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在圣葛罗莉安娜的淑女面前复制出她们的战术…”大吉岭并没有第一时间说出她刚才思考的收获,反而是重新端起了红茶杯,“很有趣的想法…但是…”
……
“切——”楚渊朝着山上望了一眼,“要是说凤凰山那种除了机枪射界就是机枪射界你就算千辛万苦找着个掩体躲进去马上就变得花花绿绿(反步兵地雷触发的效果就是从你脚下往上喷出大当量的彩弹填充液——除了触发判定之外还能顺便给你从头到脚的上个色)的地方也就算了…毕竟那里除了当初拿人硬填以外还真没有什么办法…”
那次虽然说是冲进了凤凰山…但是整个三生可是九成以上(那一成里还要算上没有上一线的炮兵)的队员都躺在了半路上。
“不过…在这种植被覆盖率高到步兵可以随意穿行但是战车却连驶离道路都做不到的情况下…”楚渊一边说着一边认真地拆解着他那杆98k——这是他的个人习惯,自己的武器一定要自己保养和组装,“还真为你有资格在哪里蹲坑了?”
如果换成任何一支哪怕只是c级联赛的队伍,她们战车必然会配备一整只整备班,同理,他们的步兵(虽然能上得了台面的步兵只有开一和红旗两支队伍)也必然有相应的人手负责枪械的保养与校正(实际上他们的工作范围也拓展到了火炮清膛之类本来也该由整备班来干的活儿)。
和大多数配置不同,这些枪械的修理工作三生难得地能跟上一次主流,但是楚渊依然从来不把自己的武器交给别人。
据他自己的说法,这样做是因为只有自己亲手调试的装备才能使用的如臂使指——不过到了李轩嘴里,这个做法就成了“没见过好枪不敢给别人试手”。
至于这个做法是不是真的有效那是另外一码事——同为狙击手的段旭就没有这么细致的要求——不过话说回来他这种靠直觉胜过靠设备甚至没事喜欢秀盲狙的家伙也不一定需要就是了。
……
“大吉岭大人,这样也太冒险了吧?”齐祁门破天荒地提出了疑问——不过这也难怪,熟悉李轩的人基本都知道,在他面前分兵作战基本等于自杀。
“他们的反坦克炮转向完全依赖人力,而步兵为了有效地使用火箭筒也只能布置在最前沿。”大吉岭像“除去白毫以外第一可爱的后辈(蔷薇果属于宠物)”认真地解释着,“另外,她们的战车为了能达成居高临下攻击顶部装甲的效果也基本都布置在山脊部位,同样无法对来自后方的敌人做有效的反击。”
“但是…这里的坡度虽然就算是丘吉尔爬起来也多多少少有点难度…但如果是祁门的话…是有把握能爬上去的不是吗?”大吉岭随手把喝空的茶杯交给一边的橙黄白毫,同时反问了一句。
……
“虽然有点冒险…但是这种情况下还想着一点风险不冒的赢下来本来就是不可能的不是吗?”
三生出道以来经历过的战斗里大多数都是那种看纸面战力全队不如人家一个零头的,这本来就意味着他们不得不去选择那些更加冒险以达到出其不意效果的战术——比如说各种对旗车的斩首计划就一直在楚渊的战术选择中拥有着相当高的优先级。
如果这样的情况下这个计划还有资格被楚渊称之为“冒险”的话,那么它就很可能会涉及一些危险——甚至足以危险到造成人员伤亡。
是的你没看错就是伤亡——虽然只发生过一次,但是三生是真的做出过让队员抱着炸药包反坦克的举动的。
那一次事件的起因至今没有被公开,但是对李轩来说这也算不上什么秘密。
刚刚从学校独立出来的三生的某位队员因为觉得楚渊成立佣兵之后独吞所有赞助(那时三生还多少有一点赞助)和奖金(其实是楚渊打算把它省下来作为成立学院战车道队伍的资金)的缘故,在一场至关重要的比赛前向对手出售了情报。
他当场被抓住了——不知道楚渊对他说了什么,但是结果是这家伙做出了战车道有史以来最疯狂的举动。
虽然最终没有造成事故,但这一起恶性事件的发生还是让那家伙就此退役并且顺便让楚渊上了黑名单。
李轩是为数并不多的非三生知情者——毕竟那个收到情报还顺手揭了个发的人就是他。
那次两个人之间的对谈李轩虽然没有旁听,但是他好奇外带想弄点黑材料的想法放下的窃听器却是录下了全部对话——简单地说,楚渊只是讲述了一下他的计划——而那次事故也纯属叛徒君痛哭流涕良心发现以死赎罪未遂而已。
第一条新闻编出了“楚渊使用了某些不为人知的手段强迫他如此。”的说法——更重要的是,登载它的媒体虽然不大,但却偏偏异常致命…
那是楚渊母校的校报…
然后的事情自然就就不用说了,瞬间成为了千夫所指的三生就这么失去了来自红旗的订单——还间接导致了一大批队员的出走…
李轩倒是放出了那段录音——以他小心眼的性子会去主动帮一个刚刚拿了他当表演的背景板的家伙,这种事情本身就足以证明他的立场了。
而红旗那边虽然单方面解了约,但是萧远凌这个做主神的却是也站了出来——主神们的参战本身就意味着他们背后的那些老牌媒体不得不出手。
于是在两个人的要求下,联盟进行了调查,然后最后得出了个各打五十大板的结论——禁赛五年,但并不取缔楚渊联盟注册选手的身份。外国语学院成立战车道的提案被驳回,校长菌和一系列管理人员被处以不同程度的罚款。
“嘿…当初那么惨的时候都走过来了…还有什么可怕的…”吕梁国嘀咕着,顺手拉开了斯登式那个不怎么靠谱的保险。
……
“就这样…从这里爬上去——”大吉岭下定了决心,“鲁克莉莉,你带队观测住山头上的敌人并随时向旗车汇报他们抽走了可能用于拦截的力量。”
“明白!”
虽然知道齐祁门比起在场的所有队员都更了解李轩,但是…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这已经是…能想得出的胜率最高的办法了不是吗?
“人生要不是大胆地冒险,便是一无所获。”大吉岭放下了送话器,小声的喃喃着。
“海伦凯勒说的呢…”
……
“后退了吗?”蹲在战壕里的李轩正拿着望远镜死死的盯着山口转角——圣葛罗莉安娜的战车正在一辆辆地从那里消失。
我可是刻意按着你在这一战里使用的招数设计的陷阱…一定要踩进来啊…
……
“怎么还不来啊!”孔欣彩跺着小脚明显已经开始不耐烦了。
“这不是很正常吗?”岩里胜男边擦着心爱的驳壳枪边反问道,“一群只能生活在地下的老鼠…就算上到地面上来…也改变不了打洞的习惯不是吗?”
咕咕——咕咕——
“林子里还有鸟鸣…看来没有摸过来…垃圾们…连战斗的勇气都没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