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幸然瞪了梁展鹏一眼,心中猜出他葫芦里在卖得是什么药,于是朝着男人努了努嘴巴道,“我们镇子上的人玩牌路子可是很野的,几乎没有什么规则可言。”
“然然,你这是在心疼我会输钱吗?”梁展鹏醇厚的嗓音带着几分揄揶,脸上的神情却是一付从容淡定。
许幸然立刻白他一眼,可还没来得及想好怎么嗔回他,却听得男人悠悠的声音落在她的耳畔,“不过也是,从今往后我的便就是你的,你心疼也很正常。”
“谁说的,咱俩还没结婚呢,你输得一干二净才叫好!”这回,她不客气了。
“哎哟哟,这小两口!”王婶看着他两你一言我一句地拌着嘴,不禁啧啧开,“不是说下午就要签字结婚了嘛,以后就是一家人,不分你我啊。幸然啊,你外婆要知道一定开心。瞧这大小伙子有模有样,一看就是做大事的人。王婶我这富贵眼是不会看错的,幸然啊……”说着她轻声凑到许幸然跟前,放低声音道,“相信王婶,绝对比你上一次带回来的那个小白脸强。”
许幸然的脸立刻羞红。
“好了好了,不打扰你们时间了啊。”王婶也知自己和嘎子不宜在此久留,便开了口拉着嘎子说再见,眼里更是亮起了一番久经沙场的刀光剑影,“我说大兄弟啊,那咱们就说好了,明天上午十点,牌桌上见,咱俩强强联手,杀它个片甲不留。”
梁展鹏被王婶的话,一时逗乐,露出白森森的牙齿。
“还有还有,幸然她外婆去得早,妈妈又病着,你俩婚事就包给王婶我张罗,一定办得风风光光体体面面啊!”王婶拍着胸膊保证。
“我说妈,你有完没完。”嘎子没好气地瞪着自己的妈。
王婶这才收住喋喋不休地嘴巴,人刚想走转而又想起什么,回头道,“差点忘了说了,今早我们这条巷子里的煤气管道坏了,据说得修好几天呢。这天热,你俩要洗澡啊就去镇上的澡堂啊!”
这话说完,许幸然才发现王婶略有些暖昧的眼神在她身上游移着,像是嗅到了什么蛛丝马迹一般,让她的脸又是一阵莫名的燥热。
“澡堂?”梁展鹏含笑的眸子似乎滞了一下,“澡堂”二字倒是第一次听说,忽就觉着有些新鲜。
嘎子鄙视了一下他,“是啊,你要是不习惯,就在院子里冲冲得了,反正是大老爷们一个。”
王婶一把揪住儿子的耳朵骂他道,“咋和梁先生这般说话的!?”
“妈,我又没说错。我和阿俊不都在院子里冲个凉快的嘛!”怕梁展鹏不信,嘎子又冲着许幸然道,“许幸然,你不也瞧过?”
“啊……?”许幸然这下脸燥得更热了,梁展鹏斜睨了眼她,当下脸拉得有些长。
“胡说什么呀!这小孩子过家家的,都什么时候的事儿了!”王婶拍了嘎子一下的后背,嚷着道。
母子俩又是推搡骂咧了一会儿,这才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