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围巾
出了鞋店以后,楚云掩饰地给自己随便买了几身衣服,又给老爷子买,楚天成的则是嫂嫂来挑,一次逛街购物将出行的四个人都累得够呛。
老爷子昨天还不大高兴,拿到楚云给他买的衣服后当即眉开眼笑,说道:“正好过年穿,合适。”
“过年的衣服都订做好了的,这件可以平时穿,明天后天穿都行。”楚云说。过年要穿新衣服,楚家都是全家一起订做,每年都是如此。
楚母在和嫂嫂商量过年的事宜,到时候肯定要去拜访嫂嫂的娘家,而楚家这边的亲戚也要走走,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可有得忙。楚云不怎么在意这些,有空的时候就去帮着楚天成料理生意,以及安排好年后请客的事情。
请帖是楚云和楚哲去送的,挨家挨户上门,亲戚和商业合作伙伴都要请,送了两天才送完。
而贺西宁在县城亦忙碌起来,每天都要帮着舅舅他们备年货,县城那边对过年特别重视,各种旧俗和规矩多,细致到过年摆上桌的盘子都不能是单数,要成双成美。
也没分别几天,楚云竟有些心痒,想回去看看,老爷子常说老家那边过年是如何如何热闹,跟这里大不一样。
北京也热闹,只是热闹的点不同,相对而言这边更为繁华,但是想见的人在C市,她的心就止不住朝千里之外飘。
除夕的前一天,楚云出去跟朋友们聚会,大家开开心心喝酒聊天。
有姐妹在几天前跟老公离了婚,边喝边哭,哭自己已经三十四,如今竟然离异,又没有孩子,下半辈子估计只剩下钱了,她对男人死了心,发誓不再结婚。只剩下钱这个说法听起来好笑,然而所有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处于低谷失落期的人需要发泄,安慰她会好起来的就是废话,道理谁不懂。
楚云在一旁什么都没说,劝都没劝一句。
她喝得有点多,醉醺醺被朋友开车送回去,好在家里人都上楼睡了,不然被发现喝成这样铁定得挨骂。
脑袋昏沉地在床上躺了半天,连进浴室洗澡的力气都没有,最后费力脱掉外套窝进被子里,关掉灯,给贺西宁打电话。
贺西宁还没睡,在等她的电话。
今晚的楚云不一样,醉得两颊烧红,浑身都热烫,听到对方接起电话,她低低地先轻声说:“是我……”
察觉到她的不一样,贺西宁便知道她可能喝酒了,这人喝了酒就是这个样子。
“出去聚会了?”贺西宁问。
楚云有气无力地嗯了一声,乏累得很。贺西宁跟她说了一会儿话,她都没回两句,贺西宁问今晚喝酒做了些什么,她倒是实话实说:“听一个刚离婚的朋友叨叨,她哭了一晚上。”
语气平淡,却饱含深意。三十几岁是很孤独的年纪,尤其是当你和周围人格格不入,大家都选择回归家庭,而你却孤家寡人,每天还要被家里人催婚,有时候难免会寂寞,会想一想自己这些年究竟做了些什么,到底有没有意义。
以前的楚云肯定是不会想这些的,但现在有了贺西宁,她就会想了,有意义,但也忐忑,现实中变数往往太大,所以才会跟贺西宁说这些。
贺西宁懂,只是说道:“我很快就过来。”
楚云顿时满足地笑了笑,她又累又醉,听着对方说话,迷迷糊糊就睡了过去,电话什么时候挂断的都没察觉。睡到快天亮的时候,她醒了,不过没有起来,不知怎么了突然想到第一次跟贺西宁在老房子浴室的场景。
那时两个人都没完全喝醉,贺西宁先动手抱住了她,她有过挣扎,甚至叫了几声贺西宁的名字,
结果贺西宁直接埋进了她敏感的颈间。她有了感觉,贪恋贺西宁的给予,所以连浴袍带子被拉开都没管没顾,幽黑的环境将她俩吞噬,那种禁忌的满带爱i.欲的冲动,她到现在都还记得,且随着时间的沉淀而愈发清晰。
她一头扎进了贺西宁画的圈里,再也出不来。
天快亮的时候起床洗澡收拾,下楼吃早饭难免被楚母一顿念叨。
“要过年了还出去喝酒,我看你就是天天不着家,一天到晚找不到事情做。”
对她大半夜跑出去聚会,不仅楚母有意见,连老爷子和楚天成都不大赞成,越是过年外面晃荡的小年轻就越多,她一个人出去,要是出了事可怎么办,还是嫂嫂出来打圆场,让大家赶快趁热吃早饭。
楚哲昨晚又熬夜打游戏,被楚天成当场逮住,险些被训得狗血淋头,还是楚云把小孩儿拉走,免得他还要被骂。
一直到除夕,每一天都很无聊,整天就是转来转去地瞎忙,像个停不下来的陀螺。街道上都挂满了红灯笼,周围的房子亦张灯结彩,08年于中国而言是跨越性的一年,而09年亦非常重要,因为这一年是建国六十周年,于是北京一连热闹红火了两年。
在这两年间,北京的发展飞速,全国各地亦在逐步起飞,与上一年相比,这一年就和平安定了许多,除了噌噌上涨的物价和大阅兵,倒没什么特别了。
物价的上涨是慢慢来的,一个城市接一个城市地涨,一天一个星期一个月地涨,然后逐渐地飙升,08年一碗面的钱在10年可以吃半碗,再过几年别说面了,那点钱只能买个包子。09年是楚云资产暴涨的第一年,也是贺西宁正式起步的第一年,两人齐齐在这一年抓住了人生中最重要的机遇,不过这都是后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