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来到这个房子的时候,杨绒的肢体有些僵硬,心里在打颤。
“怎么了?”沈彦君问她,“是不是空调开得太低。”
她的皮肤透着股紧张。
杨绒抱着自己的胳膊摇摇头,“没有,就是感觉这房子装修有点阴冷。”
沈彦君还是随手把温度调到了27℃,给她找了件披肩。
“你喜欢什么风格,我们改天约设计师重新设计。”这话说得毫无生疏感,仿佛他们就像准备婚房的情侣。
杨绒没有搭话,沈彦君瞧了她一眼,去厨房倒了杯温水给她。
他们两个反而像老熟人一样,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只是杨绒期间要回很多微信。
“公事繁忙?”沈彦君大抵知道,杨思病了,她一个刚毕业的学生要扛起初创公司的大旗,定然力不从心。
新的公司秩序不要说运转,建立都不全面,没了老板就像是无头苍蝇。
“我记得你大学是学的工商管理。”沈彦君见她还在回微信。
“嗯。”杨绒抬起头,一脸气愤,“感觉一点用都没有,还没我上学期间考的那个初级会计证有用呢。”
“国内高等教育的一些专业确实和社会脱轨了。”沈彦君笑道,但眉眼认真,“学校教育是脱轨了,但是你不觉得你的问题更大吗?”
杨绒不解地看着的他,她已经够认真地在处理每一件工作了,他怎么能这么说。
“我有什么问题?”
沈彦君揉揉她的脑袋,见她没有躲开,心想终于突破了亲密距离的第一层:“你怎么没问题。”
“你面前坐着的就是一个有七八年管理经验的高层,你竟然还忙着回微信,还不请教我,让我教你两招。”沈彦君噙了一口轻度的酒水。
杨绒的眼睛噌地亮起来,“彦君总,您快教教我。我现在一个头两个大。”
“哎呦,现在知道求我了。”沈彦君点了点她的额头,“还得有人告诉你,你才问,悟性太差。”
“我有眼不识泰山。”杨绒双手合十,“拜托拜托。”
“你姐工作能力不差,公司的大体框架都构建好了,现在你们突然混乱,你觉得最重要的矛盾点是什么?”沈彦君想帮她梳理思路,但更想教会她解决问题的办法。
“我姐不在,军心涣散,公司已经有人提离职了。”杨绒头痛欲裂,她真的不会处理这些。
“这只是表象,军心涣散是为什么,缺主心骨?还是说他们对未来的期望突然不明朗了?”沈彦君引导着她,“这些人能够来这家初创公司,一定当时有吸引他们的东西,薪酬待遇、未来职业发展、工作氛围等等。你觉得现在他们又为什么要走呢。”
“他们对未来有所担心?”杨绒试探地问。
“为什么担心。”沈彦君问她。
杨绒觉得自己现在好似在答题做考卷,紧张地出汗:“我姐不在嘛,怕公司倒了。”
“你姐不在,公司就会倒闭关门吗。”沈彦君被小姑娘的死脑筋气笑了,之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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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绒眼睛猛然亮起来:“钱!”
“因为我们的钱被冻结了,大家担心项目运转不了,担心工资没办法正常发放,所以就开始找下家。”
沈彦君敲了个响指,“对了。”
“资金问题才是根源问题。公司需要现金流正常运转,现在没钱,到处都运转不了。你现在最应该解决的不是这些鸡毛蒜皮,而是资金。”
“现在一半资金被冻结了,另一半又在项目里,挪不出来。”杨绒气馁地靠在沙发上。
沈彦君举着酒杯,斜斜地靠在沙发上,也不答应,就这样慵懒地看着她。
想小姑娘什么时候能再发现面前的人除了有管理经验,还有钱呢。
杨绒其实想到了,但她只要张嘴,就又要掉入他的圈套里了。
她并不傻。
沈彦君说的资金问题确实是根源,但是能够解决这个问题其实还有别的方法,如果她此刻因为慌张,乱投医,可能刚好就投到他那里去。
沈彦君从刚刚开始就在慢慢地铺设圈套,等着她咬钩。
不过她还是很感动今天他能帮她梳理思路,让她从慌乱中跳脱出来,更理性地思考问题。
杨绒站起身来,拿了包。
沈彦君正在等她开口,他会说,钱都准备好了,随时可以打到你们公司的账户里。
结果小姑娘站起来了,然后听到她说:“谢谢你彦君总,今天给了我一个思考的空间。天色晚了,我就不打扰了。”
沈彦君把酒放下,他以为今晚她会留下,不用开车,所以喝了酒。
一瞬间手忙脚乱,“我送你?”
“喝酒不能开车,我自己打车回去就行。”杨绒已经拿好了东西。
沈彦君皱着眉头,这女人真是不按常理出牌,只好说:“我打车送你,然后再打车回来。”
把人送到楼下,杨绒朝他笑,沈彦君看到她眼睛里透出的狡黠,也忍不住笑。
拿手指戳她的脑袋:“你呀你,我是被吃的死死的。”
“算了,你想自己解决就自己解决,我总不会一辈子跟在你后面替你解决问题。”
杨绒点点头,“哥哥,我上楼了。再见。”
沈彦君从上车到下车,憋了一肚子的火,一句甜甜的“哥哥”烟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