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办公室充满了冰冷的血腥的味道,他又回到了刚刚在打江山的样子,嗜血而狂暴,不顾一切,手法暴虐到让对手闻风丧胆。
但是这件事情完全没有必要做得这么的绝的,是不是这几年不沾血腥,把自己的胆子都给弄小了?徐莫谦脸色一凛,淡淡的杀气慢慢的升了起来,肖钢这么多年来隐忍不动就是为了这一天,估计他已经弄到了很多关于霍氏的证据,不过在这样的斗争中玩的就是心跳,谁的手段更狠一点,谁的心脏更强大一点,谁就赢了。
他倒是好奇,不知道肖钢看到他的独苗的最后一只看得见的眼睛被生生挖下来会有什么感想?肖正林那小子坏透了,这几年一点也不知道收敛,当个瞎子看不着漂亮的姑娘,自然就不会再给自己惹祸了。徐莫谦涔冷的嘴角带着淡淡的笑,转身走了出去。
不过也算是肖正林倒霉,本来也不至于会要了他的眼睛的,他清楚这几天老板的心情是因为什么不好的,女人果然是祸水,那个祸水显然已经可以完全的影响到了他老板的心情了。
如同现在,又冷又冰的,全身上下带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感觉。伸手摸了一下隐藏在他身上的锋利的小刀,在国外他已经习惯了单枪匹马的做事情了,冷若冰霜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挺拔的身影慢慢的消失在阳光之下..........
霍南天已经好久都不能好好的睡一觉了,电话响了起来的时候,看着电话号码,眼眸里有一丝流光闪过:“她回来了吗?”男人的声音低沉磁性的通过电波传了过来,有着一丝丝疲惫的沙哑。
“刚刚到家,一回家就进了房间,连我都不理。我只能跟你说这些了,我得去看看她,她的情绪不对。”电话那头的女人的声音还是那样的娇媚得快要滴出水来的样子,可是他一点也不喜欢,他喜欢她的,清润的,甜美中带着一点点稚嫩,如同有着致命的张力一般的,击中他的心脏。
他想要立刻冲过去,问问她出了什么事?她出国前一晚明明还是好好的,可是他知道现在他不能去,他太清楚简曼的性子了,她真的想要断的话,根本就不会给他见到她的机会,就算是见到了,她也还是会说那些话,他现在最想搞清楚的是她在巴黎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发生了什么事情让她对她退避三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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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逸怎么也想不到霍南天会来找他,可是这好像又是情理中的事情一般。
站在他对面的男人冷冽中透着一丝的杀气,冷冽而优雅。
“她在巴黎发生了什么事?”霍南天看着这个以设计而闻名天下的男人,才华横溢,私生活也非常的检点,没有什么不好的绯闻传出来过,这或许就是简曼那种单纯的女孩心里会喜欢的那一种吧,可是在她离开的那一个早上,他明明可以清楚的感觉到简曼刻意的想要跟方逸划清界线的,可是去了一趟巴黎,便什么都不一样了,那个女孩肯定不会说的,可以得到真相的只能从方逸这里了。
方逸的眼底失神的怔了一下,淡淡的开了口:“她让你来问我的?”
“你不敢说?”就算只是用眼睛冷冷的扫过一眼,都可以发冰冷而庞大的气场,他走过来的时候,脚步笃定,深遂的眼眸里猩红一片,透着难掩的疲惫与焦灼。
“不用怪她的,当时她喝醉了,我是故意的,那瓶酒非常的容易让人醉。”方逸从来都不想逃避,他想要试一试这个男人到底爱她爱到什么地步,如果真的那么爱简曼的话,他不会在意的。
如果他在意的话,他根本就不是真的爱她,就如同他一样,他爱她爱到知道她已经是霍南天的女人了,可是还是想要靠近她..........
“你对她做了什么?”这样的话的暗示再明显不过了,霍南天的心如同被丢下了一颗炸弹一般的,炸得眼前血红一片,炸得他的整个脑子满是灰烬,没有一块是完整的。
眸子里冷冽如冰般的,冻住了里面血丝。
“她喝醉了,我送她回房间,没有忍住,我要了她.........”方逸低低的说着,嘴角浮现出了一丝苦笑:“我会负责的.........”其实他做过什么,有没有做过都不重要,他要的是一个机会而已。
霍南天铁青的脸色瞬间转白,脑海里掀起了如同海啸般的浪,仿佛整个天地都快塌了下来。
“她那时昏睡过去了,什么都不知道,有什么你冲我来,不要伤害她......”方逸看着霍南天的样子,可怕得令人心惊胆战,不敢靠近。
不要伤害她?全世界最不舍得伤害她的人便是他了,这个男人有什么脸说这个?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砰”的一声巨响,他修长的手指已经捉起了他设计桌上的大大的笔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狠狠的砸向了方逸的头,方逸被那巨大的冲击的力度咂倒在了地上,笔筒碎了,浓稠的血液慢慢的从他黑色的发丝里流了出来,殷红的着色冶艳而血腥。
“你知道什么对她才是伤害?你他妈和知道什么?”他怎么会蠢到放着她去巴黎出差,他明明知道这个男人喜欢简曼,他明明知道的,闭上眼,掩住了那剧痛与那扑天盖地涌过来的绝望,肩膀微微的颤抖着。
她以为他会嫌弃她是吗?她以为他是那样的男人是吗?她是这样看他的是吗?
在这几天里,她究竟是怎么过的?是带着怎样的心情给他发的简讯?
心里紧紧绷着的那根弦猛然的就崩断了,她明明已经接受他了,就算她没有表明,可是他知道她已经准备敞开心扉接爱他了,她是那样纤细敏感的女子,可是不幸的事情却一再的发生在她的身上,自从她失去记忆的那一天起,他明白着自己的心意的时候,那时起他就曾经发过誓,要好好的保护她,爱她,不再让她受伤害,她曾经受过的苦难,他想要拿自己的一生来作为补偿,可是就在这几天这间,一切都变了模样.........
“你懂什么?你根本就不懂她,你做了这样的事情,不是我不能接受她,而是她会自己放弃自己你知道吗?”剧烈的痛几乎快要将他淹没,却无法改变另一个男人在她身上留下了痕迹的事实。
而这个事实,简曼自己会受不了的崩溃的。
霍南天的暗哑的声音带着剧烈的心痛,飘散在空气的四周,方逸苍白着一张脸,任由着腥红的血慢慢划下了脸庞。
头上的伤口都没有霍南天的话来得痛,他让她放弃自己了吗?他把她逼到绝境上了吗?方逸紧紧的按压着汹涌波动着的情绪,薄薄的嘴唇却说不出一个字来,简曼不电话,不见他,甚至同乘一架飞机回来的时候,偶尔的眼神的交流都充满了淡漠与凉薄,这已经是最好的回答,她不会给他任何的机会的。
男人的眸子里血丝凝结着,整个人宛若困兽一般。霍南天强着心底扑天盖地的怒火,薄薄的嘴唇中逸出沙哑的声音:“你如果真爱她,怎么会不懂她?你对她做出了这种事情让她的一生都活在了阴暗之中了。我真是小看你了方逸,就算再不喜欢,至少在这之前我还觉得你还算得上是个人.........”他说话的时候咬牙切齿,带着毁天灭地的恨意。胸腔里涨满了痛楚与绝望。
“我要怎么对你呢?怎么对你不为过,你这样费尽思的毁了简曼,毁了我的最爱.........”这一句话几乎是带着颤抖的,低吼着如同愤怒的野兽。棱角分明的脸上苍白一片。
他的力气很大,笔筒砸过来的时候,他觉得几乎都快要把他的头骨砸一个洞出来,而那个男人却慢慢的走进,蹲了下来,大掌猛然的掐着他的脖子,好像立刻掐断了他的呼吸一般,眼神冰冷仇恨的看着手掌下慢慢的变成酱紫色的脸,那原本温润斯文的脸变成了酱紫色,迅速的扭曲起来。
霍南天的深遂的眸子里带着墨色一般浓的杀气,开始弥漫在了整个精致的工作室里。
方逸困难的想要挣扎,他已经感到了那令人胆寒的窒息.........
张大了嘴巴,所有的吸入的空气却在脖子的时候被掐断了,他真正见识到了霍南天的暴虐与嗜血:“我就算杀死你也不过份吧?”如同野兽般愤怒的吼叫着,那心底里的痛就算是杀死眼前这个虚伪的男人都不为过。
脑海里闪过了她的笑,她的泪水,她的所有的小动作,每一次看着他时从清澈的眼眸里慢慢浮现的妥协,一切的一切宛若滔天巨浪般涌向他。
紧紧捏着的脖子,他的脸已经如同冲血般的变成了紫红色,眼球往外突出着,他猛然的松开了手:杀了你有什么用?”霍南天的瞳仁深处如同有着流光闪过一般,松开了手,将已经瘫软了的男人扔在了地板上:“你应该好好活着,好好看着我们怎么相爱,好好看看我怎么把世界捧到她的脚下,顺便好好看看“代价”这两个字是怎么写的?我要你声名狼藉,一败涂地...........”阴冷的声音寒气入骨,仿佛是来自地狱的召唤一般,令人毛骨悚然。
纵使想尽了一切的办法,可是还是得不到?这一生他只想要这个,可是却是怎么也得不到?
霍南天的话一字一句的从涔薄的嘴唇里溢了出来,她并不因为那一夜的关系而给他任何的机会,而他也没有因为那一夜的关系对她有任何的改变,那一刻,方逸觉得那种绝望的冰冷从脚底慢慢的升起,透过每一滴流淌着的血液涌向了心脏,再从心脏开始传向身体里的所有的细胞,将他冻住了,再也化不开。他真的是枉做小人吗?他真的有那么的卑鄙吗?狼狈的坐在地上,看着那道挺拔而优雅的身影走出了工作室,在光影里形成了一道风景........
钥匙轻轻的插入了锁孔,旋转,打开了门。
不大的公寓还是那副样子,干净整洁,空气里仿佛可以闻到她的味道,清浅的,淡淡的香气。霍南天的修长挺拔的身影缓缓的停在了她的卧房的门口,心里有一丝丝的酸涩。轻轻的推开了门,她的房间里窗帘紧紧的拉了起来,好像连一丝光线都透不进去。她以前喜欢阳光的,喜欢大大的开着窗子,最好能够让阳光照进房子的每一个角落里,他走进去的时候,脚步沉稳而笃定,没有一丝的迟疑.........
她蜷在床上,裹着一床薄薄的被子,小小的身子有点歪歪的躲在床上沉沉的睡着,发丝凌乱的披散在印花的床单上。深遂的眼眸里带着一丝的剧痛,霍南天轻轻的走了过去,俯身凝视着她的睡颜。其实她睡得一点也不踏实,娟秀的眉还微微的皱着,一只手臂伸出了被子外,姣白的手指攥着被子,不曾放松过。
长长的睫毛如同蝶翼般的,轻轻的闪动了一下,她仿佛感应到有人在她身边似的,恍恍惚惚的醒了过来..........
房间里的光线很暗,在那一片昏暗不明的光线之中,她看到了他的模样。简曼轻轻的眨了两下眼睛,以为是自己在做梦一样的,可是他就站在她的床前,如果这是梦的话,那也太真实了。他伸出了手指,轻轻的触了一下她的脸颊,她骤然清醒起来。
霍南天深深的凝视着她,瞳仁里闪动着细碎而迷人的光:“醒了.........”声音低低的,带着一丝丝的暗哑,如同午夜的大提琴般的优雅迷人。
“不告诉我你回来了,不接电话,不见我,简曼你真顽皮.........”嗓音越发的暗哑着,浓密的睫毛垂了下来,掩住了他的心事,健硕的手臂将裹着被子的她整个人都揽进了怀里。
简曼被吓了一跳,黑白分明的眼睛猛的瞪大了起来,果真是他,他是怎么进来的?
他怎么在这里?这两天来,她甚至想过是不是要一辈子就这样躲在这个小小的房间里,在这被子里就好,永远不要出去见人了,特别是他。
痛苦与难堪交叠着碾压过她的心脏,她无语的哽咽了一下,低下了头:“霍南天,你放过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