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怎么会hellip;hellip;rdquo;
他心疼都来不及。
闻铮言试探着去触摸苏静瓷的腕上的伤口,手指不受控制地颤抖。
苏静瓷却把衬衫的袖子向下拉了拉,遮盖住那道伤口,仿佛他一直以来,尝试用温和地态度遮盖过去不堪回首的回忆。
他接着说下去,以一种置身事外的冷静语调最严重的的时候,我每天都想着自杀,想着怎么结束这一切。rdquo;
那次割腕未遂之后,我被孟叔送到了国外的疗养院,交给了他认识的心理医生,虽然经过治疗,转为了中度症状,也不再每天想着自我了结,但是hellip;hellip;rdquo;
苏静瓷看向他,闻铮言第一次在那双眼睛里看到了如此浓重的毫不掩饰的悲伤我不知道我的病什么时候会彻底治愈,也不知道治愈了之后还会不会复发,实际上这种病复发的几率很高,而我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变成像从前那个一心求死的样子,我怎么可以和你在一起。rdquo;
你难道不怕哪一天回到家,看到我死在你面前吗?rdquo;
苏静瓷说这些话的时候,闻铮言就一言不发地听着,听到最后,他的心疼得几乎空了。
他一直努力地在爱眼前的这个人,然而就在这一刻,他知道,无论如何努力,他都无法亲身触及到他那些暗无天日的过去。
闻铮言终于鼓起勇气去握苏静瓷的手,眼中满是心疼与恳切我不会看着你滑进深渊的,我会拉住你的,你要相信我,我愿意hellip;hellip;rdquo;
我不愿意!rdquo;苏静瓷猛地甩开他的手,痛苦地道:你只是没见过我阴暗的样子,如果你长时间和那个我相处,早晚会感到厌倦,这是我一个人的泥潭,我一个人陷在里面就够了,我不要把你也拉进来!rdquo;
闻铮言从椅子上站起来,大声道:那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旁观着你越陷越深,我会有多难过,我还不如死了!苏静瓷,你不能这样就放弃我!你难道就眼睁地看着我为你发疯吗?rdquo;
苏静瓷把脸埋进掌心,声音近乎哽咽铮言,你不要这么逼我。rdquo;
他摇了摇头我的话都说清楚了,你走吧。rdquo;
好。rdquo;
闻铮言狠狠地抹了一把脸你好得很,我拗不过你,但是苏静瓷你记住了,要么你这辈子都孤身一人,那我陪着你孤独到死,只要你决定和谁在一起,那个人就只能是我。rdquo;
他歇斯底里道:我他妈就拿这辈子跟你耗,我就看你能心硬到什么时候!rdquo;
撂下这句话,他转身离开,重重地摔上了门。
闻铮言走了之后,苏静瓷一个人在桌子前坐了很久,才把脸抬了起来,屋子里没有人,他也不必去收拾自己的表情,脸上满满都是崩溃后的苍白灰败。
他没有去收那块手表,只走到窗边拉开窗帘,外面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雨,硕大的雨珠打在玻璃窗上,洇成一滩又一滩水渍顺着玻璃向下滑落,把灯影晕成模糊的光点,他想:我怎么忘了给他拿一把伞呢?rdquo;
这样的念头一起,就再也无法打消,苏静瓷一只站在窗前,看道道闪电劈开沉寂的夜空,映在他的脸上。
这是初春的第一场雨。
闻铮言从苏静瓷的家里离开后,也不顾外面正在下雨,直接走进了绵密的雨帘里,任凭冰凉的雨水打在自己的脸上,好像这样才能稍微缓解一下已经疼痛到麻木的心脏。
五分钟后他上了车,电话在这时响起,是孟晓春,他的声音伴着车窗外的雨声传来铮言啊,今天下雨,要不要陪我喝顿酒?rdquo;
他的邀请有些莫名,借口更加莫名,但是闻铮言确实很需要酒精,便答应了下来,直接驱车赶往孟晓春所说的地点。
他到的时候孟晓春已经等在了吧台旁边,正在自斟自饮,闻铮言一上来就要了威士忌,孟晓春看他一眼,没有阻止。
拿到了酒,闻铮言喝了一大口,方才向孟晓春问道:导演怎么突然叫我出来喝酒?rdquo;
孟晓春笑笑我刚给静瓷打了电话,他说你已经走了,我猜啊,你是在静瓷那里碰了钉子,所以才特地约你出来,帮你排解一下郁闷。rdquo;
他拍拍闻铮言的背怎么,心灰意冷了?rdquo;
闻铮言摇头灰心倒是也不至于,只是有些受挫而已,前两天确实有些想不开,想放弃了,但是冷静下来,依然是不甘心。rdquo;
如果说他前两天还因为苏静瓷的作为生气灰心,今天反而更加坚定了起来。
如苏静瓷所说,他当然害怕苏静瓷会在未来的某一天因为一些事件触犯旧疾,甚至死在自己面前,但是他更害怕的,是苏静瓷在一个他不知道的地方悄悄地痛苦,甚至无声息地死去,而自己只能面对他冰冷的墓碑。
他微微仰起头,呼出一口气就是不知道怎么再继续了。rdquo;
孟晓春了然地和他碰了一下杯,闻铮言看向孟晓春,犹豫道:他和我说他从前自杀的事情。rdquo;
孟晓春明显有些意外,旋即点点头是的,因为那件事情,静瓷远远没有外界看上去那么云淡风轻,事实上,刚刚出事的时候,他几乎有半年的时间都在不分昼夜地酗酒,抽烟也抽得很凶,直到走到了那一步。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