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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春天,好多人要结婚
    一两棋舍是半山间的一处约两亩见方的精致中式园林,背后紧邻着一心禅寺,树木葱郁处可见大海,这里是“棋疯子”封格家的茶园。
    此时封格正坐在茶室里闲闲地煮着茶,大美女主播裴敏却无精打采地黑着一张俏脸。
    封格见她这样便调侃道:“哎呀,禁欲系公子晏兮远终于要谈恋爱了,结果却是规定人选,你说这万千少女是喜是悲啊。”
    裴敏一双美目都是怨念,她心烦意乱地说:“晏爷爷这是病糊涂了么?”
    封格一笑:“我也奇怪啊,咱们四个自幼一起长大竟然都不知道还有这一出。你看晏爷爷这么多年也没续弦,我还以为性冷淡是晏家的传统呢。”
    裴敏一眼瞪过去:“你能不能正经点?你以为谁都像你那样成日里莺莺燕燕的?兮远是洁身自好!”
    封格也不恼,只笑笑地给裴敏添了一杯茶,然后端起自己的杯子慢条斯理地品茶。
    裴敏哪有心情喝茶,她终究按捺不住:“你说老爷子为什么指定栗家的姑娘呢?总不会是为了‘艳丽河山’的门第?栗家现在也不怎么样了啊。”
    说到这四大家族——‘艳丽河山’,分别指代是晏家、栗家、贺家和单家。他们的家族传承都经历了三代或者以上,有过久远而辉煌的历史。但是这些家族的主业多是偏向传统,在新兴产业的冲击下早就大不如前。
    这个称呼不过是岁月留下的荣耀,但实际上贺家和单家都已缩减到维持,栗家刚刚重新兴起,唯一屹立不倒的晏家也在转型的边缘。
    封格摇头:“还真不是为了家族联姻,我忍不住好奇找我爷爷八卦了一下……”
    “他怎么说?”裴敏急道。
    封格道:“他也不太清楚,但是听说当年晏爷爷遭遇海难的时候栗家的老爷子是为了救他没的。”
    裴敏惊讶地长大了嘴:“这……总不至于让兮远拿婚姻来还这个情?”
    封格一撇嘴:“难说,晏叔当年好像也是为了不娶栗家的姑娘跟晏爷爷闹翻过。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晏爷爷还存着这个心。”
    难怪晏兮远自幼跟着爷爷!外界都说是晏兮远的父亲晏伯亚无意经商,所以才隔代让晏兮远接班。裴敏万没料想到多年不近女色的晏兮远是因为规定人选的婚姻,她愤懑地嚷道:“晏爷爷太过分了,这对兮远太不公平了!”
    封格却一挑眉,笑道:“也未必不好,晏老爷子看上的什么时候差过呢?这栗家的小姐搞不好是个长线绩优股呢。”
    封格说得没错,晏成山就是一个商界的传奇。说起这位曾经的南洋首富,人们最常聊的话题就是他究竟有多少钱。
    晏家历经数代,生意从药材、酒业起家又拓展矿务、铁路,再到商业地产、港口运输、零售贸易和新能源,在时代的每一次变革之间,晏氏好像始终是能赚到钱的那个。
    可惜,随着互联网的崛起,新兴产业的大佬们闪耀登场,固守实业的晏成山早已退出了富豪榜的前几名。但人们不由感慨晏氏风光不在,可同时却又忍不住猜测这个老头必定隐藏了巨大的秘密和财富,毕竟晏家不少产业都不肯上市,能看到的只有晏氏控股的两家上市公司而已。
    裴敏何尝不知道晏成山的厉害,她的父亲裴裕就是晏成山一手提携起来的例子,如今也是晏氏实业董事会的成员。
    可感情和生意哪是一回事,谁都知道晏成山无情无义,鳏居这么多年面对多少诱惑都没有再娶,可,他也不能这样要求孙子啊!
    裴敏对晏兮远的心思封格很明白,只是晏兮远绝口不谈感情,裴敏也无可奈何,唯有做个朋友。
    如今晏兮远怕是要开始一场规定人选的恋爱甚至是婚姻了。封格忍不住点她:“你呢?还不考虑自己的终身大事?”
    裴敏美丽的面容神情更加黯淡,追她的人不计其数,可从小她的眼中只有晏兮远,这天下男人论品貌论才学论家世,论什么也好,还有谁能比得上她的兮远呢。
    裴敏的沉思未远,晏兮远和贺友樵进来了。
    封格见了他二人便笑道:“喜气盈门啊!果然是春天来了,我们这三棵老树也有要开花的了。”
    贺友樵夸张地哀叹:“唉,我就等着春意盎然到我这里了。”
    裴敏的眼睛里只有晏兮远,他一如往常一身h.huntsmansons的定制西装,清冷优雅。
    这家英国老店是维尔萨街的最昂贵的高级定制店之一,被称为“英国女王钦点的裁缝店”。它做工严谨修身、一丝不苟,穿在晏兮远身上既完美地强调了男性倒三角曲线,又恰到好处地维持了舒适感,冷淡不掩雍容。
    他的着装就像他的人,尺度清晰,界限分明,严苛得让人总有些距离;可良好的教养和学识又让他风度翩翩,礼貌优雅,迷得人忍不住靠近。
    晏兮远坐下明显没有接话的意思,裴敏忙嗔怪地瞪了封格一眼,岔开话道:“你们干吗去了,这么迟才来?”
    贺友樵得意地说:“我们去看阿远未来媳妇去了。怎么样?想不想听听我第一手现场爆料。”
    封格笑吟吟给二人递上茶,一面不屑地笑道:“切,别显摆了,历时国际总裁栗礼的千金谁不知道呢。不就是栗璃么?”
    贺友樵奇道:“栗璃?你认识她?”
    封格道:“这小丫头小时候跟我爷爷学过一阵子棋,也是个难得的天才。不过她家祖母也是个中大家,本也可以自己教的。”
    贺友樵笑的得意:“栗小姐又不止她一个?”
    “诶?”封格奇道,“栗礼只有一个女儿啊。”
    贺友樵眯着眼得意道:“还不快求我。”
    封格直接拿起一只老木茶则扔过去:“别废话,快说!”
    裴敏见晏兮远面无表情地喝着茶心里不忍,当即嚷道:“人家这么烦了,你们还只管闹。”
    贺友樵听了便瞥着裴敏挪揄道:“人家——”
    话没说完,只见晏兮远把杯子往桌上一放,“还下不下棋?”
    封格不理他,学着裴敏的口气说:“人家对栗小姐比较有兴趣,小贺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