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外面依旧光影大闪,里面却逐渐白烟上天,刺的楼里的人什么都看不清,还莫名营造出了一种千军万马正在奔腾过来的光影特效。
准备好的大量弓/弩一支都没用上,走马帮的人脸色越来越难看,短暂的慌乱后,逐渐聚到了一起,谨慎地分出一部分往楼下探,另一部分慢慢往上摸。
西坡的人已经接管堵住了楼下,稍后一步的“夕阳红战队”开始结队清扫其余几栋楼站岗的人,大家都风风火火,一片繁忙。
余棠就在这短暂的两分钟,速战速决地捞走了周炜,不忘给楼顶的人打了个手势。
静静挂在天台最高处边沿儿死角的段汀栖勾了勾嘴角,刚准备撤退,围着大花头巾的江鲤被一帮真刀实棍的走马帮帮众逼上了楼道口。
被一个人愚弄地转了一条楼,走马帮的帮众愤怒地二话不说,在楼道口就一狼牙棒冲她砸了下去!
江鲤刚一抬手硬扛,手上的破烂碳素刀顿时断成了两截儿,她目瞪口呆:“你们自己竟然也用这种次品!是不是偷偷贪钱了?!”
“你给我死吧!”又是一狼牙棒。
风丝骤然从耳边划过!
去而复返地余棠手上一打牛毛针甩出去,暂时逼退了这些人。与此同时,一阵警笛声忽然鸣得震天响。
江鲤脑子还没被打呲儿,跟着余棠一翻就跑。
吴越还在数里之外呢,后援来不了那么快,这是段汀栖搞的。
两个人撒丫子跑上楼顶后,段汀栖果然坐在楼道口,手机支棱在一个铁架子上,里面放着警笛的音乐。
上半截儿本来已经埋伏好的一帮人发现了她的位置,顿时一棒打了下去。
那手机几乎就要寿终正寝了,却被段汀栖手腕生抗了一下,又取了回来。
余棠再次两边儿洒出两把牛毛针,注意了过去:“……你这里面是有什么宝贝儿吗?”
“没有,主要是挺贵的。”段汀栖面不改色地否认,嘴上还要趁机拾余棠一句便宜,“我最称得上宝贝的就是你了,哪儿还有别的东西。”
余棠:“……”真的想提醒她注意场合。
“我去!”江鲤再次被堵在楼道口接了一阔刀后,忍不住牙一酸,感觉要断腿,紧紧握着半截儿刀还不忘嘴贱地咕哝,“这地方怎么前有狼,后有虎,中间还……”
一条透明的丝线忽然缠了上来。
手握神器的段汀栖在她被两片人撕碎的前一秒从中间往房顶一提,替她说完:“中间夹个二百五。”
江鲤骤然松了一口气,偷偷在裤腿上抹了把手心的冷汗,嘴上若无其事地睁眼瞎编:“中间商,最好赚差价。”
“可把你不要脸死了。”段汀栖眼皮一翻,不耽误手上飞速地把腰上的套环给她扣了一圈,先把她从滑索上推了下去,紧接着一接余棠,搂着人顺滑地跳下了楼。
走马帮的人愣了两秒,猛然反应过来,刚爬上去抬手就砍,一枚小型三/棱刺毫不留情地贯穿了他的手掌心,段汀栖声音虽然凉嗖嗖的,手上却跃跃欲试地准备再来一个:“甩暗器我也是专业的。”
江鲤:“……你怎么不骚死呢?”
“……”余棠一把按回她生挨了一棍的手腕,轻轻揉了两下。
“哎?”风骚落地的段汀栖还没来得及贫嘴,忽然感觉哪里不对,下意识回了下头——
走马帮的坏胚头子,文兆清。
“几位真是够可以的。”文兆清什么文绉绉的虚伪假面都没挂,上来眼睛就若有似无地看向了段汀栖手里的手机,“刚才就是那些上不了台面的东西让我们帮派的弟子吃了亏吧。”
江鲤:“……”
亏他能竟然能摆出这种正经人似的嘴脸!
“走马帮今天过后,算是完了……”文兆清喉咙似乎轻轻动了一下,抬手接过手下递过来的一把阔背重刀:“我要求不高,诸位今天只留一个下来,让我好好请教请教——”
他话音未落,却骤然发难,直接一刀砍向了段汀栖的手。
“——怎么样!”
带着雷霆之势的刀风却骤然停在了半路,余棠不知道什么时候伸手,下意识闪电般地直接攥到了刀口上,淡淡说:“不怎么样。”
她嘴上客客气气的,眼底却没有一丝笑意,甚至松手后,都只是轻描淡写地用湿巾缠了下豁然冒血的伤口:“您误会了,我并没有留下陪你讨教的打算。”
文兆清脸色微变。
与此同时,头顶传来一声轻轻的风啸——
“小子,你师父就是现在还在,也未必敢如此不要脸!”等待多时的章老大爷同样手持重剑,毫不客气地一剑挑了出去。
“文兆清,窕洋河边的三条人命你还记得吗?”
这两个人,才勉强算旗鼓相当的对手。有些陈年往事的冤仇,总要留给当事人自己来报。
只不过祁连担心章老大爷吃亏,没看两招,就也一闪身,二话不说地加了进去。
这两个,一个脚下功夫厉害,一个手上功夫了得,祁连干脆将章老大爷往起一托,两个人像葫芦娃合体似的,一下威力倍增!
余棠留在旁边看了片刻,没多担心,先揪着周炜上了车。
“去旁边的箭竹……”
她话音还没落,忽然按着手上的伤口眼角一扫,瞧见段汀栖在旁边低头搜了个“手怎么炖才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