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分卷阅读9
    睡得很警醒,我的偷窥被抓个正着。
    “起床吗?”我问他。
    刚睡醒,他还有点迷糊,微眯起眼盯着我看,眼里不复清明。手掌扣住我后脑,垂头凑向我唇瓣,眼前覆上一层暗影,舌头撬开我的齿缝,揽在我腰侧的那只手不自觉收紧。
    结束了一阵缠绵悱恻的吻,他的意识悉数回笼,大掌抚摸着我的长发,哑声问。“几点了?”
    “快八点了。”我刚刚看过手机。
    黎炽起身穿好衣服走去卫生间洗漱,我继续瘫躺在床上酝酿起床的勇气。
    “躺一会儿就起来了,我先去买早餐,想吃什么?”洗漱后他回到床头问我。
    “油条、豆浆、小笼包还有肠粉,我都想吃,怎么办?”
    “吃得完吗?”他的手伸进被子了盖在我小腹上,来回轻抚,似乎在计算这里到底能盛下多少早餐。
    “吃不完的留给你,好不好。”我凑上前,在他脸上轻啄了一下,笑眯眯看着他,企图用亲吻收买他。
    鼻尖嗅到清冽的薄荷香味,我听到他说好。
    上一次坐下来吃早餐是什么时候的事,我已记不清,太久了,学校的早餐都是匆匆忙忙拿在手里吃完踩点上课。
    一顿温热的早餐成功缓解了前一晚积攒在心头的烦闷,喝完最后一口豆浆,把手里剩下的那点油条递给黎炽,“吃饱了。”
    他接过后顺手解决了桌上剩下的小笼包和鸡蛋肠粉,早餐过后我们踏上旅途。
    周六的海洋馆人很多,十点钟开馆,九点四十分门口已经排起了长队。包很重,里面装了一瓶水,一支防晒喷雾,还有其他七七八八的小东西,塞得鼓囊囊。他察觉到了,从我肩上接过包,挎在自己肩上。
    距离开馆检票,还有十分钟,等待的时间分外漫长。 ~
    我观察了一下,游人里大多数是带着孩子一起,和谐的家庭组合,我和黎炽两人在人群中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前头被爸爸抱在怀里的小男孩,不知是听到什么有趣的笑话,咧开嘴嗬嗬地笑出声,真好,我有些羡慕他。
    进园后有一个商店卖海洋生物的周边,卡通气球、发箍、帽子和玩偶娃娃,应有尽有。小男孩从他爸爸怀里挣脱跑向那处商店要了一个鲨鱼气球,年轻的爸爸追在后面买单,妈妈在一旁看着父子两嬉笑。
    黎炽顺着我的视线看到这一幕,他牵我的手走过去,让店家拿了一个水母气球,学着小男孩爸爸的动作将绳子系在我手腕,绳子打了个活结方便解开。
    “不用羡慕他,别的小朋友有的你都有。”说完还不忘拍拍我后脑,逗狗似的。
    坦白说,气球很丑,远没有养在水族馆里的水母好看,垂下的须很是笨重,但多看几眼,似乎也没有那么难看。
    我回握住黎炽的手,十指紧扣,深吸一口气,按捺住起伏的情绪。“走吧。”
    拜这个气球所赐,我们第一站停留在珊瑚水母馆,隔着玻璃框,我看到里头形色各异的水母在水里飘荡。
    黎炽告诉我这里的水母大部分都是海月水母,本身是白色略带透明,在水族灯的映照下变得五颜六色。
    水母是无骨、无脑而且没有心脏,如果它对你做了什么,它是无心的。
    “那它们会死吗?”我问黎炽,
    “有一种水母是不死的,灯塔水母,从生物学的角度上来讲,它们接近永生。”他讲给我听。
    永生不死,一个极致诱人的词。当你可以永生不死,你该为什么而活?
    我沉浸在眼前的水母群中,看这群地球上最古老的生物,在灯光的照耀下映射出清晰的触手,纤毛,就这样无忧无虑地成群舞动。
    看得入迷以至于错过了黎炽走之前在我耳边留下的叮嘱,回神时他已经不在原地。
    眺望四周,不见人影,我打他电话,手机拨通后无人应声。
    突然意识到他好像被我弄丢了。
    救
    我把黎炽弄丢了,发觉到这一点后,我的大脑缓慢运转,一时间我想了很多,心脏像在被千万只蚂蚁啃食撕咬,不见血却处处是伤……
    “该怎么办啊?”
    “在原地等吧。”
    “等不到呢?”
    “会等到的,会的吧。”
    “万一就是等不到呢?”
    “不知道啊,我也不知道啊。”
    停在原地,漫无目的地等。人和人的缘分真巧妙,又遇到刚才那三口之家,小男孩在垂头丧气趴在爸爸怀里,一旁的妈妈跟在身后教训他,“妈妈说了多少遍,不要乱跑不要乱爬,你就是不听,这次要不是警察叔叔发现及时那个人贩子,你都不知道会被拐到哪个山沟沟里去。”
    捕捉到“警察”这个词,我第一时间联想到黎炽,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追问年轻妈妈,“你好,你刚刚说警察抓人贩子,是在哪里?”
    “就在这前面,看到那群人了吗,就是那里。”她给我指了一个位置,那里围了很多人,聚集在一起,直觉告诉我,他在那。3VV。po 1 8* in
    我想起以前在某本书上读过的一段话,它说,【努力想得到什么东西,其实只要沉着镇静、实事求是,就可以轻易地、神不知鬼不觉地达到目的。而如果过于使劲,闹得太凶,太幼稚,太没有经验,就哭啊,抓啊,拉啊,像一个小孩扯桌布,结果却是一无所获,只不过把桌上的好东西都扯到地上,永远也得不到了】
    在这一秒来临之前我也是这样认为的,悄悄的,神不知鬼不觉得到你想要的,是件容易事。
    直到现在这一刻,我才忽然明白过来,不是的,根本藏不住的。
    早在你对这样东西报以病态喜欢的那一刻起,你再没办法沉着冷静,小心翼翼,控制着使劲,你是这样爱他,自私得想要占为己有,恨不得捏碎他的骨血尽数塑在你身体里。
    看到我时,黎炽有些意外,他走之前应该叮嘱过我留在原地等他回来,似乎没想到我会过来找他。
    隔着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我看着对面的他,“为什么丢下我一个人。”
    不出意外,第一次约会就这样戛然而止,我们踏上了回警局的路。那伙偷小孩的人贩子是团伙作案,黎炽得先将他们押回警局审讯。
    我问出的那句话没有得到答案,他张口想要解释,却半天没有吐出一个字来。
    沉默弥漫在空气里,吸入的氧气变得呛人,肺部陷入滚烫的火烧。
    黎炽几次试图缓和车里的气氛,无果,因为我不愿配合。解开绕在手上的那圈绳索,白到病态的手腕留下一串凌乱的红痕,带着几分凌虐的美感。
    摇下车窗,气球被我松手放逐,飘入孤苦的人间,也不知是脱离苦海,还是永生极乐。
    *
    “11月21号,周四,阴天阵雨,
    今天是我和赵启玲联系的第三天,如我所料,她确实很缺钱。短短七天,十万债务变成十 一万,尽管她一直在努力筹钱还款,可效果杯水车薪。不过没关系,我会帮她,扮演别人生命中的救世主,是件极有意思的事,我愿意也乐意享受这个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