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水来,又涮了一个新杯子,才给谢崇森温上。昨夜突发事件太过手忙脚乱,也没人有闲心去买洗漱用品等东西。
他一直背对着谢崇森忙活,明明很在意,却总是偷偷瞥一眼就回头,似乎在掩饰自己仍旧通红的眼眶。
见谢一海拉着谢崇森一直说话,李雪闻便说:“大哥醒了就好。我……下楼去超市买些洗漱用品和床上用品来,医院被子也脏。”
谢一海一愣,他怎不知道李雪闻还在内疚,他皱眉:“不急这一会儿,等会中午买饭我和你一起去一趟。”
“不用,”李雪闻说走就走,已经换上衣服走到门口,他隐忍的垂下眼,“你陪着哥就行了。”
谢一海不是善言的,急的不知说什么,就听谢崇森开口了。
“小雪,”他的嗓音还带着沙哑,“这事不怪你。你不要拦在自己身上。”
李雪闻握住门的手泛了青白。
谢崇森又说:“此事另有蹊跷,即便你没接,事后行内也免不了出事。”
“崇哥……”
谢一海赶紧添油加醋:“就是啊,那群傻子们解决不了肯定最后还要求咱哥出山,早晚的事,你别老放在心上了啊。”
他随即想到了什么,不好意思的挠头:“昨晚我急过头了,口不择言。那个,你别当真了啊。”
“嗯,”李雪闻带了鼻音,“我知道。”
他还是执意自己去超市了,不知是害羞还是仍心存内疚,只是步伐轻快了许多,谢一海也放了心。
李雪闻看上去和小时候没两样,一样嘴贱,一样戾气,只是内里大不相同了。当年之事,让他心便沉了。被过于沉重感情浸润过的早熟之人,往往坚强、自立,也敏感、脆弱。
谢一海突然收到一条短信,掏出来一看,笑了。
雪妹儿:
崇哥喊我小雪就算了,你敢喊我neng不死你![菜刀]
凉着的热水温好了,谢崇森就着谢一海的手喝了一口,问道:“你们怎么发现的我?”
“哦,”谢一海想起这个,神情肃穆了起来,“哥,最近必须小心了。要害你的势力实在厉害,要不是我来的及时,你可真危险了!”
谢崇森皱眉:“此话怎讲?”
谢一海赶紧讲了自己进门看到零落一地的东西、还有护士视他为敌的事儿,举起他的手机调出通话记录:“哥你看,你打了120之后还有一堆通话记录,就是那人挂断的,幸好我孜孜不倦的打,接通了一个,那人也不出声,一听我要来,估计跑了。”
谢一海骄傲的昂头,还想让他哥表扬他敏锐的洞察力,却见他哥面色愈发不好起来。
“这120并非我打。”
“啊?”
谢一海意识到什么:“你,你的意思是,那个人,从你昏倒就陪在你身边?难道是好人?”
他随即推翻了自己想法:“不可能,要是好人见到我跑什么?”
白灵心想,哼,就是好人,不过是看不见的好人。
新世纪社会主义熏陶下做好事不留姓名的红领巾!小雷锋!
干好事还要被怀疑,什么世道嘛!
谢一海已然脑洞大开,在那越想越害怕呢,却听谢崇森道:“此事到此为止。”
“大哥?”谢一海难以理解,“此人行事诡秘,若是不加观察一定……”
“好了!”谢崇森加重了语气,“我心中另有决断,你不用多想了。”
他虽还带病容,一言一行却仍极有威势。
谢一海从小和他哥相依为命,可以说是长兄如父,谢崇森在他心目中伟岸如镇妖塔,既然大哥这么说,谢一海权当他想到了谁,也乖乖不提了。
医生对于谢崇森极快的苏醒速度惊叹不已,询问几句后,改了几个yào,叮嘱说尽量吃流食,喝点骨头汤之类也可以,便出去了。
谢一海给李雪闻打电话,李雪闻大声抱怨“刚才不早说我出了超市都快到地方了”,声音之大语调之愤怒全数穿透话筒,听得白灵笑作一团,这活宝异姓兄弟真是快乐之源。
李雪闻嘴上抱怨,却丝毫没推脱,拐道去买了。
谢崇森突然提起:“刚才你说的赵家自焚,是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