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棠有些诧异,虽说是切磋,可百家有专精,用的兵器也不尽相同,一些违法的东西现在没法儿用棍棒树枝代替,这怎么切磋。而且有些年纪小的,心性还没经过沉敛,一个不小心没收住怎么办,伤了胳膊腿儿倒是小事,由此产生的误工费就不好说了。
大家现在都是都市社会的旋转陀螺,停不起。
江鲤:“不真打,就拉个水友赛那种。”
余棠点点头,本来想说不了,但脑中忽然想起了博物馆里那把段家已经上交国家的“祖传剑”,转而看了眼旁边剥枇杷的段汀栖后,问江鲤:“你会让着我吗?”
江鲤:“不会的,我会暂停发小关系。”
余棠喝了口茶:“那不约了,免得又说我欺负你。”
赠剑这种事应该更庄重一些,她可以以后来章老大爷这儿,亲手打一把。
江鲤顿时笑着呸了余棠一声,又挤进一帮男男女女的单身舞池了。她平时骚习惯了,在人群中也混得如鱼得水,过了一会儿不知道在玩儿什么,还搞得两个人模狗样的男青年为她打了起来,吵成一团:“明明是我赢了,谁怕谁?要不要一招定胜负啊?!”
“来就来?”
“来就来!”
“哎,哎?……你们干嘛呢?”本来还在一边儿犯二的江鲤走上前,二话不说地架开两人,生气道:“建议不要过分解读,姐不找小白脸儿,就是想找个人纯洁的练腰!”
段汀栖顿时瞧了余棠一眼,意思是“感情你那句‘建议不要过分解读’是跟这儿学的”。
余棠总感觉要不是今晚喝得茶太浓,就是空气中飘了太多酒香,老被段汀栖看得不自在,刚想说句“我不是我没有”,脸色如常的章老大爷从门内走了出来,听了一耳朵江鲤的话后,转头叱道:“……说什么乱七八糟的,老让你好好找一个就是不找!快三十的人了!!”
“六十也不能阻止我想要单身的想法!”江鲤翻倍,还双手堵住了耳朵,“臭老头,你烦死了,什么胡来?胡搞?我是单身主义!你一把岁数,说话要点儿脸好不好!”
章老大爷被她气得一个倒仰,摆手示意了她滚滚滚后,咳了两声,开始亲自主持起了最后一项的“相亲活动”。
果然是有这种东西的。
“……”余棠因为和段汀栖“已凑对儿”,双双幸免于难,江鲤得到了官方的“滚蛋令牌”,谁也拿她不能怎么着,宋端则是高高挂在树上,一副耳朵已经听不到的样子,谁敢摇她,她就往下掉。
其余的小辈就没那么幸运了,管你是暂时不想找对象还是压根儿永远不想找对象,都在一帮老头老太太的锐利目光下两两结对儿,捏着鼻子互跳了一支“爱的华尔兹”,然后大家再互留联系方式,笑着讲好以后常来往,最后集体大合唱“难忘今宵”,散场。
尽管剔除了晚宴,但事后清扫的活儿仍旧太难搞了,已经被江鲤承包给了“宴会清理公司”,她们几个人则是被叫到了正屋,开始说苏永焱的事情。
江鲤今晚喝了不少酒,困得想就地睡过去,对苏永焱的事实在不感兴趣,一副他“爱死就死,爱活就活”的样子。段汀栖看起来也是如此,只是看在跟苏家的私交,还礼貌性地坐在这里,估计平时开个什么会的也是这副做派。
她俩儿都不在意,就别说余棠了——她就是为了等段汀栖“应酬”完一起回家。宋端就更提不上,满脸永远写着“这世上的喧嚣与我何干”,估计是被友情叫进来的。
章老大爷坐在自己的圈儿椅上,右手边是苏家两口子,地上跪着苏永焱——半边脸已经肿起来了,被苏夫人气到手抖地煽肿的。
在座没一个想张口说话的,章老大爷则是看了一圈儿这些以江鲤为首的后辈,感觉没一个靠谱的,于是重重叹了一口气,心累地看向苏永焱开口道:“爷爷活到这一把年纪了,指不定哪天就腿一蹬就走了,也不在意他那两个花瓶两坛酒的,就是永焱啊,你明明知道走马帮那些人是什么货色,怎么会跟他们勾结到一起去呐?”
苏永焱低着头,腮帮子又紧又抖:“我没有跟那些人勾结……只是,只是……”
“只是那个人说今天能接应你,还能帮你把偷出去的东西卖了,又快又干净是吧?”江鲤懒趴趴地还能搭腔,“你是真蠢,那些人只要把东西拿到手就跑了,你以为凭你三瓜俩枣的能耐能追到?”
苏永焱顿时脸色一白,坐他面前的苏大夫一脚就踹了出去。他平时在小事上都默不作声,这下眼见也是气急了。
“唉……行拉行拉,现在最主要是问清原因,看他到底是需要钱做什么,万一是有什么正经用途和难处也说不清……唉。”章老大爷也不好多说。
苏夫人也气红了眼睛,肩膀不住抖:“有正经用途和难处为什么不敢跟我们直接说,我和清河平时给他的钱还少吗,家里就养了他一个,上学的时候我们都是几千几千给,从毕业到现在更是拿了好几个两万,三万,净见他买那些没用的书回来,还说报了什么班……”
“获得体系速成班。”宋端这时搭腔说:“如何用碎片化时间获得高浓度知识?如何用最高效的方法获得最强逻辑思维?如何掌握最佳筛选机制走在知识经济之前?获得体系,你能真学到,才是真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