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身板儿。
身形jiāo错的那一瞬,似春风拂面,一种难喻的颤抖急剧传导全身,白灵从未有过这般奇异的感觉,似发自灵魂深处的,精神绷紧的弦一下断裂,竟双腿一软,失去意识般软倒在了楼梯旁。
谢崇森脚步停了。
谢一海见他大哥突然回头,不解道:“咋了?”
谢崇森未起波澜的视线好似随意打过,越过谢一海的肩膀,不着痕迹停留在楼梯尾。谢一海顺着视线望去,却只看到楼道黑漆漆一片空。
白灵急促的喘着粗气,等那股诡异的热流从四肢散去,才回过神来。他浑身都软了,也不管环境脏乱差了,瘫靠着扶手,小口小口的平缓呼吸。
小个子的小傻鬼,软软的瘫在扶手下一小团,半晌一动不动,让人看了心里一疼。突然,他的身子剧烈的抖了一下,然后小幅度的挣扎一番,让自己在木质楼梯的扶手上靠的舒服一点儿。
好像没事了。
谢崇森又面无表情的收回视线,一言不发的转身上楼了。
谢一海和李雪闻面面相觑了一会儿,一头雾水的跟上。
白灵眼前还花着呢,没注意到上面投来的视线。他缓了好一会儿,才堪堪扶着楼梯站起来,然后思考……这都什么事儿啊?
他只记得谢崇森猛地穿过了他,然后就……是这种难喻的快感。
白灵小脸一红,是巧合吧?
前几天医院四处跑着玩的时候,经常不小心穿过突然出现的路人,却都是人类感到冷风飕飕,他这个鬼是没感觉的,也就更肆无忌惮。
怎么到了谢崇森这儿,成了他难受了?
白灵只能理解为这个进化版的神奇人类比普通人强,处处都很神奇。
三人在他暂时瘫痪的档儿已经上了楼,黑洞洞的楼道让白灵心里发憷,想到他们安危,一咬牙还是跟了上去。
三人没在二楼停留,直接上到三楼。
三楼装潢和楼下均不一样,墙纸选用明黄色,没开灯也亮堂。
谢一海在墙上摩挲一阵,找到走廊灯开关按下,所幸宅子荒废不到半月,还没断电,明白色光线瞬间照亮四周。
说来也奇怪,客厅灯分明待客用,昏黄成那样,三楼的灯却刺眼如白昼;在如此明耀的灯光下,影子紧缩在每人脚下,一切黑暗与邪物均无处藏匿,让人莫名的心安。
只是谢一海抬起手“嗷”的叫了一声。
李雪闻笑了:“你幼儿园大班毕业了吗?一惊一乍的。”
“你别站着说话不腰疼了,快看我手上!”
白灵这几日相处可算看明白了,这个谢一海看着人高马大肌肉结实的,长得也阳光俊朗——表面而已。明明出生天师世家,强大脑洞和脑补能力异于常人,偏偏还在各奇怪的点上胆子特别小。比如他不怕虫子,蜘蛛蜈蚣啊踩死和玩似的,看到蛾子就吓成傻bi,理由是飞起来特别响他害怕。
所以这次谢一海又大惊小怪,白灵已经能做到和李雪闻一样见怪不怪了。
谢一海在那右手举得高高的,像被点不到名急的要命的小学生,又像受了伤必须要和家长炫耀的傻孩子。
在异常明亮的光下,白灵发现,谢一海手上沾了满手的油,亮闪闪的。
白灵立刻联想到不好的东西,他仔细去看明黄色的墙——哪是什么墙皮,是糊了一薄层的油纸!
油纸满被油浸润成透明质感,远看没了纸质感,可不就是明黄色么!
李雪闻也发现了,凤眼微眯:“用油纸糊墙,不怕起火?”
白灵添油加醋:“就是啊,你们没发现楼梯也涂了一层油么,恶心死了!”
谢崇森仍不说话,让人看不出他是胸有成竹还是不想回答。他粗略的打量了一遍走廊,径直向里走去。
说来也奇怪,别墅外面看,三层楼是一样大小,可上到三楼,却只有一个房间,左右宽度也小了些。
那唯一一个房间门开在正北,灰扑扑不起眼的一个门,只是……
门与门框间,密密麻麻的用油纸包了一整层。
被撕成大小不一的粗糙油纸参差不齐的包裹着门边角,外层还有些干燥着,内里却浸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