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村长阐述看来,命名是两个红色村各取了一个字,不是捐款者姓名命名——村长竟不知道全村人都感激的小学,不是政府而是有人捐款?
这就耐人寻味了。
说句不好听的,捐大笔钱建慈善小学,一方面是慈善,另一方面不就是钱权都有了,再赚名声么。
老仇把他们领到村最前头的一个二层自建楼:“不好意思啊大师们,俺们村也没个招待所,这楼是俺家去年盖得,没住过人,虽然没啥家具但是很干净。您们将就将就哈。”
谢一海谢过老仇,老仇又过来热情的帮忙搬行李箱:“咱把东西搁下,先吃晚饭,俺媳fu杀了鸡炖好了,还zhà了鱼!”
从村头眺望,明显能看出村子发展水平很低,勉强吃饱穿暖的程度。很多屋还泥巴糊墙,稻草顶,反正内陆雨水少,也不用装修。
即便是老仇口中去年新建的楼房,也不过是水泥涂墙,放这个村倒是很豪华的装潢了。老仇说还没住过人,怕是舍不得住,让他们住却不心疼,这么看来,是真的欢迎他们到来的。
老仇说的这两个菜,恐怕也是过年才舍得吃的。
李雪闻心里一阵不忍,连忙退让:“怎么好意思麻烦您,我们从超市买点吃就行了!”
谢一海也不忍,只是老仇坚持,大有不去吃饭不让他们走的意思。
白灵忍不住道:“还是去吧,一是给老仇个面子,二是你们不吃,老仇也放不下心你们会不会认真帮忙啊。”
白灵对人情长短还是有些理解的。古话说吃人嘴短,老仇忧心娃娃们,自是把所有希望压在了“京城来的大师”身上,若是他们不吃着晚饭,就是不把他们当自己人,老仇怕是觉都睡不着了。
谢崇森明白这个道理。
他喊住两个徒弟,朝老仇安抚的点点头:“谢谢您的美意。我们正好顺便问您一些信息。”
老仇眼睛亮了,说不清是夜晚太黑,还是水光太盛,他接连点头:“没问题没问题,我都说,都说!”
饭过三巡,老仇盛上珍藏多年的白酒,执意要和三兄弟中一看就是领头的谢崇森喝,谢崇森以醉了难以思考为由,阻止了老仇。
老仇说,村里人但凡有出路的,都走了;外面世界那么大那么好,谁都不想留在养育他们的破山沟了,留在村里的娃娃们是一家人的希望啊。
李雪闻向他打听村中民俗,好比鬼神之事如何解决。
老仇却说,这两个村可是红标兵村,破四旧时封建迷信抓的最强,娃娃刚会说话第一句就是“相信科学,跟主席走”。当年有个会跳神的神妈妈,邻里邻外出事都请教一句,可前几年癌症走了,也没留弟子。
李雪闻不信,偏远内陆缺医少yào的,少不了怪病怪事请神问神,可老仇醉成这样,怎么问都三缄其口。
最后谢崇森冲李雪闻摇摇头,示意他赶紧吃饭。
老仇的老婆是个五壮三粗的村fu,姓倪,隔壁酬军村的,热情的很。硬要送给他们新棉花被子,谢一海抵挡不住这热情劲,当初以为再穷也能有招待所的,也确实没带铺盖来,收下了两床被子、两床褥子。
老仇酒力不行,醉的不省人事,一行人趁机告别了,抱着东西去了老仇盖得新小楼。
此时,天完全黑了,山村里的夜别有一番风味,漆黑静谧没有街灯照付,却有三处两处虫鸣渐渐,幽静又热闹。风很凉,连带着虫鸣也声嘶力竭,零星有很昏黄的居民的灯火,让他们感受到这里还有人的生气。
“住村里也不错,”谢一海感慨,“空气好,生活节奏慢,还能住这么大地方。”
和沿海农村习俗不太一样,村里每家建筑都离得很远,临近两幢小楼间隔二十余米,中间也不建牛棚猪圈,院子用高栅栏围住一方小天地。
李雪闻嗤笑:“就你的自理水平?两天吃不到外卖别饿死家里。”
谢一海张口要迎战,却愣了一下。
他不确定的停下脚步,对上李雪闻疑惑的眼神,轻声问:“你……听到什么了吗?”
声音?
白灵这个懒子正坐在谢一海抱着的被子上哼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