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于有些话有些事孟耀东做的时候,刚开始还会担心会不会过了,但事后的结果又告诉他,没有问题,是这样的,这样是OK的。
他错了吗?或许以前的他还会怀疑,但现在,他不认为自己有什么错。
亲情本就该是包容的,他们包容我,是因为我的公司越做越大,他们有了更好的生活。
你看,并不是只有我看中利益,对他们来说,无忧无虑的生活就是他们的利益,每个人都在为自己的利益所活。
既然享受了权利,就要履行一定的义务和责任。
棠星能感觉到孟耀东最近对他的态度和缓了不少,时常还会笑着跟他说话了。不过,棠星一点也不高兴,他觉得孟耀东太现实太虚荣了。
为什么一定要孩子优秀他才会觉得满意呢?难道一个孩子就理所应当要为他带去荣誉吗?
棠星不理解,因为他所认同的生命价值,不该在最初就像个商品一样被打上标签和枷锁。
本来活着就够累了,还要背负父母给予的厚重的枷锁,就算能拖沓着身躯前行,也必然留下血肉模糊的脚印。
若他有个孩子,他会带他看遍世界的万千角落,然后陪他长大,看着他奔向自己选择的远方。
若一定要风雨兼程,就至少让他去往满心欢喜的方向吧。
日子换了个全新的模式,每一天都过得差不多,但等回过头一看,一个月恍然度过,棠星对这次期末考势在必得。
孟云舟没有再去公司,既是棠星“需要”他,也是孟耀东考虑着该怎样削弱他的权力,又不让他生出离开的想法。
要知道棠星有一点说得很对,孟云舟这样的人,如果不是自己的人,去了随便哪家公司,都会助别家一臂之力,而商场,不是我强就是敌强,孟耀东才不想放虎归山,后患无穷。
所以孟云舟都不着急,孟耀东也就不着急,他想最好再等一等,看看棠星的表现再说。
棠星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卷子上的题,他觉得每一道都会做,在时间充裕地情况下,还很有闲情逸致地多写了其他的解题方法,也不知道改卷老师看到的时候心态会不会崩掉。
一个多月的时间,有这样的改变,棠星很清楚,除了自己的努力之外,主要就是因为有孟云舟在。
复习计划做得跟公司企划一样漂亮,猜题猜得十拿九稳,但凡他说一定要考的,就真的会考。
而孟云舟自己,除了给棠星辅导功课,了解公司详情外,他已经开始准备医学生的第二学位考试。
还是顾院长给他开的后门,虽然他是最不舍得将孟云舟拱手让人的,可他太了解孟云舟的性格,知道他所做的每一个决定都不是任性妄为。
虽然可惜,但也高兴。
没了孟云舟,顾院长忽地又盯上了棠星。
棠星:“……”
还是别了,我就是为了早日继承家业,跟孟云舟根本比不了的!
顾院长只觉得更可惜了。
期末考结束后,棠星也没有立刻就松懈下来,学习的事暂时告一段落,还有公司的事呢。
孟云舟直接给他调了公司最近的项目让他看,详细地给他介绍每一个流程。
到了晚上,棠星听得头昏脑涨的,就歪到孟云舟身上,鼻子用力吸了吸:“我不行了,让我吸口仙气续续命吧。”
他本来的想法就是这么辛苦,从孟云舟身上得要点补偿什么的就好,结果吸着吸着就吸出火来了,两人的嘴唇轻轻碰上,就跟野火燎原了一样,从沙发折腾到了大床上。
棠星发誓,他这一辈子都没有像这段时间这样累过,是真的累了,所以亲着亲着,他也不管孟云舟已经满面绯红,眼里布满了蠢蠢欲动的火,棠星忽然推了孟云舟一下,两人的嘴唇短暂分开,棠星顺了两口气,脑袋一歪,就……没有然后了。
孟云舟等了一会儿,就看到棠星的呼吸一点点变轻变缓,眼皮轻轻阖上,睡着了。
孟云舟低头看了眼叫嚣着的小帐篷:“……”胜在我还年轻。
这样的情况多来几次,再好的家伙事也要废了。
盯着棠星安静的睡颜看了一会儿,孟云舟叹息一声,翻了个身躺在了棠星的另一侧。
他把自己的手臂伸过去,让棠星枕着自己的胳膊睡,这样的动作让两个人的距离拉近了,孟云舟呼吸压上去,和棠星的交错在一起。
就这样,只是这样而已,就像抵死的热烈过一样,满足而安心。
躺了一会儿,孟云舟就起身了,这里毕竟是棠星的房间,过夜的话总会容易暴露。
孟云舟轻轻把自己的手臂抽出来,把棠星的脑袋在枕头上放好,他起身的动作极轻,下床的时候感觉有东西扯着自己的衣服。
他低头,看见是棠星的手。
仿佛感知到他要走,棠星微微睁开了眼睛,他分不清现实和虚妄,咕哝道:“孟云舟,我好累哦,我想吃牛排想吃披萨,最好再有个冰阔乐……”
孟云舟知道他或许睡糊涂了,还是问他:“现在吗?星星?”
棠星的眼睑闭上又挣扎着睁开了一点,轻轻“嗯”了一声,继而又困顿地闭上了。
孟云舟将他的手松开一点,回房随便拿了件外套换上鞋就出门了。
棠星做了个特别美好的梦,梦里他不用学习功课,不用管公司的事务,连起床都不用,他只是躺着,就有人把切好的牛排喂进他的嘴里,他只是轻轻咀嚼着,咽下去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