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的贺晋年才是真正的毒药,而且是义无反顾的去赴死。
就在与这公寓离得不远的另一幢楼里,陆初晴却握着手机站在窗前,久久的站着好像是一座雕像一般。
贺晋年对她的愧疚好像并不能让她为所欲为不是吗?
竟然连电话都不接?
这样的夜晚他会在干什么?她甚至是不敢去想像,想像他与叶宁在一起的样子。
男欢女爱,这不是正常的吗?况且还是新婚燕尔,除了这样的事情,她想不出贺晋年还有什么原因不接她的电话。
这就是她的悲哀,纵使在自己的手上划下那么深的一道口子,也换不回他的心不是吗?
可能她从来就没有得到过吧,因为贺晋年从来都不曾对她说过爱这个字,甚至连我喜欢你都没有说过。
所以更要加快速度才行,如果不马上让叶宁生下她的孩子然后想个办法让叶宁自己离开,那她就会永远的失去贺晋年,如果有个孩子就不一样了。
有一个流淌着两人血液的孩子,这一切就真的会改变。
贺振铎那个老家伙总是会死的,到时候谁还能阻止她进贺家。
她的身体好像干涸得连一滴眼泪都流不下来了,在以后很长的岁月里,她必须要习惯贺晋年的身边有不同的女人,但是那些女人都不能长久的呆着,那些都只能成为他发泄欲望与多余精力的工具。
可以长久在他身边的,只能是她。
她的目标很明确,那就是她要成为贺家的女主人。
虽然贺晋年贪婪叶宁的身体,但是好像也没有到非她不可的境地,因为叶宁的手上没有戒指,甚至连婚礼都不曾办,这就证明了她对贺晋年的影响不够。
这个时候是最好的时机,如果她怀了孩子,身体开始变得臃肿起来,没办法带给贺晋年欢娱时就是她被打入冷宫的时候。
忍字心头一把刀,可是她也忍得太难受了,那把悬在心头的刀分分钟都会扎在她的心尖上,让她痛得鲜血淋漓。
整个房间都是湿漉漉的气息,不知道是她的泪水多些呢,还是他的?
无限的餍足从呼吸扩散到了全身的每一个毛孔里,在昏暗的光线之中坐了起来,身边的女人早已经昏昏沉沉的睡死过去了。
抱起她换了个干爽的房间,把她放入了柔软的被子里盖好之后才走出了房间。
他的电话被她扔在了沙发的某个角落里,静静的躺着,贺晋年有些烦燥的揉了揉眉头。
这种感觉真的是太糟糕了,他并不是拖泥带水之人,但是在这件事情上他却一直无法做出决定。
孩子对他来说并不是主要的,他现在需要的是叶宁留在他的身边。
如果这件事情让叶宁发现了,以她的性子那就会是他们决裂的一天。
他背负了陆初晴的债却要让叶宁来偿还吗?
在她辛苦孕育了十个月之后,告诉她孩子一出生就已经死亡,连一面都不让她见?
他当初怎么会答应这么残忍的想法呢?
如果换作中坚力量的女人,或者他就不会觉得残忍了,但是这个女人是叶宁,他下不了这个手。
拿起了手机,赫然有好几个未接来电,不止是两个。
一开始的两个是陆初晴打来的,另外的几个都是他配给陆初晴的司机。
手机扔在这里,他们在房间里,就算是不关上门依着刚刚的情形,就算是电话一直响应该也听不到吧?
连司机都打过来,又出事了?
涔薄的嘴角几乎快要抿成了直线般的锋利,拿起手机站在窗前,拔通了电话。
刚刚拔通司机就立刻接了起来,现在是凌晨四点,想必这司机是一夜没睡的守着电话吧。
“大少爷,陆小姐不见了。”说话的声音都好像是带着哭腔,好像是被吓坏了似的。
不见了?
“晚上陆小姐说要出去走走,她说就在楼下散散步的,可是去了一个小时都没有见她回来,张妈就给我打电话了,我赶紧开车把公寓旁边的街道都找了一遍,也不见她的踪影。”上一次是自杀还好他发现得早,后来就让老资格的下人张妈过来陪陪陆小姐。
可是没想到,这才好了一点点,人就不见了,司机开始觉得这个差事真的是会把人闹出心脏病来。
“知道了。”贺晋年淡淡的说着,两道竣长的眉毛蹙在了一起。
想要闹什么,死一次还不够吗?在这样的冬天跑出去,是想死第二次吗?
压抑着心里的烦燥,拔了陆初晴的电话,竟然已经关机了。
回到卧室里,空气中她的玫瑰香气依旧还在飘散着,贺晋年走入衣帽间里换上了一套衣服,披着大衣快步的走出了房间,最后消失在房间里。
几乎是半爬着站了起来,身边的男人早就已经不在了,一半的被子是冷的甚至是枕头都没有陷落下的痕迹。
贺晋年一向早起,他不会是大半夜的才睡着两个小时就去晨跑然后上班了吧?
还有许多事情要做,她手上的工作量随着工程的展开,慢慢的在加重了,她必须做好所有的数据报告,事实上钱城的实质基本已经是一个非常出色的投资银行了,她希望通过这一战,让钱城扬名立万,成为最国内最优秀的投资银行。
这当真是给贺晋年当牛做马呢,好辛苦呀……
换上浅灰色的小西装,尖头的小高跟让她走起来路来都有一点点晃,今天走起路来就有些不行了。
还有是在总裁办公室顶层办公,不然的话还真的会有些麻烦,如果还是在餐厅的话估计就会让人笑话了。
贺晋年给她配了个司机,但是很多时候她都是不用的,今天就享受了一下贺家少奶奶的待遇了。
进了贺晋年的专属电梯里,电梯又快又稳的直接把她送到了顶楼。
整个顶楼都开始空气净化机,外面的恶劣天气一点点也入侵不了似的,而且暖气的温度刚刚好,只是叶宁觉得有些不一样。
男人与女人有了亲密的关系之后,所有的感觉都会变得不一样,就好像是现在,叶宁可以非常肯定贺晋年并不在这里,他今天早上没有来上班。
因为贺晋年是一个存在感非常强的男人,他在的地方一定会有一种特殊的味道,类似于他身上那种层次感分明的麝香味,也没有了那种强大的带着侵略感觉的气场。
一大早的,他去哪里了?
今天是有两个例会的,都是高管会议,他不可能不在呀,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周助理,贺总今天没来吗?”叶宁在办公室的门口遇见了周循,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你是他老婆,你都不知道了,我怎么知道?
想是这么想,但是话当然不能这么说,周循非常客气回答了叶宁的问题:“贺总早上有事,但是没有特别说明是什么事情。”
就算不知道贺晋年为什么没有来上班,但是助理的本份也是要替他老板圆一下的,毕竟这也不算是撒谎了,肯定是有事才没有来上班的吧?
叶宁笑了笑,推开办公室的门走了进去。
她的办公室里依旧有一把水粉色的玫瑰,非常独特的颜色,娇艳令人心颤,空气里散开着的是淡淡的玫瑰香,没有阳光但是看到这一抹娇艳心情没由来的就好了起来。
他可能有要紧事情吧,叶宁选择相信贺晋年。
脱下风衣挂好之后,打开电脑拿起桌上的报告,开始看了起来一面看一面关注着所有的货币汇率,几大股市的指数涨跌情况,顺便收听了一下财经新闻。
所有的数据会在她的脑海里形成了一张大网,然后再一点点的缩紧,最后清晰起来,她迅速的做记录并且一面记录一面拿起手机开始打电话给柏佑川。
贺晋年甚至连电话都没打给叶宁,就这样消失了一天。
叶宁发现有些不太对劲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她给贺晋年打了电话时发现贺晋年的电话关机。
他是一个二十四小时不关机的人,但是这个时候他的电话竟然关机了?
叶宁有些烦乱的坐在了办公之室里,今天的工作情况进展很快也很顺利,在五点之前她就已经做好了所有的工作,却没有公寓去。
打开了贺晋年的办公室,巨大的办公室里一个人也没有,她坐到了沙发上对着落地玻璃窗,已经很久不曾见到如火的夕阳了,窗外总是灰蒙蒙的一片,就好像是她现在的心情一样。
什么时候,贺晋年已经可以左右她的心情了?
行走在灰雾里,整个人都好像化成了魔鬼般的可怕。
“她人呢?”暗巷之中,穿着黑色大衣的男人伸出了一只手,掐住了另一个男人的脖子暗雾之中,一双眼眸烧得腥红如血,竟然似妖瞳般的骇人。
“我不知道,真的不是我……”被掐住了脖子的男人脸上惊恐万分,那双大手已经掐住了他所有的呼吸,好像只要稍稍一用力他的气管就会被掐到断裂似的,面前的男人高大英挺,轮廓锋利如同天神,可是在他的背后好像有一双看不见的黑色羽翼正经缓缓的张开着。
那是恶魔之翼……
“你以为我不敢杀你?”男人薄唇紧抿,冷冷的笑了一下,那种可怕的笑容让人觉得毛骨耸然。
“昨天晚上,他们几个玩好了以后就把那个女人给拖走了,听说玩得一点儿也不尽兴,不知道是不是那个女人不配合,可能是给丢到外头的街道上去了,就是在xx路旁边的那间挂着红灯的小旅店里,剩下的我真的不知道,我也没有动她……”那个被贺晋年扣住的瘦小男人哆哆嗦嗦的,说得一点儿也不利索。
因为贺晋年的身后俨然站着令他们都闻风丧胆的狠角色。
纪五来了。
这城最繁华的城市里,肯定会有许多不一样的买卖,而这些买卖全都是一个人的,那就纪五。
没有人知道纪五真正的名字,只是知道他上面有四个兄弟都病死了,他是第五个也是唯一活下来的一个,所以他一直用着纪五这个名字,为的是不忘记前面的那四个兄弟。
这个男人竟然能让纪五在大半夜的陪他出来找人,那更不会是一般人,所以他们可能是惹错人了。
还好,他没有去碰那个女人,否则真的可能会死无全尸。
纪五是惹不得的,这个穿着黑色大衣的男人同样惹不得。
无以伦比的愤怒,那句话时的意思是什么贺晋年清楚得很。
把她丢在了小旅店外面的街道上,这样的冬天不知道她熬不熬得过这一晚上。
即使是清晨的六点钟,天色依旧暗得吓人,贺晋年整个人都溶进了这黑暗里。
他的脑子即清楚又痛苦,怎么会出了这样的事情呢?
那种可怕愧疚把自己冲击得遥遥欲坠。
凌晨四点多时,他知道怎么样在这座城市里找一个人会最快,特别是在夜里的时候要找一个女人。
打电话给纪五时,他还没有睡。
纪五是一个在夜晚常常会失眠的人,只要他一睡觉了就算是外头翻了天了都不能吵他,一睡觉的时候他最贴身的保镖会把他的电话关掉,任何事情都没得商量,保证他可以不被打搅。
纪五没有说什么,只是让他来到了纪家坐了一小会儿,他来的时候纪五手下的那些耳目们已经出去办事了,毕竟要在这么大的城市里找一个女人,而且没有确定的坐标就好像是大海捞针一样困难,好在还是有些特征的,例如这个女人长得还挺漂亮,例如这个女人全身上下都是奢贵的物品。
一个多小时以后就传来了消息,那个时候贺晋年正在跟纪五坐在他的小院里,那坐四合小院价值已经胜过了任何的别墅,纪五身体好像真的不太好似的,裹着大毛袍,水润光滑的毛皮是极少见的珍品,黑得发亮肉眼都找不到一根杂色的,手下人汇报的时候炉火烧得正旺,他泡着拿手的功夫茶,砂壶里的茶泛着深褐色,那是上好的普洱。
手下在纪五的耳边说了两句之后,他依旧优雅的为贺晋年倒了一杯茶,然后才慢慢的说道:“确定有这么个女人,你看这是不是她的?”
手下递上了一个胸针,贺晋年一看应该就是陆初晴的,那是一只钻石胸针,陆初晴很喜欢首饰,就算是不用出门也会有钻石商把这些东西送到她面前让她选的,这个用彩钻镶成的蝴蝶胸针他见过。
贺晋年点了点头,心里沉了一下。
“听说她被几个男人带走了,我捉了其中的一个,另外的都跑了。”纪五蛮不在乎的说着,好像这并不是一件什么大事似的,脸上更是风轻云淡,好像一个人失踪了都不比他这壶茶重要。
“急什么,喝完这一杯,我陪你去看看。”轻轻的咳了一声,再倒上一杯,顺便也给自己倒了一杯,慢慢的小口小口的饮了下去。
旁边的下人赶紧端上了各式的点心,松子糖,豌豆糕,枣泥核桃酥,还有个小烧饼,纪五爷的身体就连这样顶级的普洱茶都会让他的胃不舒服,所以他一喝茶下人就会紧张,这些点心是随时都会准备的,而且这些他不吃的话就立刻会有下一批换上来。
贺晋年的眸色暗沉,却也真的没有急着走,这种事情纪五会比他熟稔太多了。
纪五吃了颗松子糖站起来,贺晋年也站了起来,两个男人一起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纪五手下的人开着车把他们带到了这里,他问出了陆初晴的情况时,脚步都有些乱了……
好像真的回到了多年前,那一次自杀她侥幸活了下来,可是这一次呢?
被割掉了子宫跟卵巢的陆初晴一直把自己当成女人中的异类,她甚至不喜欢跟外界接触,几乎是过着于世隔绝的生活,她被几个男人带走了,而且她极有可能遭到了最可怕的对待,贺晋年坐在汽车上回想着从凌晨四点到现在,两个小时里他经历过的,如同从天堂直坠地狱全身冰冷。
“别抱什么幻想,那种地方不会有奇迹发生的。”纪五好像有点累了,闭上了眼睛慢悠悠的说着。
贺晋年从来都不曾抱有着奇迹会发生的念头,但是当他找到陆初晴的时候依旧还是被大大的震动了。
可以想像出她受到了非人的折磨,但是等到她亲眼看到时,才发现他所想像的惨状都比不上所看到的可怕。
陆初晴向来都用奢侈品,甚至连衣服鞋子也是,这些他一点儿也无所谓,毕竟花一些钱至少他心安一些但是这些东西往往成了诱铒。
估计就是那些人看上了她身上值钱的首饰还有别的,才把她拖到了这个地方的,见色起义的不止劫了她的财,还把她给强了。
这种天气冷得刺骨,在这样的地方早晨六点钟是见不着人的,她就被扔在了离那个挂着红灯笼的小旅馆不远的垃圾桶后面。
一只瘦弱的手臂就伸在了垃圾桶的旁边,他走上前去就看到了满身伤痕的陆初晴。
脸上还有着一个个的巴掌印子,看起来凄惨无比。
“人已经找到了,你自己处理吧……”纪五站着离那个垃圾桶五丈远的地方,下面的人都知道五爷还有个习惯,那就是不看女人。
裹紧了他的黑色皮草大衣,消失在了这晨雾里。
没有多长的时间就进了两次急诊室,贺晋年有些懊恼的抓了抓头发。
有时候他觉得可以掌握一切但是却往往事与愿违。
很长时间的手术,因为医生告诉他说除了清创之外还需要缝合。
他知道为什么陆初晴会出现这样的伤口,她不是一个正常的女人,而她两次可怕的遭遇都是因他而起的。
是不是辈子他就要这么欠着了,永远也还偿还不了了?
这种好像是多米诺骨牌似的,推倒了第一个之后,一个接着一个,如同灾难一般。
一个人坐在医院走道的尽头,空气里再也闻不到令人欢心喜悦的玫瑰花香气,有的只是令人厌烦恶心的消毒水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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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不到贺晋年,但是却不觉得他会有危险,索性有点小赌气的回到了叶家。
他不让她找到他,那她也不准备让他找到她。
好像听起来有点绕口令的样子,可是叶宁就是在心里默默的念着,这一次她一定不主动回去。
其实再聪慧的女人一旦陷入了感情的泥沼里,就会变得与一般智商的女人无异。
叶家并不太平,因为叶安正在摔东西,她终于可以出院了,身上的伤也都恢复得差不多了,除了脸上的那些疤要到美国动手术之外。
能摔东西就证明了,叶安真的是已经好了,这点算起来有些欣慰。
“妈咪,晚上好……”叶宁决定把贺晋年无缘由失踪的这件事情抛之脑后,回家跟她妈咪好好的团聚一下。
“宁宁,怎么脸色不太好,晚上熬了花胶汤你多喝一点。”傅婵轻轻的抚了一下叶宁的小脸,温柔的笑着,还好有这个小女儿把事情处理得这么圆满,她真的是很欣慰的。
“最近工作量有点大,但是我身体一直都不错,妈咪不用担心,叶安怎么样了?”自从一次又一次的替叶安收拾残局之后,叶宁已经不太喜欢叫叶安姐姐了,而是直呼其名。
不是她心疼那些花出去的钱,也不是她不尊重比她大了几岁的叶安,只是她真的当不起姐姐这两个字,比小孩子更要幼稚。
她引诱了贺晋年,贺晋年不为所动她就认为贺晋年不行,她想要以五千万入股影视公司,想成为股东赚钱,甚至想吞了那五千万因为贺晋年是她的妹夫那些钱对贺晋年来说九牛一毛,可是她永远都不会知道贺晋年这样的男人,如果他不追究,五个亿都不是问题,如果他要追究你就是从他手上带走一毛钱,都得连本带利的给吐出来,所以叶安的想法真的是天真到令她觉得无话可说。
“当然不是很好,脸上的伤疤还在,我已经把她房间里的镜子都折掉了,哎……”傅婵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轻声说着:“等你爸爸回来我们就一起走,或许真的要换个地方了,只是宁宁把你一个人留下来……”
“妈咪,贺晋年对我很好,所以我留下来你不必担心,我会常常飞过去看你们的,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并不难。”叶宁拉着母亲的手安慰着,她知道这些日子不止叶安难受,她母亲更难受了。
而母亲是一个永远也不会歇斯底里发作的女人,这样才辛苦,她会一直压抑着自己的情绪,保持表面的平静优雅,从小良好的家教让她连说话的声调都不曾提高过,只是母亲一直是个有智慧的女人。
她是舍不得离开的,虽然叶宁没的挑明一些事情,但是她知道母亲一定明白,所以义无反顾的听从叶宁的安排,连这祖宅都卖掉了。
“叶宁,你给我上来……”母女两个还没有好好的说完,楼上就传来了尖锐刺耳的叫声,那是叶安的声音。
叶宁苦笑了一下,她有自知之明,叶安叫她上去肯定不是要感谢她替她善后车祸的事情。
果然……
“你说,你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竟然窜唆着妈咪把家里所有的东西都卖了,竟然要把我们都送去国外,钱呢?”叶安好像是疯了一样的怒吼着,在室里来回的走动如同一只情绪极度暴躁的母獅子般。
“钱我会都交给爸爸的。”这是多么可悲,她替叶安垫付出了一百五十万,因为那个司机最后脱离了危险,人也没有了什么大碍叶宁还是多给了五十万说是让货车司机多休息一阵子,其实依旧是想要花钱买个心安。
可是人不是她撞的,她需要花钱卖什么心安呢,无非就因为叶安是她的姐姐,她于心不忍。
“如果要算钱的话,我卖掉的这一切留下的钱就是准备让爸爸妈咪可以安享晚年的,这些钱不是你的也不是我的,我们无权过问,我要跟你算的是你欠我的。”如果生活的教训还不足够让叶安清楚的话,她不介意自己来教育一下这个任性的姐姐。
“医院的费用你的还有那个货车司机的,还有他的妻子的,我一共花了大概是三十九万,还有赔偿的一百五十万总的加起来是一百八十九万,零头我就不要你了,给我一百八十万就好。”叶宁坐在了叶安房间的那张红色的心形椅子上,一字一句掷地有声的说着。
“叶宁,你疯了吗?你竟然还跟我要钱,你嫁了贺晋年一百多万你也跟我讨?”叶安一副好像见了鬼似的样子看着叶宁大声说着。
“我嫁了贺晋年不是嫁了钱,这一百八十九万是我私人的不是他的,就算是他的你也应该还给我不是吗?姐姐,这天底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哪怕是亲姐妹……”讨钱并不是初衷,如果叶安今天不跟她提起叶家的这些钱的话,她今天也不会做出这个事情来,但是叶安的态度真的是伤了她的心。
她一心为叶家却被叶安怀疑,这种感觉太糟糕了。
“你想给我喝心灵鸡汤吗?喝多了会中毒的,叶宁我们已经不在同一条道路上了,你嫁了贺晋年你不会懂我现在的感觉的……”叶安突然安静了下来,看着窗户上自己的影子有些惨淡的笑了一下。
“你自己不嫁,如果你喜欢物质与金钱带来的安全感,其实爸爸跟妈咪已经替你选择了你要的生活,是你自己不要的,贺晋年不是我跟你抢的,姐姐我们并不是不在一条路上,而是你走偏了。”叶安脸上的伤看起来有可怜,让叶安的心软了一下,口气也变得温和起来了。
“叶宁,再借我五千万,我不去美国,我要留下来继续做我的文化传播公司,现在有人在找我合作……”叶安还没有说完,叶宁已经站了起来:“打住,有人找你是因为你好骗,你必须去美国。”
叶宁简直是要疯了,再借她一笔钱让人骗吗?
“贺晋年会借我的。”叶安轻佻的笑了一下:“既然我们已经不是走在一条道上了,那就看看谁会走得更成功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