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下的海面波光粼粼,雾气中浮动着妖媚的甜香。
英俊高大的男人赤足站在岸边,紧紧盯着眼前一望无际的大海,他知道,她快来了。
哗啦,哗啦,水面下浪声渐起,一具莹白玲珑的身子悄然浮出水面,柔软白皙的手臂趴在岸上,海藻般的黑发披在圆润如玉的肩头,挡住了胸前的风光,也挡住了水中不着一缕的身子。
她抬起头,露出一张清美至极的脸庞来,眸似珍珠,红唇娇嫩,惊艳得不似人间女子,倒像是海中才会生出的妖物。
他半跪下来,抬起她小巧的下巴,墨眸迷醉:“你来了?我一直在等你。”
她微微一笑,不答他的话,却蓦然从水中站起身,一身莹白皎洁的娇躯全然暴露在月光下,透明的水珠沿着浑圆曲线滴滴滑落,惊艳了他的眼,搅乱了他的心。
呼吸变得急促,某个地方悄悄起了反应。
他墨眸深沉,低喑地道:“你是在诱惑我吗?”
她轻启红唇,吐气如兰,清幽的声线中透着无限的诱惑:“你喜欢我吗?”
“喜欢。”
“有多喜欢?”
他不答,只是褪下身上的衣服,露出精壮昂藏的身躯,慢慢滑入水中,大手一伸将女人搂入怀中,轻咬着她的耳朵:“我会证明给你看。”
一声娇吟,两具身子双双纠缠着沉入水中,水花翻涌,月光被搅散,海面上良久才平息……
云雨初歇之后,他从背后拥她入怀,墨眸染着浓重的爱欲和占有:“告诉我,你的名字。”
“呵……”她轻笑一声,自他赤裸的怀里转过身,肌肤相贴,心跳共鸣,纤指在他胸膛上画着圈圈,一双琉璃般的眸子盛着狡黠,“我是……海中的女妖。”
话音刚落,海面上升起浓重的白雾,笼罩了面前的一切,也遮去了她含笑的脸。
他心里一沉,立刻向前一抓,却只握了满手冰凉的海水。
茫然四顾,哪里还有那个妖精的影子?
“别走!”
顾川华大吼一声,蓦然从床上翻身坐起,精壮的身躯汗水淋漓。
睁开眼睛,眼前是装修古典的墙壁,床头一盏古董台灯散发出幽暗的光,寂静的夜里只有他急促的喘息声。
这里是他的卧室,嘉尔市的顾宅,没有大海,没有明月,也没有海上的女妖。
他又做了那个梦,跟海妖翻云覆雨的梦。
这个梦,自那晚游轮一别,他已经做了整整两个月了。
两个月前,嘉尔市,海月湾。
这一夜的海月湾,风徐浪静,一轮皓大的明月从海面上缓缓升起,一场空前盛大的游轮宴会正在举行。
衣香鬓影,觥筹交错间,一道高大修长的身影却悄然远离了人群,伫立在甲板栏杆前,默然望着海上的月色。
璀璨灯火给他的侧脸镀上一层光晕,鼻梁高挺,薄唇浅抿,下颚的弧度倨傲非凡,透着无与伦比的高贵和神秘,这是一张堪称完美的脸,引得无数名媛倾心。
顾川华,这艘豪华游轮的主人,也是这场宴会的发起者,此刻他格格不入地远离人群站着,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打扰他。
只因为,嘉尔顾氏,掌握了这座沿海繁荣城市三分之一的经济命脉。而顾川华,顾氏现在的掌权者,无疑就是这座城市的王者,连市长都要看他三分脸色。
在场各位都是生意场上的人精,明眼人都看出来他心情不好,谁敢触霉头?
却偏偏总有眼瞎的,眦着满口大黄牙,举着一杯红酒醉熏熏地凑上去:“顾总,有幸来参加环宇集团的宴会,真是令敝人受宠若惊!来,我敬您一杯!”
话音一落,整个宴会顿时安静下来。
众人齐刷刷望着开口的煤老板,一脸看好戏的神情。
嘉尔市顶级贵族圈里谁不知道,顾川华是出了名的不沾红酒。
这挖煤的土包子,以为有两个臭钱就敢在太岁跟前撩拨,真是不知死活!
顾川华墨眉一挑,转过身看着煤老板,似笑非笑:“哦,你确定要敬我这杯酒?”
煤老板大着舌头:“当,当然!顾总,你不喝,就是不给我面子。”
“我若是不给你这面子,你又如何?”
“嗝,顾总,您这话可就没意思了!”
煤老板再凑前一步,由于身高感人,谢了顶的脑袋只到顾川华的脖子,满嘴酒气直往顾川华敞着三粒扣子的胸膛喷,“男人哪有不喝酒的?连酒都不能喝,那还算男人嘛?”
满船宾客鸦雀无声,脸上的兴灾乐祸都转为了恐惧和同情,如果说这煤老粗刚才还只是鲁莽,现在这句话则完全是不经大脑了。
顾川华眸光渐冷,直直地盯着眼前这丑陋如猪的中年男人,突然笑了起来,“既然朱总这么有男子气概,那这整船的酒,就都给你喝了吧!”
“什么?”
煤老板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就见顾川华击了击掌:“去把船舱的藏酒都搬过来。”
侍从很快就把酒搬到了甲板上,一堆堆码在煤老板面前,码成了小山,看样子绝不少于五六百瓶。
这么多酒,别说是喝了,就是泡澡都够了。
煤老板隐隐觉得不对,酒醒了大半:“顾总,您,您这是什么意思?”
顾川华不理他,只是睨着侍从,淡漠的目光中含着威压:“还不快请朱总喝酒?”
“顾总……唔!”
煤老板正想说什么,一瓶红酒就粗暴地塞到了他嘴里。
侍从一手掐着他的脸,一手拿着酒瓶咕咚咕咚往下灌。
煤老板猝不及防,被灌了满嘴的酒,他来不及吞咽,辛辣的酒水带着泡沫从鼻孔里喷出来,呛得他脸颊涨红,闷声咳嗽。
“呜呜……”
煤老板剧烈挣扎,摇头躲避,一瓶红酒边灌边流,只有不到1/3进了他的肚子。
顾川华撩了撩眼皮,似是漫不经心道:“82年气候温暖,那一年法国庄园的葡萄品质居十年最佳,每一滴酒液都是阳光下的精华。啧,可惜了这瓶黑比诺。”
侍从脸色一凛,灌酒的动作仔细了许多,细长的瓶嘴往煤老板喉咙里挤了又挤,确保每一滴酒都能流到他肚子里。
煤老板喉咙又疼又辣,被冰凉的酒瓶刺激得恶心欲呕,偏偏被酒瓶塞着,吐也吐不出来。
空瓶刚抽出去,还没等他缓过来,侍从又拔出第二瓶捅到他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