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在上面刷了层油。
“你们年轻人花样就是多。”老板笑着感叹,“以前我们追人的时候哪有你们这么大方,扭扭捏捏想着各种借口才敢把人约出来。快点进去吧,别等东西凉了就不好吃了。”
范泛和齐景点了点头,两人走进棚里面。
食物能产生慰藉作用,特别是在冰冷的人际关系里面。温热的东西,能让胃和心都好受一点。
韭菜土豆金针菇被烤得微微泛焦,水灵灵的蔬菜此刻软踏踏地蔫在一起,胡椒孜然辣椒粉撒在上面,料酒滴成汁,聚在盘子的凹处。
另外一个盘子旁边是荤菜,香肠面筋还有鸡腿和鸡翅膀。
左右两边堆成两座小山丘,范泛夹在中间,她拿起一根香肠。
外焦里嫩,一口下去香味扑鼻而来。好久都没来的烧烤摊,怎么变得越来越好吃了?
她吃得满足,三两口一根香肠便进了嘴巴。咀嚼速度不快,但却认真,盯着食物的样子就像童话故事里永远都捧着东西的小松鼠。
齐景随便吃了一两根串,然后伸手捞过范泛旁边的气泡水。
“啪--”单手开易拉罐,齐景放回原位。
“我现在也会单手开易拉罐。”范泛抬起头,嘴巴被辣得泛红,像抹了深色口红,很漂亮。
大抵受不住辣,范泛啜了一口气泡水凉凉嘴。
齐景皱眉,“ 我记得让他加微辣的。”
“没事。”范泛捏着竹签笑,“毕竟这世界上有两种意思最难理解。一种是头发剪短一点,还有一种是食物微辣。怕就是语文老师来也没法理解话里面的意思。”
她这样说完以后,丢掉竹签,就拿起旁边的鸡翅膀,狠狠地扯下一块肉下来。
齐景见她吃得起劲,自己也跟着多了份胃口。手指移到竹签底,最后还是一样都没有拿。这些都是范泛爱吃的,齐景不愿意跟着抢。
思绪分散间,她的声音忽然软软糯糯抵着心口传到他的耳朵里。
“齐景,谢谢你。”
“什么?”他下意识问了出口。
范泛捏着鸡翅膀,低下头躲闪视线,“我今天心情真的挺不好的。”
“不知道你有没有被人讽刺过……”她忽然顿住,像气球被放完了气,蔫成一团,“哦,我忘了,你这么优秀怎么可能被人讽刺。”
灯光照在范泛脸上,她的睫毛很长,投下一片yin影。捏着鸡翅膀的食指沾了点作料,有些狼狈,有些不开心。
齐景的心倏地发疼。
“我也有过。”他开口,说这话的时候视线全部放在范泛身上,心安理得地肆无忌惮。
“初中的时候,我一开始成绩不是很好。然后为了追上别人,经常一吃完饭就在教室里面预习功课。有一次被一个女孩看到,她问我那么用功是不是准备考清华北大。”
“虽然这样说很小心眼,但不得不承认,她那句话的确让我很不舒服。后来也是为了证明什么,我初中三年拼命读书,成绩甩了女孩一大截。”
“我想跟她说,我努力读书不是为了上清华或者北大,只是想比你有更多选择学校的机会。”
“那你说了吗?”范泛很在意故事结局,逆风翻盘各种虐渣想想就激动人心。
但齐景只是摇摇头,“没有,因为她已经完全忘记曾经对我说的话了。”
头顶上的灯泡蒙了一层灰,光落下地方搅和着脏。风比之前要大,呼呼吹着,手里的食物被拿得有些凉。
玩笑成了恶意的借口,说出去的笑话成了扎在心上的伤害。
更过分的是,他们连记都没有记住。
范泛加重捏竹签的力道,但最后还是无奈地叹了口气,“我们认识的人还挺像的。”
“嗯。”齐景拿起一根香肠,“我曾经安慰自己说不定他们只是单纯地开开玩笑,是我自己想太多,也对自己说,大家都是同学,我善良一点他们可能不会继续伤害我。”
“但没有,我的沉默还有忍让反而助长了他们的气焰。”
“我后来才明白,这世界上有一种人,是自己不好,也希望你别好。他们深处淤泥之中,不是想着这么爬上去,而是努力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