎么回事?
难道……有谁在背后画圈圈诅咒她么?
……
乳香林里,男工人和女工人之间的吵闹还在继续。
男的指责女的无理取闹,让他当众下不来台,女的骂男的见异思迁,时不时大骂季轻轻是不要脸的小三,闹得鸡飞狗跳……
岛上本来娱乐活动就少,这种疑似第三者插足的狗血纷争就更是千年难得一见,附近的工人索性都不做事了,三三两两地聚在旁边看热闹。
议论的话题,无非就是围绕着季轻轻跟这位男工人之间到底是否有暧昧,以及季轻轻以前在岛外是干什么的,她是否真的是岛主的远房亲戚之类……总之,再没有人提起先前中岛莎美试图偷窃乳香一事,反正中岛莎美又没得手,没有真的造成什么损失,所以,也就没有再把它上报给岛主必要了。
中岛莎美冷眼旁观着,见这一男一女越吵越凶,那女工人对季轻轻的怒意也越来越深重,心里可谓是乐开了花,决定再为这女人添一把火,彻底让她烧着!最好一气之下,去找季轻轻拼命,抓花季轻轻那张脸才好!
“这位姐姐,我劝你还是不要这样闹比较好……”中岛莎美整理了一下脸上的表情,慢慢走上前,从地上搀扶起那个大哭大闹的女人,帮她理了理有些凌乱的头发,凑近她耳畔,像是要劝解,吐出的话却含沙带刺,“别忘了,季轻轻还是个伤患呢,你这样辱骂她,不是等于欺负伤患吗?不知情的,还以为你是个坏女人,在欺负一个受了伤的弱者呢!”
“弱者?伤患?”
那女工人登时上当,用力甩开中岛莎美的手,指着她的鼻子冷笑,“季轻轻只不过是胳膊受了点小伤而已,没病没残的,算个屁的伤患?她勾引别人男朋友,就别糟蹋弱者这个词了!对了,你倒是提醒我了……”
女工人眯了眯眼,满脸狐疑地道,“说起来,季轻轻也休养了有二十多天了吧,就她胳膊上的那点小伤,怎么到现在都还没好?该不会……是早就好利落了,却故意装着没痊愈,想偷懒不来乳香林干活吧?”
“呀!”中岛莎美似是被女工人的话所启发,适时掩嘴惊呼一声,“你这么说的话,我倒是想起了一件事。”
她抬头看了女工一眼,又犹犹豫豫地低下头去不肯多说,故意吊人胃口。
中岛莎美这般故弄玄虚的姿态,女工人又不是个瞎子,自然注意到了。
“说话别只说一半,你想起了什么倒是说啊!我看你这表情,像是知道点儿什么,难不成……我猜对了,那个季轻轻的伤真的早就已经好了?她在故意欺瞒大家?”
中岛莎美身体猛然一颤,咬了咬嘴唇:“没……没什么,你别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