器划破空气的高速气流,将执天屿狼狈的沾满汽油的头发吹起。
他慌乱的看向来人,一身黑风衣的男子,不知从何而来,手起刀落将他四肢链条砍掉。
粉头与围观粉丝发出非人声带能发出的低吼,似野兽暴起前的警告,高大男子却毫无畏惧,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横在了瘫坐在地的执天屿面前。
然后便是一白衣少年,飘然而至。
他裹着宽松可爱的长款金属白羽绒服,也不知没入冬的季节他为何这么怕冷。他的脸很小,裹在微卷的柔软黑发里真是巴掌大,一双似乎是冻得眼眶微红的眼担忧的朝他投来:“……你没事吧?”
他伸出了手,执天屿怔愣的握住,很凉,一辈子都不会忘却的沁人心脾的冰凉,却那样有力而令人心安。
“你,你们是谁?”执天屿觉得自己要疯了,“我艹,这都是群什么跟什么!”
白衣少年露出一个很甜的笑容,似乎在安抚他,一口小白牙在黑暗中尤为晶莹如贝:“你不要怕。我第一次见鬼的时候……嗯,第一次见这种场面,比你还紧张。”
执天屿脑子乱成一团浆糊,一切发生的太快太荒谬,他甚至问不出话来。
他踉踉跄跄的跟着白衣少年,在方才凶神恶煞,如今麻木呆滞的粉丝注目下,恍惚的走出了体育馆。
馆外,又是一个明亮星夜,黑色剪影状的行道树守护在遥远长街,这里是平和的现世。
冷空气打在湿透的单薄衣服上,执天屿打了一个巨大的喷嚏。他突然觉得鼻子像有虫子在爬,又yǎng又痛,可碍于偶像面子,不敢去摸。他悄悄看一眼漂亮的白衣少年,在月色下,少年皮肤白若陶瓷,像仙童。
可恶,鼻子yǎng死了……
少年竟好像会读心,看出他的尴尬,他低下头在羽绒服大口袋摸出一张香香的湿巾,递给他。
执天屿鼻子里难受的要命,低声道谢,便赶紧擦鼻子——
却是擦出了一手血。
他被刺眼的腥红吓得大叫一声跃起,他慌张的又一抹鼻子,一股滑腻手感传来,他又一个喷嚏,地上竟掉落了一大滴鹅卵石状的血滴,逸散着腥臭。
更难以置信的,那血滴似乎是活的,在脱离人体后,迅速蠕动起来,朝着执天屿脚下爬来!
在执天屿浑身冰冷大脑放空的档儿,白衣少年一个箭步冲上来,黑色板鞋狠狠一脚踩上去,那血滴“啪”的一声当场去世。
少年还得意的在那叉腰“呸”了一声:“小辣鸡。”
他随即抬头看了执天屿一眼,虽没明说,眼神中的意思却充盈着“你怎么这么弱”,看的执天屿一阵羞愧。他竟然让比他小的男孩保护……
在执天屿不知所措,想要做些什么感谢少年又一次救了他的时候,就见少年突然笑靥如花的凑了上来。
少年鼻子小小的,贝壳般莹白的牙也小小的,只一双桃花眼笑的灿烂,执天屿清楚地听到冻透了的胸膛传来异样的心跳声。
糟了……是心动的感觉……他他他他想干什么,太可恶了竟对我用美少年计,我还该死的就吃这一口……
然后下一秒,执天屿手腕一凉、一重,“咔嚓”一声。
执天屿呆滞的低头,一副笨重的不锈钢手铐把他给铐住了。
就见白衣少年骄傲的一叉腰:“虽然你勉强算受害者!但是!怎么看怎么脱不了干系!你能证明你的清白前,就先铐住你啦!有意见直说但是不会采纳的哦!”
他干啥了?不就是对这小少年产生了点不良又色情的想法吗?这还没付诸行动呢?
不是,现在的钓鱼执法都这么迅速了吗???
第50章 血bào
接下来发生的事, 实在是闻着伤心见者落泪。陷入怀疑人生的执天屿,就呆滞的被比他矮一个头的少年,提着手铐拎走了。
当然,说是“拎”, 也不过是拉着手铐链子, 快速离开了体育馆。
执天屿忍不住回头望去,夜幕下, 建筑物的庞大剪影割裂开半片天空,明明是一票难求的见面会时间, 却一盏灯也没亮。
他浑身被汽油淋湿, 在冷风刺激下完全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