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幸!”他急急地拉住她的手道,“给我一点时间好不好?”
她蹙眉,她不是傻瓜,她听得出他话里的潜台词,她甚至瞧见了他眼底的炙热。可她不能回应他,只能缓缓开口道,“别做傻事。”
四年前得到的教训已经够深刻够痛彻,她不想再重蹈覆辙。
“我知道你介怀我妈妈,她伤害了你,也害了……”
“别说了!”她颤着声音打断了他的话,眼角隐约有泪光闪动,心口一阵阵发紧地厉害,一时之间难受地连气都喘不过来。
关子栋深深地吸了口气道,“对不起我不该提起。我只是想说,四年之前,是我没有能力保护好你,可是现在不一样了,现在的我们已经不是四年前的我们了。我们不可以再错过。”
她痛苦地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深吸一气,强逼着自己把苦涩的眼泪吞和下去,平复了好一会儿才木然道,“时间真得不早了,我要回去了。”
说完,她从背包里拿出自己的钱包,像是故意似的在他的眼前晃了一下,“谢谢你今天救我,我现在去埋单。”
不出意外,他的视线重重地落在了她拿在手里的那个钱包上,黑褐色的棋盘格钱包,用得时间可能是有点久了,边边都磨的发白了。
他的表情骤变,最后只能抬起头不明所以地看向她,“为什么?我送你的那个呢?”
许幸然料到他会失望,却只是淡淡地笑道,“你看,你刚刚也说的,我们都已经不是四年前的我们了。谁都会变,我也是。还有,关子栋,我们并没有错过什么,我们是被你妈妈活生生拆散的。”
他们在最好的年华里相遇相知又相爱,却不能相守相依相伴到如今。
谁之错?
笑容渐渐苦涩,许幸然挥挥手,再见,亦是不想再见。
留下一脸悲伤与痛心的关子栋跌坐在椅子上,握着茶杯的手不停地颤抖着。
*
午后的阳光,懒洋洋地从阳台上的窗外斜洒进来,光影缭绕之间,温暖得有些让人燥热。
崔真替许幸然投去的那五封简历,意想不到隔了两天就有了回复。一家投行的人事助理,刚刚打来电话,通知她一个星期之后去参加面试。
失之东隅,收之桑榆。许幸然的心情一下子好了很多。
她打电话到银行查了一下自己卡里所剩不多的余额,心里仔仔细细盘算一番,决定还是不先去找其他的兼职工作。
当下首要的任务是养好自己的体力与精力,多腾出时间全力以赴下周的面试。
至于晚上柏晓的订婚宴……许幸然看着整装待发的崔真和萧薇,心里轻轻叹了一口气。
“你真得不去?”崔真问。
许幸然摇头,“帮我跟柏晓道个歉吧,谢谢了。”
“好歹一个宿舍住了四年,还真说不去就不去啊?”萧薇拿着梳子打理着她的头发。
“晚上有一个家教的工作,那个小朋友就快要期末考试了,所以我请不出假来。”许幸然尽量把搪塞的理由说得合情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