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心意飞扬,热血沸腾的齐思奕哪里还受得住,很快反被动为主动,撷住了她的唇,灵舌长驱直入,一个热烈而又激情四射的深吻,缠绵又冗长,终于,在她胸腔里最后一点空气也快要被他榨干时,他才依依不舍地松开,桃花眼里如含了百年陈酿一般醉人又甜蜜。
“奕哥哥——”她拖着长长的音,娇羞软糯中带着渴望和期待,清丽的眸子水润亮泽偏又还有一丝意乱情迷的醉意。
齐思奕艰难地握住她的手,慢慢的一点一点的拉回到胸前,又在她额头上吻了吻:“明晚做我的新娘,今夜,你还是顾二小姐,我不能……在老师的家里……对你……”
他明明就有很强烈的反应,她最清楚他对自己的渴望与需要。
是要有多强大的意志才能抵抗得住她这活色生香的诱惑,何况,二人就算是提前春宵一度了,也不会有人说什么。
他提到父亲的那一瞬,眼底有悲伤和婉惜,当年,父亲曾亲口许下他们二人的婚事,曾亲手将她的手交到他的手中,让他要好好照顾她的一生,虽然二人当时都年幼,父亲的语气里带着些微的玩笑意味,但他却牢记在心里了。
齐静怡说,他最大的愿望就是娶她过门,如今实现在即,更加要小心翼翼,他来,是真的只是担心她的安危。
“奕哥哥还记得爹爹的样子吗?”顾桑苗问道。
“如同刻在脑海里,一刻也不敢忘却。”她仍躺着,他坐在床边,为她展开被子,细心盖上。
“我却印象模糊了,爹爹的模样总是不太清晰,他们都说我爹爹是天底下最优雅,最英俊,又最善良磊落的男子,可为什么,我却不记得爹爹的模样呢?爹爹会比奕哥哥更英俊好看么?”她的语气里有淡淡的失落和凄然,令他一阵心酸,忍不住抚着她的脸道:“我藏有老师的画像,如果你……”
“算了,现在的我,真的不好意思见父亲,我应该不是他的乖女儿,现在的我,不是他所期望的模样。”顾桑苗摇头道。
“不,你一直就是老师最疼爱的女儿,你很能干,也很聪明,老师会以你为荣的。”齐思奕道。
“王爷,立冬来了,说是太妃娘娘有事,请王爷回府。”外头紫雪敲着门道。
顾桑苗惊得坐起,却被齐思奕又按了下去:“睡吧,不用你管,再大的事情,也不能影响到我们两个明天的婚事,你安心呆在这里,等着当我的新娘子就好。”
他走后不久,顾桑苗的心空落落的,这种感觉很久没有过了,仿佛他这一去,以后便再难见似的,闷闷的难受。
在床上翻来覆去总睡不着。
而恭亲王府里,嫣红哭得眼睛红肿,手中攥着一件旧衣仍然泪流不止。
恭亲王在一旁柔声劝着:“莫哭了,人死不能复生,他这一生,过得原本就比别人都艰难,这样去了,对他来说未必不是好事。”
“妾身……也不想哭,可正是纯弟他……这一辈子没过过一日好日子,想着妾身如今有了王爷的宠爱,他也能跟着……跟着过几天好日子,不曾想,竟然……竟然无端端的被人杀死了,那秦妈妈……原是邻居,也是苦命之人,以前在大户人家里办过差,很懂规矩的,又是老熟人,知根知底的,想着有她照顾,一是能教教纯弟大户人家里的规矩,二是也放心,哪知……”
“你们曾经是邻居?”恭亲王若有所思地问。
“是啊,多年的老邻居了,以前父母亲都在的时候,她很照顾纯弟的。她孤苦零丁的,无子无女,常把纯弟当亲生儿子看待,哪里知道……”嫣红哭道。
“雨柔说,她在你弟弟死前,还给他穿上了新衣服,可见对他还是有几分在意的,如此说来……”
“王爷,纯弟向来与人为善,从没得罪过任何人,秦妈妈为何要杀她?为何啊,或者是妾身做错了什么?连累了我那可连的弟弟?”嫣红哭道。
“你放心,这件事……本王一定会让人查清楚,给你一个公道。”恭亲王道。
嫣红拿帕子拭着泪道:“妾身不是想要为难王爷,只是……只是妾身只这么一个亲人,他一死,妾身就如无根的飘萍一般,没着没落,保不齐哪一天就成了……”
她没往下说,恭亲王又岂会听不懂,嫣红象朵解语花,不止善解人意,在床上也特别会照顾他的感受,与她在一起,恭亲王感到实会慰贴,前所未有的舒适,而且,她并非普通的农家女子,也比起宫里那些死气沉沉的宫女要有趣得多,她能歌善舞,于诗词歌赋也略通,甚至于官场上的倾轧一事也很甚了解,有这样的女子相伴,王爷感觉自己象是一下子年轻了十几岁,走路都带风了,遇人遇事比眼界都比以前开阔了些,心情一好,象是什么事情都变得顺畅了起来,甚至感觉明天儿子的大婚,也不是那么令人郁闷的一件事了。
这两日她伤心,她难过,恭亲王也跟着伤心难过,恨不能把自己的心掏出来给她,把世界上最好的东西全给了她,只要她能展颜一笑,只要她能开心开乐起来,不再悲伤难过,所以,他才会很震怒,才会勒令上官宏限期破案,可谁知,案情调查的结果竟然是……
恭亲王很郁闷,也很烦躁,那个女人,就是不肯消停。
当初若不是她胡来,自己的第一个嫡孙也不会轻易没了,弄到现在,与裕亲王相争,失去了重要的筹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