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棠:“……”
她喝完牛奶后,接过段汀栖递过来的酒,配合地跟她碰了一个杯,边喝边问着不相干的话:“段汀栖,你做这一套倒还挺熟的。”
“啧……这不看多了,自然就会了。”段汀栖迎着摄像头,一手盖着余棠的手背,一手亲昵地一刮她鼻子。
余棠:“……在哪儿看熟的。”
段汀栖:“……”大意了。
她又倒了两杯酒,好像缠在余棠耳边说情话似的,跟她咬耳朵道:“余棠,只有我老婆能翻我以前的旧账,你确定吗?”
余棠:“……”她怀疑这人是趁机起价。
不过,还有旧账这种东西?
“哎……”段汀栖调戏完才恍然觉着这话是把自己绕进了沟里,万万不能乱说,又立即单方面把余棠划入了“老婆”的范畴,跟她自顾自地解释:“不是那种意思的旧账,我一般就是跟着一群人瞎跑,顶多一起喝几杯酒,而且都是年轻时候那几年干的事儿,后来就不感兴趣了,没意思。”
余棠:“……我没说要听,谁让你自助了?”
自助牵手,自助滚怀里,这还自助“娶老婆”,得寸进尺。
段汀栖笑得不行,索性不再装模作样,彻底凑近了余棠,在她耳鬓边似有所有地碰了碰,轻声缓慢说:“真香。”
余棠:“……”这是干什么,要醉了。
她心里这么枯想着,手上“欲拒还迎”地将段汀栖轻轻一回搂,在演技上丝毫没有拖后腿。
……
楼上一个特殊的房间内,坐在沙发上的一个小马仔通过监控看到这儿,终于抖了抖烟灰,将视线投到了别的画面上。
刚才那个被段汀栖无意间撩了一把的前台也收回远远打量的目光,心里想着果然不管男女,都有这些又渣又混的。
这会儿功夫又陆续进来了一些人,不多也不少,前台忙完后扫了眼桌面的日历——原来到周末了,倒也正常。
舞池的夜场正式开始,耳边的嘈杂声上涨了数个分贝,脚底下的木板也开始震动起来。
段汀栖和余棠边喝边随意观察,大厅那些无所事事的小流氓都站了起来,每隔二十分钟还会定时巡逻,将楼上楼下都走一遍——这种程度的警觉,已经不太正常了。
过了一会儿后,有一个类似“陪酒”的女孩子在两个“保安”的“陪同”下,强行克制着紧张和慌乱,并不怎么惹人注意地被“送进”了楼上的包间。
段汀栖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身子适时地整个歪进了余棠怀里,一副绵软占便宜的姿态低声说:“挡一下我。”
余棠醉态顿显地伸手一捞,搂着怀里的肩膀低头吻她发丝,给段汀栖弯腰造了个足够遮挡的空间。段汀栖调暗手机亮度,很快发了几条消息出去。
这个会所,平时很可能经营着一些非法的勾当。
又乱七八糟你搂我抱了一会儿,桌上的酒也零零星星喝够意思后,段汀栖轻轻一捏余棠手指:“走。”
余棠上道地倚进她怀里,被段汀栖以半拖半搂的姿势带出了包厢,但没先出去,而是拐到了卫生间的方向。
这会儿新来的人已经少了,前台服务的姑娘无所事事地往那边看了一眼。然后果然没一会儿,那个五官深邃养眼的高个女人就搂着身边的柴火妞出来开房了。
跟刚才相比,段汀栖面色已经相当瑰丽绯艳,像飘了几朵桃花,无端勾人了许多。前台操作着电脑开房,视线偷偷往下瞟了一眼——虽然面上还装得没显露什么丑态,但搂着柴火妞的手却已经探进外套里了。
她收回视线,正要递交房卡,电梯和楼梯那边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好像会所内忽然发生了什么事情。
余棠半歪靠在段汀栖怀里的脑袋下意识一动,段汀栖立刻轻轻一搂她:“别慌,不是针对我们。”
无所察觉地接过房卡后,段汀栖搂着余棠转身上了楼,余棠边动边扫了一眼全大厅,瞟过一众保安有些紧张的面色后,小声问:“你额外安排了人?”
“随便叫来裹乱的。”段汀栖特意岔开时间,跟那些保安上了两部电梯,在余棠耳边小声回:“我想趁机看看,他们在混乱慌张的情况下,会不会刚好露出什么蛛丝马迹。”
电梯内还有别的人,她们踏进去后也没多说话,仍旧维持着姿势一路上了开房的六楼。楼道虽然虽然并不昏暗,但莫名逼仄,拐过楼梯间的时候,有几个脚步声正在匆匆忙忙沿楼梯从上面下来。
一个有些焦躁的男声同时传进余棠和段汀栖耳里:“刚才到底忽然怎么了,是不是楼下的条子?要不要赶紧走?”
“怕什么,楼下盯着的那些都是花架子罢了,不敢上来。”另一个男人不耐烦地开口,“但我之前就说了让你别去碰章家巷那些人,你偏要去。”
“为什么不能碰,那些人是最合适好骗的。”一个女人的声音随着哒哒哒的脚步声紧接着响起,还带了几分怨怼的不忿,“况且条子哪里是我招来的,分明是马迪那边非要去招惹苏家的那个脓包小子,这才是最主要的。”
余棠顿时和段汀栖对视一眼:“……”意外收获。
就是……怎么感觉这个女声好像有点耳熟。
还没等她秒秒钟想起来,段汀栖已经拖慢了走动的脚步,想要趁机扫一眼那些人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