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天湉:“一天也就两三次,不多吧?”
阮阮:“那你能算算郑希羽的空闲时间吗?大一的课本来就多,他们体育学院的好多课还是消耗体力的,她上完课该做的作业该考的试一个都不会少,晚上还要去训练,大赛在即,那个训练强度,你看看习椿的朋友圈,哪天不是在哭累。”
阮阮有些气,拍了下桌子:“你那里有郑希羽的课表,她多余陪你的时间都是逃了课或者牺牲了自己休息时间来的,再这么下去,你难道想让她逃了训练吗?”
唐天湉愣住了。
“而且!而且!!!”阮阮把桌子拍得啪啪响,“物以稀为贵!小别胜新婚!给你们热烈的爱情留点细水长流的余量吧!!!”
唐天湉震惊了。
阮阮自己揉了揉被自己拍疼的手:“我有些多管闲事……”
“不不不不,”唐天湉握住了她的手,不断替她揉着,“阮你说得对你说得对,我错了,我这两天昏了头了,我现在醍醐灌顶,我我我我不了,爱情需要自由,需要独立空间,我以前很清楚的,我不知道怎么就……”
“能够理解。”阮阮摸了摸她脑袋,“我刚才声音太大了。”
“哇……”唐天湉扑到她怀里假哭起来,“谢谢你大宝贝,还是你好,你总是能在我最需要的时候站出来,你总是能在走向迷途的时候为我指明方向……”
“哎。”阮阮长叹了一口气。
其实真是她有些过于激动了。
人刚在一起没多久的小情侣热恋期,再腻歪都不为过,但阮阮看着郑希羽和唐天湉现在的状态,总是会有一点担心。
担心她们的关系被不该知道的人知道,担心外界对她们的非议和阻拦,又担心她们自己内里发生了变化,影响了这段美好的感情。
在时间的作用下,什么都可能改变。
在某个场景里的某个细微的动作,一句话,一个表情,也可以将什么都改变。
比如她曾经对江雪只是好奇,只是有好感,只是想同她交个朋友,现在却发展到了如此一个尴尬的境地。
江雪扑朔迷离的行为让她的注意力总是会放到她身上去,让她总是在很多时候都会想起她,让她已经无法定义自己对江雪的感情,甚至连情绪也无法定义。
看到她的时候是高兴还是讨厌,见不到她的时候是落寞还是轻松。
许多话都不敢再说,许多动作都不敢再做,就连一个表情,都要思索良久,放在最合适最安全的位置。
真他妈累啊,阮阮想着想着,又叹了口气。
没了唐天湉对手机的摧残,两人在图书馆里的时间过得专注而迅速。
将手上的作业做到了想要的进度,阮阮便停了下来,站起身去书架前走动活动身体。
减肥消耗了她大量的精力,也带走了她生活中许多乐趣,所以她更要注意自己的状态,不急不赶,该休息的时候就休息。
这片有很多当代小说,阮阮随意抽了一本来翻。
巧合就跟电影里的场景似的,在她抽走的书架空隙中,露出了江雪的身影。
图书馆里空调温度高,脱了外套,她便只穿着一件白色的毛衣裙。
极长的裙子,从领口的纽扣一路向下,裙摆很大,直到脚踝。
脚上是一双白靴子。
敢在冬天这么大面积穿白色的人,恐怕也就江雪了吧。
她不仅不会让身上的白色脏一个小点,她连毛衣上的一颗毛球都忍受不了。
因此,这样的她,看着就像橱窗里的模特似的,总是让人忍不住多看两眼。
怪异的吸引力。
江雪本来在找书,却在下一秒就突然转过了头。
正正对上了阮阮的视线。
阮阮猛地转过了身,没做停留,立马就走。
因为太过着急忙慌,手上的书都没放回书架,直到来到了唐天湉跟前收拾东西,才发现多了这本书。
书名上大大的五个字:这别扭的爱。
跟烫手似的,阮阮把书扔向了唐天湉:“帮我还了。”
唐天湉:“诶?你借了吗?”
“没借。”阮阮把东西全塞进了书包里。
“那你自己放回去呗。”唐天湉问她,“你要回去了吗?”
“嗯,有急事。”阮阮已经背起了书包,抬手摸了下唐天湉的脑门,“乖,帮我放回去。”
“好。”唐天湉给她一个甜甜的笑容。
阮阮马不停蹄地出了社科室。
然后又马不停蹄地奔出了图书馆。
图书馆门前是高高的阶梯,平日里慢走都会有些眼花,这样急着奔跑,就跟无数线条在脑袋里变换一样。
阮阮觉得自己要摔了,于是果然一脚踩空。
倒下去的时候她觉得自己大概会一路滚下这些阶梯,然后摔个狗吃屎。
身体的求生欲特别强,提醒她到时候要保护好自己的脑袋,磕哪都不能磕到这颗尊贵的大脑。
阮阮去抱脑袋,摸到了软软滑滑的东西。
而后这软软滑滑的东西像猛然伸缩的藤蔓一样缠过了她的脖子,企图要勒死她。
阮阮:“啊啊啊啊!”
腰上多了条藤蔓,将她锁得死紧。
阮阮:“啊啊啊啊!”
江雪:“别叫了。”
声音就在她耳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