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五娘敲了下她的太阳穴,气道:“什么叫做萍水相逢,我们都见了好几次面了!”
岳晨却沉默不语,不想作答。低垂着眸子,不知道视线放在哪里。
胡五娘叹了口气,也知道岳晨身为那厮的死士又是暖床性奴,怕不是早已经被那人灌了迷药,没了属于自己的意识。
看着岳晨一脸麻木的样子,胡五娘也是无奈:“我知道你不信我,但是我早就知道你了,你不光是欧阳家的女奴还是暗阁的容字科最神秘的容二。”
岳晨愣了愣,麻木的眸子闪过一丝讶异。
胡五娘拉着她找到一处案几,也不顾受伤的手,语重心长道:“我还知道,一年以前,你曾救过一个孩子。”
岳晨茫然地看着胡五娘。
胡五娘道:“去年开年那会,剑南关,一个小男孩受了伤倒在路边,是你救的他。还有,京畿城郊的隗家村,里面安置了不少孤寡老人,是不是你……”
岳晨眼神涣散,反应极大地推开了她,厉声道:“别说了!”
她有种被人剥开壳,露出脆弱内心的一面,她几近哀求的语气:“忘掉这些事吧,这些都不是我干的,我做不到的。”
胡五娘看着一脸哀求的女人,她的心也跟着牵动起来,她捧了捧岳晨的脸,认真道:“你是我徒弟的救命恩人,也就是我的救命恩人,从一年前我就在关注你了,我不会让你一直沉沦下去的,你也不要放纵自己,你问问你的内心,你真的愿意一直这样沉沦下去吗?”
我不会放弃你。
你不要放纵自己。
你真的愿意这么沉沦下去吗?
胡五娘的话像一柄重锤,一下一下敲在岳晨的心上,敲得她浑身颤抖,四肢溃散。
岳晨颤抖地手指着门口,深深吐了口气,道:“够了,五娘,我明白你的意思,我做不到。”
作为一个奴隶,她对一个官家女子说着拒绝的话,这种行为让她越发颤抖:“我承了你的好意,但是请放过我吧。”
作为一个官家女子,怎么会懂奴隶的生存处境。
又怎么会懂一个叛逃的奴,会面临怎样的生活。
更何况还是暗阁里的奴。
她扯起一抹勉强的笑容,双眸盈着满满的水汽,对胡五娘说道:“叛逃暗阁之人,不死不休。你莫要淌这趟浑水了。”
胡五娘看她油盐不进,也是有些懊恼,又点了点她的额心,道:“你这个傻孩子,身份不过是外在之物,纯真善良的心才是最珍贵的品质,我怎能看着珍珠蒙尘,而坐视不理。”
最后她摸了摸岳晨的脸,温柔地笑道:“你等我。”
虽然屋子里的没有点上烛火很暗,而门窗也一并紧紧地关着,但是她就是能感觉到胡五娘那一双明眸,像是莹莹烛火,照亮了整间屋子。
岳晨想说,没必要了。她认命了。
但是不知道为何,那几个字,怎么也说不出口。
也许是那点点星火,也许是那自信的笑容,胡五娘最后的几个字像是埋下了一颗种子,种到了岳晨的心田里,等待着浇水,施肥,让它从一颗小种子,成长成一望无尽的花田。
当然,如今的岳晨是无法理解那样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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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的言情要被我写成励志文了。
欧阳醉:花田种的太多,那也是我的私人花园。
胡五娘:你想多了,我要带着岳晨走向人生巅峰。
岳晨:……我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