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果没发现她的异样:“你还不睡觉吗?”
白天在张医生那里已经睡饱,池颜现在精神饱满,她摇摇头说:“你先睡吧。”
忙了一天果果确实很累了,她没有马上离开,挠挠头说:“我们真的不报警吗?”这个问题在车上果果就想问了,听到电话里池颜对张医生说的话又忍住了。
池颜手指轻敲手机壳,沉吟了一下,说:“报不报警我没办法替她做主。”
“你是说南兮?”果果一头雾水,“什么意思?”
“如果换做是我,遇到了这样的事肯定第一时间报警。可是……”池颜拧了拧眉说:“给南兮下药的人百分之九十九可能是戴安琪,不管有没有证据,一旦报了警,这件事闹到最后对南兮都没有任何好处。”
如果能证明这件事是戴安琪所为,为了维护自己的女儿,戴国军势必会以各种手段威逼利诱让南兮停止追究。以南兮的性格是不会妥协的,这样一来,她会因为得罪戴国军从此断送了在娱乐圈的前程。
如果没有证据,那就更加糟糕了。指正无效,戴安琪可以有恃无恐,说不定还会借题发挥伺机给南兮找麻烦,南兮以后在少皇的日子只怕不好过。
果果还曾质疑戴安琪怎么敢做这种违法乱纪的事,听完池颜的分析后激愤愤不平地说:“这个戴小姐太阴险了吧!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她怎么可以这么搞自己家的艺人!简直太恶心了!”
“你以为她只是单纯看上了南兮?”
“不是吗?”果果愕然,“不是看上南兮,那她费这么大劲搞这些做什么?”
池颜没有回答,褐色的眼眸藏着某种深沉的情绪,薄唇几乎抿成一条直线。
果果无聊地打了个哈欠。
池颜抬眸看她:“别硬撑了,去睡吧。”
“那你也别太晚。”
直到听到关门声,确定果果已经进了房间,池颜才拿起手机,从通话记录里找到某个号码拨过去。
不知道这次能不能打通。
这么一想的时候,听筒里传来了女人的声音:“哈喽,哪位?”
“别装了。”跟那边听上去散漫轻佻的语调不同,池颜的声音像是被冰水泡过一样又冷又硬。
“池颜?”被拆穿戴安琪索性也不装了,“怎么,深夜寂寞想我了?”
池颜声音无起伏:“你说得没错,今晚我一直在想,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么肮脏龌龊的女人。”
戴安琪不怒反笑,笑了将近半分钟,阴阳怪气地说:“人人都说池颜是整个娱乐圈脾气最好最温柔最没有架子的女人,现在你居然为了一个女人打电话过来骂我,可真是难得啊……我好想看看你生气时候的样子,是不是也像平时那样的性感迷人?要不我们换视频?”
“……”池颜强忍着要挂断的冲动,绷着脸冷冷道:“我没工夫陪你插科打诨,我只问你,你给南兮下药,是不是因为我?”
“下药?”戴安琪故作吃惊道:“你到底在说什么呀,我怎么就听不懂呢?”
“那次你表白被我拒绝之后就对我心怀不满了,看到南兮和我走得近你就想报复她,我说得没错吧?”
戴安琪顿了顿说:“池颜,你是不是开了通话录音想从我这里套话?”
“……”池颜磨了磨后槽牙。
戴安琪得逞的声音:“聊这些多没劲,咱们还是换点别的……”
池颜恼怒地挂断通话,在系统提示是否保存录音时,她点了“否”。
“duang——”
客厅墙上的欧式复古挂钟突然叫了一声,时针指向一点。
池颜静坐着平复心情,十分钟后才拿起手机走向二楼。
这个时间大家都在休息了,池颜还不困,她没有犹豫地推开那间客房的门。
可能是周娇出去时窗帘没拉好,外面清冷的路灯从窗帘缝隙里射进来,一直延伸到床尾。
大床中间微微隆起一块,躺在上面的人好像睡得很香。
池颜轻手关上门,顺着那束光从床尾缓慢挪到床头,等着眼睛适应黑暗。
周娇为南兮卸了妆洗了脸,微光之下可以看清她雪白的皮肤,脸色已经恢复如常,只是皱着眉,像是在做什么不愉快的梦。
池颜身体半蹲下来,伸出手帮她抚平眉心那道褶皱,手指想要离开时,不小心碰到了那冰凉的鼻尖。
微温的鼻息从指间穿过,池颜手顿了顿,目光一路扫过她秀气的眉——那双就算睡着也十分好看的眼睛——小巧挺拔的鼻子——定格在那两片红肿的嘴唇上。
……这么久了还没消吗?
池颜另一只手碰了碰自己的嘴唇,好像还有些麻。
回到自己房间时快三点了,池颜眼皮打架,可是她不想睡。
一闭上眼睛,她脑海里全是在独立病房里的那一幕:彻底失去神智的南兮攀着她身体,撕扯她的衣服,灼热又生疏的吻铺天盖地落下来,迫不及待牵着她的手想要塞进裙子底下……
池颜闭了闭眼。
她去洗手间洗了把冷水脸,余光瞥见泡在脸盆里的那条黑色蕾丝内裤,轻轻吐了口气。
要命。
楼下挂钟响了三声,凌晨三点整。
南兮怀疑自己又做春.梦了,可是这个梦一点儿都不美好,好像有个人死死地压着她,对着她狞笑,撕扯她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