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星子一燃,房间里霎时亮堂一瞬。
烟雾隐进了黑夜之中,只有一个红点存在。
事情一而再,发生了两次,她都搞不清楚自己的真实想法。
贺西宁小,犯浑就算了,她也脑子不清醒。她夹着烟的手有点抖,都控制不住自己,狠狠吸了口,又忍不住开始回想刚刚怎么回事。
烟灰差点落到干净的被子上,她伸手到床边,二指夹着烟嘴,细白的手指在烟身中段点点,将烟灰抖掉。
房间里安静得很,隔壁房间也一点声响都没有,只有空荡的雨声。
什么都没做,却比做了更要命。
即便自己看不清,内心深处的东西却快要显露出来。致命的渴望撞击着世俗与桎梏,始终冲不出来,到头来终究是一场空。
明灭的火星子在黑暗中闪耀,还是烧到了尾端,楚云将其捻灭,没有再点第二支。
冷静了好一会儿,她才躺下,盖上被子睡觉。
事情就是一团乱麻,越拆越乱,越乱越拆,忙活半天其实作用不大,除非把这团麻舍掉不要了。可能舍得把麻丢掉的又有几个,大家都是俗人,心里想着嘴里说着,可行为却不一致,言行会透露出真实的想法,即便它是见不得光的。
雨断断续续,在天亮时分得以完全停歇,雨夜过后是晴天,海棠几乎都开了,艳艳夺目。
一树的鲜活美丽。
第40章 暧昧关系
天气已经回暖到十几二十度,正是睡觉最舒适的时期,昨晚没有早睡,今早差点晚起,已经来不及吃饭,只有赶快换衣服出门。
楚云拢紧睡袍领口,起来将窗帘严严实实拉上,然后抓紧时间收拾。最近烦心事太多,她人也瘦了不少,腰肢更细了,不过整个人看起来却更加性感有料,腰细显得臀.翘,身材凸凹有致,曲线分明。
她腰后有一块小小的淤青,不知道怎么弄的,在瓷白的肌肤上分外显眼。她体质就是这样,偶尔稍微磕着碰着就会淤青,不过一点不痛,而且消散得很快,因为淤青在后面,她自个儿看不见,所以也没关注。
大概是昨晚下过雨,今早公交车上的乘客比往常少,整座城市被完完全全清洗过一遍,到处都是水,空气中弥漫着干净清新的味道。
公司之前派的任务还没结束,又有了新的工作,不过好在没有派给楚云,而是给了其他同事。她不太关心本职之外的事情,只听别人说新任务钱多,就是甲方特别难搞。
因着最近不怎么关心公司的事,她今天才听到秦林的八卦。
不是私人八卦,而是秦林好像跟人事部的姜总闹了矛盾,具体什么矛盾不清楚,反正挺严重,还惊动了总经理他们出来调和。职场暖的时候暖,冷漠的时候也冷漠,大家知道秦林得罪了领导,一个二个都不敢再与她走得太近,甚至有意远离,姜总职位更高后台又硬,普通员工得罪不起。
人情冷暖就是这么现实。楚云跟秦林不算熟,她也不好去问,更不能做什么无意义的举动,反正把这些当八卦听过过耳朵就完事。
六点多下班,她想起要买点感冒药回去备用,这个季节天气多变,稍不注意就冷到了,于是走路去公司附近的药店买。在药店不远处,她发现和秦林和黑衣女人抱在一起,秦林看起来情绪比较低落,黑衣女人一直在安慰,最后还把人搂抱住。
她有些触动,秦林多强势一个人,这种时候背后还是需要支持。
爱情里最重要的就是相濡以沫。道理老,但永远适用。
回到廊桥院子天已经黑沉,贺西宁先放学回来,早做好了晚饭等着。
饭菜比较清淡,但合楚云的口味。
依旧像之前那样,谁都不提昨晚的事,有些事情挑明了讲不是正确的做法,非得急急逼着要一个结果,那只能得到最不想要的那个。假使贺西宁现在拿捏着这两次“冲动”让楚云给交代,那楚云给的交代肯定是离开,这样对两人、两个家庭都好。
贺西宁不会那样做。
她把房子打扫得干净整洁,炒菜炖汤,以老样子迎接楚云。
现在她们之间的关系是隐秘的,不可以开诚布公地谈,暂时不能让楚云往这上面深想,因为一旦想通透了,这事压根就是一条死路。
谁也想不出万全的出路。
她给楚云盛汤,照旧问道:“今天工作怎么样?”
楚云接了汤碗,说:“就那样,还在做之前的单,你呢,学习任务重不重?”
医学生压力大任务肯定重,天天赛高考,哪有轻松的时候。贺西宁脑子聪明,优秀又努力,学起来不算吃力,她喝了口汤,沉稳道:“还好。”
“注意劳逸结合,别太累。”
“嗯。”
楚云没话讲了,也不想讲,兀自低头吃自己的。
再寻常的对话都只是表象,两人都在装傻,那层匪浅的关系已成事实。
那时多亲密无间,黑暗的环境将理智吞噬,把束缚一层一层剥离,楚云抱在贺西宁后颈上的手都在轻轻颤动,又怕又想,她们在外人看来是那么正经,夜里关了门却搂抱在一起不管不顾的。
即便不亲不摸,光是对这层关系的清楚认知就足以教楚云心悸。就像偷尝苹果的夏娃和亚当,明明被告诫过不可以吃,却还是想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