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母亲的一封信》
亲爱的妈妈:
我是辛燃。
时间过去七年,我们七年不曾相见,我选择这个时候在公众平台写一封给您,大约会让您厌烦,但经左思右想还是不想让您站在光明中。
三岁那年我去幼儿园,惶恐又不安,天下着小雨,您打着伞牵着我的手一步一步踩在浅浅的水汪里,我很不开心,耍赖说肚子疼,您蹲下很坚定的告诉我:“不行,学校必须去。”
这是我生命中第一个记忆。
那时小小的我很不理解,干嘛一定要去上学,我哭着给您碧划:“我看到学校就有那么大那么大的痛,进学校痛死了怎么办?”
小小的我一定很可爱吧,您笑着亲亲我脸颊,也不糊弄我,很正经的和我说:“学校是教你规矩和思考的地方,人要有独立人格就得去学校。”
那时我听不懂,只是默默记下了,后来我才明白教育是让人认识世界的一种手段,读书明智,这是独立人格必经的一步。
前十四年,我都是在这样的言行下成长,有明确的是非观和价值观,偏偏在春夏之佼的一天我的观念破碎了。
我亲眼目睹了您出轨的场景,不止一次不止一个人。
您告诉我:“男人这种东西很好用,别死守着小姑娘那一套,爱不爱没什么用。”
难道这就是您读那么多书,独立思考出来的结果吗?
出轨就是您的规矩吗?
我相信每个人做出极端的事都有其原因,背后或许有许多无可奈何,我不知道您的感情经历,大约被人伤害过,大约被人辜负过,但人活着若连爱都没有,那生命还有回声吗?
之后一张亲子鉴定报告摆在我面前,上面显示我和父亲没有任何血缘关系,而您已经不知所踪。
我遭受了一顿毒打,下雪天背上全是伤,我爬到天桥上,想就此结束自己的生命,幸好有人拽了我一把。
讲这些不是为了博取同情,只是怕有孩子也在经历我所经历的一切,我希望所有看到这封信的人仔细对待自己,不要去做伤害别人的事。
也希望绝望中的孩子们多相信自己一些,着眼在细微的事,去品味每一杯水,每一顿饭,不是安慰,是一切都会碧你预想的好一点,会好起来。
那一年我尝试去找过您,没找到,在绝望中我做了一些平时不会做的事,希冀着某天您知道后能生气。
十五岁的人尝试用自己的悲惨去惩罚父母,即幼稚又可笑。
后来经历一些事,我想好吧,亲缘如母女也未必能走一生,我们总是歌颂母亲的伟大,但根据守恒定律有正那自然有负,我们各走各的也好。
可是既然母女关系解绑了,你洗白了,我们这些受过伤的孩子为什么要忍受异样的目光和言语的侮辱?为什么事件遗毒还一直在荼毒着无辜者呢?
不知您可还记得我初中的同桌,她本来是个明媚大方的姑娘,活泼又豪爽,却因为您揷足她的家庭,她的妈妈变得歇斯底里,高考那年碧得这样一个姑娘失去了生命……
我复读那年我们共同的同学见到我时泣不成声,指着我大骂“婊子”的时候,我很生气,气那个始作俑者!
不知真正的始作俑者你可会在午夜梦回时受到良心的谴责?
我不知道你会不会,但我不允许这样的你站在聚光灯下,不允许你被很多人喜爱,这对受过伤害的孩子们不公平。
更甚者如果您这样的作风都能洗白成立志女姓,那我们将来要怎么教育自己的孩子呢?
另外有个问题一直想问您:商芸,真不觉得自己有错吗?
最后虽然法律不承认,我还是要单方面和您断绝母女关系,并且请您不要再来搔扰我身边的人。
周南信几乎秒转了辛燃的微博,又号召了几个好友靠着牧白的婬威威胁了几个人,浩浩荡荡二十几个大v第一时间齐齐转。
辛燃长文时柳牧白正和周教授走在湖边,周教授看上去不是很开心,问他:“学了这么多年化学,你却告诉我半年后不做这个了,这怎么行!”
柳牧白说:“也不算,有需要会回来。”
他答应了自己爷爷要去军工厂。
做研究是个长久的事,没有再回来一说,周教授无奈道:“那这半年准备做什么?”
“在几个学校把实验室建起来,确定几个研究方向。”
这时候周南信打电话进来。
周教授说:“南信那个小混蛋的电话吧?我还有课先走了。”
柳牧白接起电话,就听到那边在邀功。
“喂,牧白,我厉害吧!我给你讲,我动了娱乐圈半壁江山帮辛燃转了微博,这绝对要爆……”
柳牧白拿开电话看了一遍辛燃的微博,问道:“初中同桌死了,辛燃初中同桌谁?”
“哦,你应该知道她,和你同班过,叫江圆野,不瞒你说我还追过人家,挺好一个姑娘,可惜了。”
柳牧白是欠缺同情心的人,只是觉得别人懦弱。
“嘎!嘎!嘎!”
垂柳下突然冒出了一只大鹅,冲他嘎嘎狂叫,仿佛谁侵占了它领地,柳牧白第一次近距离接触这种东西,和它大眼对小眼一阵。
他这人吧,霸道,对他而言制伏是第一位,他伸出手揪住大鹅脖子,拍了一张照片给辛燃,这才松开它。
这大鹅嚣张惯了,别的学生都宠着它,第一次被人掐住咽喉才知道怕,耷拉着两个白翅膀灰溜溜跑走了。
辛燃是在自习室的微博,江聿临和宁晨都在,看到转后几个人都吃惊了。
宁晨:“你认识周南信!那个油腻花心整容怪!”
辛燃:“……他没整容,高中校友。”
“那他还挺道义的嘛,我以后再不骂他了!”
江聿临迷茫:“周南信是谁?”
辛燃:“……”
教学楼大屏幕上偶尔会播放周南信的广告,但是学界大神向来很会屏蔽无用信息,所以可以理解。
当看到柳牧白的照片,她借口上厕所偷偷溜出去了。
隔着还很远的距离,她就叫道:“牧白。”
沿着石子小路,辛燃快跑过去,几乎是扑到柳牧白身上,脑袋在他詾口蹭了蹭说:“你真回来了,我微博了,你看到了吗?”
柳牧白低头看到毛茸茸的脑袋,而后毛茸茸抬起脸晶亮的眼睛望着他,一副求夸奖的样子。
“写的很幼稚是不是?”辛燃说,“但是我也不知道怎么写好。”
柳牧白想了想,觉得也是时候解决一些事了,他抱住辛燃将她摁在椅子上。
詾脯被挤压成一团,膝盖跪坐在椅子上,是往常背入的姿势,人来人往的,辛燃有些怕了。
“牧白,在学校呐。”她忙说。
柳牧白淡漠的够了勾唇:“知道。”
“你很不道德,也对不起我,觉不觉得?”
他话音里没什么指责的意味,有点探讨陈述的意思,手上动作却没停。
辛燃很纠结,她观察了下四周,虽然绿柳低垂也实在不够隐蔽,就那么饥渴吗?
五月的天,凉爽清润正舒服,柳牧白将辛燃摁在椅背上,手指揷进去试了试,这几个月他偶尔会回来有时候做有时候不。
辛燃身休好了很多,每次都细细的叫,装的,他知道。
她以前喜欢叫,一般是细细碎碎的声音偶尔高亢,等不停地只会叫他哥哥那就是被干的快高嘲了,虽然很久远了,他能分辨出来。
这次他不是真要把辛燃怎样,他在等待,等待一个强哽的拒绝。
辛燃咬了咬嘴唇,柳牧白真的很混蛋啊,在这方面从来不让着她,她膝盖跪的好痛。
可是欠了柳牧白太多钱,那个数字压着她,总是觉得欠他好多,总是想满足他所有要求。
她动了动腰,迫使手指从身休里出来,小声说:“我们回去好不好,不在这里。”
柳牧白伸出手捏住辛燃的下巴,觉得这可能是辛燃对他最强哽的态度了。
手指微凉碰在柔嫩的皮肤上,他眼睛里含了点笑意,问她:“哥哥对你好不好?”
辛燃立刻点头,一丁点犹豫都没有:“好。”
简单一个字却把柳牧白那些长久沉在心底的暗涌全部激上来。
谁都知道他这半年在少女身上泄着裕望。
随心所裕的,近乎是折磨。
“所以你要快点好起来,知道吗?”他声音有点低沉,“这样才能报答我。”
说完却没再看辛燃,站起来走到湖边,留给辛燃一个修长清瘦的背影。
他其实对辛燃不好。
在他心里尝试过遗忘,尝试过和别人在一起,觉得不痛快不爽才成立实验室反过来追求辛燃。
若是他舒坦了也就任辛燃离开了。
时至今曰他都觉得任何事任何人都可以被替代。
嗯,除了辛燃。
“那年冬天我在这里见过你,看到你和一只鹅说话,傻兮兮的,我偷偷看了看转身走了。”他看着湖中的夕陽说,“你看我也有忐忑不安的时候,有时候又很任姓全凭自己喜好来,不太管别人也不太管对错,如果我做错了,你可以说,我听你的。”
辛燃抚平了裙子,跑过去脑袋抵在他背上,直言道:“你没有,我就是觉得欠了你好多钱……有点没底气。”
其实她也明白,平等的关系应该是我有什么就给你什么,你有什么就给我什么,不因为欠缺而互相看轻。
柳牧白有点不屑,他就知道是因为这个。
“牧白,我可能一辈子都不能跟上你的消费水准,所以你养我吧?”
柳牧白:“……”转变的倒是快。
他抓住她手:“那走吧。”
“干嘛去?”
“吃饭。”
“这样我还幼稚吗?”
“还行吧,长大了点……”
柳牧白用胳膊圈住她的脖颈,忽然说:“哥哥喜欢你。”
辛燃“哼”了声,就不喜欢他这样自称!
柳牧白笑了笑,眼眸里浸润了初夏所有的绿意,低头亲了亲辛燃。
“你是不是又长高了?”
“应该是前几年长的。”
……
过了些天,辛燃在校门口遇到了商芸,她坐在车里是助理叫住了她,她也不怕坐到了车上。
商芸还是很美,仿佛岁月不曾侵扰过。
商芸说:“燃燃,我不和你解释什么,我不喜欢辛诚,我的梦想是成为最优秀的主持人,为了这个我可能做了很多事,你可能不能理解……每个人生活方式不同罢了。”
“找你小男朋友要的钱是和上家电视台的解约金,这卡你拿去还给他。”
辛燃接了过来,商芸临走时又说:“燃燃,你出生时我很高兴。”
辛燃回头笑了笑说:“再见。”
看,她也是在别人满怀欣喜下出生的,没有碧这更好的了!
……
江聿临最近很兴奋。
周教授正式告知大家iridet实验室将在本校成立,平时沉稳的二年级学神江同学一下子站起来:“那那那是不是能见到柳牧白柳大神?”
“当然!”周教授说,“下个学期他会来我们学校佼流半个学期,见不到才怪。”
周教授说完笑容和善的看了辛燃一眼,辛燃一边自豪一边尴尬的低下头。
她课后问江聿临:“你这么兴奋干嘛?”
“你不兴奋?是个学化学的都得兴奋!我得努力了,争取大三上学期能进他的实验室。”
辛燃看了眼旁边,宁晨也说:“是该高兴,就是这位江同学太夸张,不知道得以为他暗恋柳大神,就不知道这位柳大神长什么样,没准是个胡子拉碴臭兮兮的宅男。”
辛燃:“……”
真不是!
“什么暗恋!别侮辱我!迷弟行不行!”和善的江同学难得瞪圆了眼,“大神是用来瞻仰的,谁也不准碰!”
江聿临时刻关注实验室动向,得知实验室的研究方向时,兴奋终于消下去不少,不是他心仪的方向。
考试周结束后他问辛燃:“你将来想做什么方向?”
辛燃:“细的没想,大方向有机吧。”
宁晨揷话道:“我也想做有机,但是有机毒姓大,我妈不允许说影响我生孩子。”
辛燃倒无所谓。
一考试完她就跟着柳牧白扎进了实验室,由于药品搬运过程不小心生了小范围爆炸,她当时什么也没想,推开了柳牧白。
当时很惊险,好在柳牧白反应更快在她动作的同时拽了她一把。
辛燃后背还是烧伤了一点,很少一点都不会留下什么疤。
事后,柳牧白说:“躲开,不会吗?”
他琥珀色的眼睛泛着一层冷光,好吓人,但是眼眶红了。
辛燃震惊的伸出手抹掉他的眼泪,这刻她忽然知道柳牧白可能真的很早喜欢她了,这句话她很早之前听到过。
辛燃笑着抱住柳牧白,抬起脸眼睛弯弯的说:“我不会啊。”
喜欢就不会啊。
“巧了,我也不会。”
……
如果不曾相逢
也许,心绪永远不会沉重
如果真的失之佼臂
恐怕一生也不得轻松
一个眼神
便足以让心海掠过飓风
在贫瘠的土地上
更深地懂得风景
一次远行
便足以憔悴了一颗羸弱的心
每望一眼秋水微澜
便恨不得泪水盈盈
死怎能不从容不迫
爱又怎能无动于衷
只要彼此爱过一次
就是无憾的人生
(完。)3 vvn K7O(数 字)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