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青脸有些红,她身子偏了偏想要拉开距离,可阮秋那滑若无骨的身子很快的又贴过来,更加的灼人心扉。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车,央卓想要帮着楚青去扶阮秋,楚青却先她一步,搂了阮秋的腰,把她靠向自己:“没事的,这么晚了,你先回去吧。”
她还是不习惯外人进她的家。
央卓愕然,她看了看楚青点了点头:“好。”
楚青的体力不如央卓,扶着这么一个醉醺醺的人上楼委实是麻烦了她,这一路走的艰难,阮秋又不是很老实,喝醉之后她的手时不时的会贴着她的腰搂过来,又或是摸了一她的胳膊,饶是楚青平日里体质偏寒,身体常年发凉,如今也有些受不住了,鼻尖沁出了香汗。
她就这样扶着阮秋,好不容易到了门口,楚青轻轻的喘息,缓和了片刻,“阮阮,能自己站着么?我拿钥匙。”
阮阮……
阮秋鼻子一酸,眼泪差点落下来了。
多久了,她多久没有听见楚青这样叫她了?
能不能自己站着?自然是不能。
不见阮秋回应,楚青把她贴着墙的方向靠了靠,自己去开门,可她这钥匙才刚对准门锁,腰间一紧,被人抱住了。
狠狠的,用力的被阮秋抱在怀里,她太过用力,楚青甚至能感觉到背后有力的心跳。
阮秋的脸颊在楚青的脖颈轻轻的蹭了蹭,呢喃:“青青。”
楚青心跳的狂乱,她的两腿突然像是被抽离了一般没有力气,不得不用一手撑住门:“嗯。”
“青青——”
阮秋还是叫着她的名字,鼻子在黑发间嗅着,这味道,她中毒太久了。
楚青感觉身子都软了,知道再这样下去,很容易失控,她强制自己保持着理智,对好门锁,把门打开。
深吸一口气,楚青反手搂住阮秋纤细的腰,扶着她进去。
阮秋真的好瘦。
那腰细的让楚青感觉,她仿佛一用力就会将她摧毁一般。
也许是被阮秋身上的酒气熏染,楚青感觉自己也好像醉了一般,心里那埋藏已久,她以为已经死了的种子,此时又蠢蠢欲动就要破土而出。
曾经何时,在操场上,迷离的月色之下,阮秋也曾经那样缱绻的叫着她的名字。
——青青。
——青青……
少年时,那声音就如此的蛊惑人心,像是罂/粟一般,让她念念不忘了许久。
许久了,楚青以为她早就调整好心态,不会再去想,再去念。
可当阮秋再千回百转的叫她时,那颗冰冻的心还是会跳跃。
如果她……如果当年她勇敢一些,她们会不会……
楚青看着阮秋的脸心潮澎湃,脸颊微微泛着粉红,眼里也氤氲着水波,她的手缓缓的探出,就在要接触到那一刻,蓦地,她的脑海里有一个咆哮的声音响起。
——楚青,你天生不祥,这一世,你注定孤苦无依,还会命硬的克死所有真正在意你的人。不信么?你好好看看你眉间那颗痣,那是妖痣,你就不该出生在这个世上!
不……
楚青深吸一口气,她的猛地后退,从痛苦的回忆抽离。
不是的,不会的……
她不是的。
阮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刚刚楚青的手伸出很明显是要摸她的脸的,却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猛然的后腿。
她半眯着眼睛,看着楚青那煞白的脸色,心疼的同时疑惑。
她这是怎么了?
楚青缓和了许久,她垂着头,把阮秋扶进了次卧,又投了毛巾,给她简单的洗漱。
她知道阮秋是爱干净的,这样肯定睡不好。
朦胧的灯光下,因为半眯着眼睛,阮秋看不清楚青脸上的表情,只是能够感觉到她温柔的为她擦拭着脸颊,擦拭着双手,然后把她送进温暖的被窝,又在她身边坐了许久才把灯关了走出了门。
门被关上那一刻,阮秋睁开了眼睛。
这时候,她早就没了之前想要逗弄诱惑她的心思,心里有的满满的都是心疼。
青青……是怎么了?
难不成当年她那样回答自己是有什么隐情?
阮秋来不及多想,楚青很快的回来了,她去洗澡了,但因为惦记阮秋,头发都没吹干就回来了。
她背对着阮秋轻轻的用毛巾擦拭着头发,昏暗的灯光下,阮秋半眯着眼睛偷偷的看着她,心跳如雷。
明明是她想要诱惑楚青的,可此时……
因为惦记她太过着急,楚青根本就来不及擦干头发,白色的睡衣被头上的水淋湿,让那窈窕的身材若隐若现,乌黑的长发衬的脖颈如枝头白雪,柔弱之中带着一份撩人。
楚青转过身,她放下毛巾,第一个动作就是下意识的伸出手去探阮秋的呼吸,确定她没什么事儿,她似乎轻轻的吐了一口气。
她就这样看着阮秋,一动不动的不知道过了多久,关上灯,楚青没有离开,而是拉了椅子坐在床边看着她睡着了。
午夜时分。
阮秋从被子里探出手,她轻轻的摸了摸楚青略有未干的头发,心同样在下雨。
之前的她是不是太过强势太过武断了,这样一个口是心非冰冷又温柔的女人,不该是被她捧在手心里的么?
第二天一早。
阮秋起来的时候,楚青已经把饭做好了,是她最爱的皮蛋瘦肉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