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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轻简直不能再直视视频,每当蔺寻喊他的时候,他就有种当面干坏事的感觉,刺激又羞耻,只能恼羞成怒地骂他了。
    “你行不行啊,这么细、细……技术、还垃圾……唔。”
    好吧,越骂对方越来劲,还是闭嘴吧。
    下午,江轻坚持要去医院,不顾劝阻,步伐艰难地坐上车,骂骂咧咧地说:“你再这么凶,下次我可不敢回来了。”
    蔺寻吓得差点又把他就地正法,想着还有正事,只好放过他。
    医院走廊上,蔺寻半搂着他的腰。江轻扭头瞪了他一眼,定定神,这才身残志坚地往前走。
    刚走到门口,突然一把鲜花从里面扔了出来,紧接着响起江槐的怒吼声:“你给我滚出去!”
    江轻往里面瞥了一眼,看见一个女人的背影,心里一沉,脸色顿时就变了。
    江槐似有所感,向这边看过来,眼里情绪变得复杂,却没开口让他进去。
    他垂下眼睛,盯着那束花:“走吧,他女人多着呢。”
    “好。”现在不是探病的好时机,蔺寻牵着他的手,转身走了几步,听见病房门打开,一个女人走了出来。
    江轻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见女人低头去捡花,神情哀伤地站起来,看到他时身形一僵。
    他觉得有些眼熟,可一时想不起在哪见过,转过头继续往前走。
    “江轻……江轻,阿轻!”女人拿着花跑过来,拦在他面前,苦笑地看着他,有些欣喜,“我是连姨啊,你不记得了吗?”
    “连姨?”江轻念了一遍,猛地抬起头,惊喜道,“你是……连姨?!”
    连姨是叶芜的经纪人,叶芜过世后,她也就退圈不再做经纪人了。但当时小江轻说自己想做艺人,希望连姨带他去演戏。
    可是连姨说什么也不同意,最终敌不过孩子一直哭,就将他带去交给了自己很看好的徒弟舒彤。
    之后连姨就几乎与他们失去了联系,距离两人上次见面已经快二十年了。
    蔺寻找蔺竹笙借了间办公室,方便两人叙旧,也没有外人打扰。
    他给二位倒好茶,不动声色地给江轻塞了个垫子,然后走向门口,江轻突然问:“你要去哪?”
    蔺寻答:“我在外面等你们。”
    江轻拍了拍自己旁边的椅子:“坐这,陪我。”
    蔺寻心念一动,嘴角悄然弯起:“好。”
    连姨止不住地打量着江轻,待蔺寻落座后,她才端起杯子喝口水,笑着看向蔺寻,说:“虽然不在圈里了,但阿轻你的动态我都有在关注,这位就是你的朋友蔺寻了吧,感情可真好。”
    “嗯。”江轻笑着点头,顿了片刻,“他不止是我朋友,还是我男朋友。”
    “噗——”连姨连忙捂住嘴,才没让水喷出来。
    不过很快她就适应过来了,这种事她并不稀奇,只是没想到江轻竟然也……哎。
    “这些年,你过得还好吗?”她问。
    “挺好的。”江轻说着看了一眼蔺寻,“嗯,是很好。”
    连姨看着他们旁若无人的眼神互动,仿佛回到了以前,看着叶芜江槐两人刹不住的爱意,怎么扯也扯不回来。
    “对了,连姨,你这些年怎么样啊?还想再回来吗?”江轻问。
    “不了,我这些年过得到也还不错吧,开了家店,生意还行,勉强能养活自己。”
    江轻若有若无地叹了口气,若是他母亲没有过世,她和连姨的事业怕是早已到了无人企及的地位。可惜……作为经纪人,连姨肯定受到的影响不小,心理估计都有阴影了吧,所以才选择退圈。
    他问:“你今天怎么来探病了?”
    连姨脸色微僵,目光涣散,说:“我看到报道,说江总住院了,就想来看看他……”
    不对劲。
    江轻作为演员,平时做的最多的训练就是观察人物,他敏锐地注意到连姨提及江槐时,语气情绪都有点波动。
    再一联想到被扔在地上的鲜花,以及他们的关系……一个可怕的想法浮现在脑海里,他难以克制地问:“你该不会是……喜欢他吧?”
    闻言,连姨怔了几秒,才噗嗤一声笑了起来:“你个孩子天天想些什么东西呢。”
    不是就好,他松了一口气,差点脑补出一场出轨小三的狗血剧了。
    “你和你爸爸的关系还没缓和吗?”连姨问。
    “就那样吧。”江轻喝口水,“但我最近总觉得……”他对江槐的恨意少了一些,也许是不再只停留在过去的回忆里,也许是这段时间从蔺寻的话语里发觉江槐偶尔也还不错。
    “阿轻,不要怪你爸,真的。”连姨郑重地说完,默然几秒,淡淡地垂眸盯着茶杯,“他不容易。”
    江轻眼睛一眨,疑惑不已:“为什么?他当年做的那些事,你不是也亲眼看见了吗?”
    一提到这事,连姨就缓慢地捂住脸,似乎不再愿意回想当年的事。
    江轻也不想提,打算将这话翻篇,却听见一声低低的啜泣。
    他愣了一下,忙递上纸巾:“连姨,别哭啊,我不会安慰人。”
    蔺寻却握住他的手,摇了摇头,示意让她哭出来。
    片刻后,连姨的声音越来越大,低着头接过纸巾,慌乱地擦了擦脸,抬头时苦笑道:“见笑了。年纪越大,眼窝就越浅,总是因为一点小事就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