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的情绪都不是很好。
阮秋把自己的箱子扔到客厅里,她昂首挺胸,女主人一样四处看着,两手还背在了身后:“我听家里说,你嫌我那太大所以才不过去,所以我就过来了。”
楚青不语。
她的房子装修的不说多豪华,但的确比阮秋那里多了几丝家的温馨。
大到家具,小到每一个饰品都是楚青亲手挑的。
房间里的家具除了白色就是黑色,简单却又精致,就像是她的人一样。
阮秋参观了一圈,转头看着楚青:“你睡哪儿?”
都这个点了,她又折腾了一天,该休息了吧。
楚青目光一转看着阮秋,橙黄的灯光下,阮秋的眉眼带着让人把持不住的诱惑。
阮秋同样看着楚青,她真的太干净了,现在的人谁不弄弄头发,而她的长发如瀑,搭在肩旁,黑绸缎一样发光,她的脸上也是精致典雅的淡妆,气质浑然天成。
目光对视间,楚青略显生硬的转过身:“阮总不用这样的。”
阮总?
阮秋冷冷的笑,楚青这是要撵她走。
“我不是一个好脾气的人,这一点你是知道的。”阮秋狭长的眸子里隐着凌厉,她的声音也跟着冷沉了下去:“楚青,有些事,我即使不提你也该明白。”
楚青听了这声音,缓缓的垂下了头去。
是,不说她也明白。
她们是商业联婚,是她们楚家先负约在前,穆娜今天来不就是为了给爸妈施加压力么?
一时间,房间静的像是能听见针落地一般。
不知道过了多久,楚青仿佛调整好了情绪,她抬头看着阮秋,淡淡的:“阮总,您的房间在这边。”
说完,楚青走在了前面,在她身后的阮秋握了握拳,不动声色的跟了过去。
她不怕楚青现在的刻意为难与冰冷。
这是一场持久战,她一定会是笑到最后的那一个。
楚青越是这样就越是代表她是在意的不是么?
房间被打开。
阮秋的鼻翼轻轻的动了动,嗅到了淡淡的消毒水以及橙子的味道,她一直被怼的不舒服的心总算被熨贴平整,她知道,这里肯定是楚青的卧室,有她身上的味道。
楚青打开门走了过去,伸手非常利落的把床单一边扯了下来扔在了地上:“这里是主卧,留给阮总。”
心重重的摔了回去。
阮秋看着楚青的眼睛渗着寒气。
呵。
楚青一个人生活惯了,她干家务非常利落,很快的就把床单给换好,她眼睑微垂,机械的给阮秋介绍:“这里是浴室,那是衣帽间,那边……”
阮秋根本就没听她说什么,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楚青,那目光像是能把人灼烧出个洞来。
眼看着公事公办的介绍完,楚青终于抬起了头,对上阮秋的眼睛:“时间不早了,阮总休息吧。”
说着,她转身要离开,阮秋却快她一步,伸手抓住了她的胳膊。
眉头不可察觉的蹙了蹙,楚青没有回头。
阮秋玩味的声音飘了过来,“我休息,你去哪儿?”
楚青不语,她轻轻嗅着那熟悉的梨花冷香,心里百感交杂。
阮秋勾着唇,似笑非笑:“我们很快就要结婚了,不一起睡么?”
楚青的睫毛轻轻眨动,一根一根,一下一下,像是蝴蝶一样飞进了阮秋的心。
如此年少有为的阮总从不缺自信,她甚至认为无论男女,没有谁能拒绝的了她的魅力。
可今天,楚青一而再再而三的违背她的心意,那份如毛刺一般的焦虑俨然已经戳伤了她。
不知过了多久,楚青转过头,目光淡淡的落在阮秋身上:“阮总也说了,我们还没有结婚,只是很快,在这段时间我会找回哥哥。”
阮秋眉心一跳。
所以?
楚白回来后,她就不是她的妻了不是么?
楚青看着阮秋的手:“还请阮总自重。”
阮秋:………………
人走了。
虚掩的窗户飘进阵阵冷风,又猛又凶的吹进了阮秋的心里,她的手抚在胸口处,像是不敢相信一般,喃喃自语:“自重……自重?……自重?”
活了二十多年,阮秋还是第一次被人说这样的话。
看来俩人没见的这几年,楚青早已不是之前那个被她欺负到眼睛泛红的女孩了。
在阮秋突飞猛进的成长,拼命强大之际,岁月也并没有饶过楚青,她变得……更加的冰冷,善于隐藏情绪。
明明该接受这些的,可是阮秋的自尊心还是受了严重的打击,她一个人坐在床上,手轻轻抚着楚青刚刚换完的床单,有了一瞬的失神。
会不会……
之前的一切都是她的错觉。
她们……青青根本就从未喜欢过她?
半个小时候,门铃被人按响了,正在客厅里看书的楚青皱了皱眉,她放下书起身开门。
她选择这里,就是因为远离市区的喧嚣,可以寻得半刻的安静。
可如今,这份安静也随着阮秋的到来被打破了。
打开门,央卓的身边堆着几个箱子,堆着楚青挥了挥手:“楚小姐,你好。”
楚青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她身边的箱子,沉默了。
“央卓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