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天晚上,温糯白抱着橘猫,小橘猫体形明显有变大的趋势。
温糯白温声:“你不能再吃了,我的橘。”
橘猫:“喵喵喵。”
意思估计是我还能吃。
温糯白捏着猫的爪子:“我的橘宝,你爸爸我是演员,不能胖,演员的猫也不能胖。”
“我不能吃,你也不能吃,听到没?”
郁寒去花园里铲了土,走进门听到这话,轻笑了一声。
温糯白下意识往门口一看,郁寒深邃的眼里有幽深笑意,就那么看着他。
两人视线接触了一瞬,温糯白垂下了眼。
猫在怀里喵喵叫,试图再搞到几根鱼干。
温糯白现在哪里还有心思管鱼干,橘猫蹭了下,一跳跑走了。
温糯白抬眼说:“哥哥准备去睡了吗?”
郁寒答非所问,靠在门边看着他:“他很可爱。”
“啊?”
温糯白愣了下,才反应过来郁寒可能再说橘猫,它等于橘猫。
温糯白弯眼:“橘宝确实可爱,白猫也很喜欢蹭它。”
郁寒笑了一声,心想,真的挺可爱的。
缩成一团,明明是想躲着,还天天惦记着熬粥煮汤看他喝下去。
自从那天晚上起,温糯白感觉小院里的气氛又有升温的趋势,刚好剧院那边在催他去练舞,温糯白琢磨着自己的腿伤基本好了。
这还是去年的事了,那会儿温糯白想着编个舞到时候跳给郁先生看,当作谢礼,就接下了剧院的表演要求。
温糯白还是准备跳,但是……编舞的主题他需要再考虑考虑。
致谢郁先生是肯定的。
温糯白于是跟郁寒说自己得去练舞,郁寒没多说什么,只是一早带着他去医院看了下的伤口,确定真的没问题,就同意了。
练舞的地方离小院子有点远,温糯白让小徐助理接送,有时候练晚了,回来时候小院里只留了几盏灯给他。
温糯白是独舞,和另一个拍舞蹈剧的是同一个练习场地,他刚开始去,身边带着新经纪公司配的保镖和助理,跟他搭话的人不多。
练了大概两天,有个舞蹈演员很羞涩的走过来说:“能不能请你帮我签个名?”
温糯白自然答应,之后和他攀谈的人就多了。
排舞的老师,熟了还想拉着温糯白客串舞台剧一个角色。
他们排的是爱丽丝梦游仙境,里面有个猫的角色就挺适合温糯白的,要求舞蹈风格轻灵飘逸。
排舞的老师看了温糯白跳舞后,大呼简直就是量身定制。
温糯白这段时间独舞还没思路,被缠得没办法,就同意了。
就这么早出晚归过了几天,几乎和郁寒的时间错开。
温糯白有天晚上回来,发现桌子上多了张纸条,郁寒锋锐又遒劲的字——“白白,这几天早餐吃什么?”
温糯白怔了下,拿起纸条旁边的笔写——“豆浆和全麦面包。”
想了想,又添了一行——“哥哥,晚安。”
第二天温糯白早上醒来,纸条已经换了一张。
郁寒写的——“早安。”
温糯白忍不住笑了笑。
当晚他回来的时候,先往桌子上看,纸条果然又变成了新的——“糯白,明晚我去接你好不好?”
温糯白手颤了下,钢笔在纸条上洇出一个墨团。
落笔——“哥哥,我没你想的那么好。”
温糯白失眠了。
他有亲密关系的应激反应,已经很多年了,从初中到现在,温糯白没有和任何人,发生过超出界限的亲密关系。
过近的接触会让他紧张,情绪不稳时候会急促呼吸。
心病。
要不还是坦白吧?
温糯白闭了闭眼,女人尖利的喊声,长街上那些指指点点,他在狭窄阴暗的房间里,点着手电筒背书,竹条抽在身上,很痛。
牙齿磕到唇上,温糯白眼神很冷静,他必须面对这些过往。
也必须告诉郁先生。
隔天去练舞,温糯白跟着跳了好几段,跳得很专心,一直练习到晚上,筋疲力竭,又困又累,不过还要等所有人都练完,再完整来一遍。
他挥挥手说:“我去后台睡一会儿。”
后台堆满了衣服和道具,温糯白实在懒得再清个地方睡了,干脆就在堆着些羽毛道具的沙发上睡着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
他沉沉睡着,入了梦。
是他小时候了,那会儿他刚要上初中,妈妈生了重病,躺在病床上,他长期去病房守着。
病房里都是白的,床单墙壁,还有病人的脸色。
温糯白刚抽条要长个子,每天睡觉腿都疼。晚上睡不着,白天上完课还得去病房,守着日益消瘦的温母。
日子爬过去,温糯白看到病房外的植物慢慢要凋落,温母的意识也逐渐模糊,医生终于来通知了,让他们回去准备。
多日未见的温父终于出现在了医院,表情漠然:“既然没救了,那就出院吧。”
温糯白拿着块真丝布料站在病床前,固执举在女人的眼前,阳光透过玻璃窗户不问缘由落下来,把站在病床前温父的影子拉长,活像是个吃人的恶鬼。
温母爱俏又是个舞蹈演员,总是带着温糯白遍地裁衣料。
逛遍南城的大街小巷,女人有雪白的脸和最温柔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