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鲤白眼一翻:“你叫我也不会来的谢谢!”
她看向吴越,用眼神单方面把对方从门框上撕下来:“所以你叫我来干吗?”
吴越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身高一米八,职业有光环,长得有“尊严”,但就是老在江鲤面前被吆得找不着北,十分不自在地借余棠的断腿为自己挽尊:“我这不是想着——你们可能是一起行动的,所以也找你一块儿问问情况。”
余棠闭着眼睛都听出了这句话中的水分,段汀栖则是站起身,八婆地在这两人脸上扫了八百个来回后,装作不感兴趣的样子转身放东西去了。
偏偏江鲤平时怪灵的,这会儿耳朵却不合时宜地“聋了”,用看脑残的眼神看了吴越一眼:“你大半夜把我招呼来,就为了你办案这点破事儿?话说,警官,你知道我刚刚在做什么美梦吗……啧,算了,懒得说你,什么毛病。”
她转开头,看向余棠的腿,又端详了一遍全身:“你这怎么搞的啊姐妹,怎么又残了……我说,你们俩真是闲得发慌,我下午刚说了这事不急,你俩儿转头就跑贼窝里送菜去了,是觉睡不香了还是夜生活不和谐了怎么着,大晚上的没啥干了就搞事!”
余棠:“……”
刚走回来的段汀栖顿时抬手把她撩一边儿去了,自己占据了床头的第一家属位。
江鲤不服气地换了一头贴回来,大喇喇地挨着余棠坐下,“行吧,那么请问两位‘卷福’,你们今晚都有什么发现?”
第58章 她领导
“我在红樽花事的楼顶看到了一个覆盖全范围的全景监控——也就是李晓斌坠楼的那个楼顶。”
余棠当先开口,说得非常简洁:“所以不管是自愿还是诱迫,李晓斌在行为上肯定是自己跳下去的。”
“?”江鲤愣了一下,瞬间明白了过来,转头对吴越开喷:“自己跳的,嗯?吴警官,你们警方办案保护案情信息不泄露这没问题啊——可你下午那会儿非要刻意诱导我们是几个意思,明里暗里的把话音往李晓斌是确切谋杀上拐……你有毒啊,不知道这叫糊弄热心群众吗!”
吴越被她喷得当场不会了,果断选择道歉:“不好意思,但是——”
他好像想说什么,但是话音在嘴里拐了拐,还是暂时闭嘴没说。
苏永焱是李晓斌死前的临时室友,并且现在消失无踪,属于无法联系的状态,出了怀疑他是被控制——他自然也拥有协同作案的嫌疑,这个无可厚非。
所以反过来,他现在连点存在的水花都没有,要找他,也只能从李晓斌的案子上入手。
江鲤心里清楚地瞧了他一眼,不大高兴再理这种爱把人当枪使的“人民公仆”了,转而挪开视线问段汀栖:“她领导,你又发现什么了?”
段汀栖:“……”
“她领导”是什么鬼东西……余棠喝了半口水的头一秒抬起,也睨了江鲤一下,江鲤反而冲她挤眉弄眼。
……
“我大概转了一间他们夹在中间楼层的特殊情侣房,那间房里装有非常隐秘的针孔摄像头。”段汀栖说:“主要在那家会所,不是所有的房间都是这样,普通的房间是没有的——也就是说,他们很大可能不是在借机拍色/情视频谋利,而应该是平时有意把这种房开给‘特殊人群’的,是吧吴警官?”
吴越眉头稍微一拧,看来本来还不知道这件事情。
段汀栖有点意外,略进了一步:“我在红樽花事外面的路口跟出租车司机套话时,他们顺嘴说了句‘这个地方很受一些位高权重之人的青睐’——所以你们不是因为这个原因,又为什么暂时不敢直接进去查?”
“是有这个原因。”吴越沉默了两秒,承认了:“但不是不敢查,而是这个会所还牵扯了别的东西,干系重大,所以我们掌握的线索必须先够硬,要不然行动的时候没法儿交代,也无法申下搜查证。”
随着科技的发展,不管是警方的刑侦手段还是罪犯的隐藏能力,两者都在双重进步。尤其是一些非常圆滑的犯罪分子,他们十分清楚违法犯罪中的各种利害关系,平时一举一动都会竭尽所能地掩藏要害。所以你有时候明知道他们在做什么,但就是拿捏不到足以定罪的把柄,在找到确切的证据前,警方要做的工作是非常繁复庞杂的,有时候甚至为了一个很小的案子也需要花费漫长的时间。
段汀栖点点头,表示理解,但边检查余棠的手心边若有所思地看了吴越两眼后,忽然问:“你们市局之前办案时,有发生过类似内部情报泄露的事情吗?”
吴越:“……”
他真的感觉段家这个小段总可能是从小接受过什么信息提取类的培训,他从下午到现在,确实非常遵守纪律,什么案情相关都没有泄露,但段汀栖真的非常会猜,哪怕具体细节肯定蒙不到,大框架却都顺对了。
余棠听到这话,也忽然偏头瞧了瞧段汀栖,其实她第一次在恒源车库跟程鹏飞那件案子的时候,还有意跟这人只是说了自己会参与这种特殊任务,没提为什么特殊。
段汀栖接收到余棠的注目礼后,眼神故意一秒轻佻,不怀好意地朝她倏一眨眼,睫毛都好像瞬间煽出了一阵能吸蜂引蝶的香风。
余棠:“……”
好在小段总的不正经既短暂又自带隐秘属性,反正正直的吴警官愣是没发现,自顾考虑了一下后,小心又小心地说:“我们的人现在已经明里看住了红樽花事,另一组正在向董梦梦问话,等确定情况和报告批复后就马上搜查整栋楼,摄像头作为证据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