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枫回头一看,是一个老头。
慈眉善目的,看上去很是祥和,穿着一身灰色粗布衣服,洗的很是干净,简直可以说是一尘不染,整个人虽然年龄很大,却从头到尾都很干净整洁,给人的感觉就是很舒服。
就像是一个慈祥干净的邻家大爷爷一样。
“你是这里的人?”叶枫首先问道,他进来的时候可是丝毫没有感受到有人的存在。
说他忽视了此人的存在,更是不可能的事情了,如果说是白雪或者是勾玉,一个没注意没有看到这里有人在的话,那的确是可以理解的,但说他疏忽没有看到,这是一件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同样的,叶枫也不会用这个理由来骗自己,这个老头刚才肯定用了什么方法来骗过自己,整件事情肯定有猫腻。
“是啊,老朽乃是白鹿书院的管理,别这么看着我,我也跟你们一样吃惊,我已经好久没在这里见过陌生人了,不管是年轻人还是老年人,都不喜欢往这里跑了。”
“不过也怨不得他们啦,要是我我也不会来这里,不过就是一堆破房子而已,根本就没有什么好玩的,白鹿书院这个名字,以后注定只能成为历史中的尘埃而已。”
老人叹了一口气,语气中包含了无奈与失落。
“你们是来这里玩的吗?要不然我带着你们转一转吧,老头子也好久没见过人来这里了,心情也是难得的不错,就让我带着你们看看吧。”
“这破地方,有什么好看的。”勾玉马上就接口说道。
“你要是不想待在这里就给我出去,要是在这里就给我好好看着,把嘴巴给我闭上。”白雪直接爆发了,恶狠狠的说道。
“那你就带着我们看一看吧。”叶枫淡淡说道。
他总觉得这个老头肯定有古怪,可是具体是哪里有古怪,他却说不上来,如今有这么一个机会,叶枫自然不肯错过。
被白雪吼过了之后,勾玉反倒是老实了不少,静静的跟在了白雪的身后,而白雪自然是老实的跟在了叶枫的身后。
“怎么都变成现在这样了,政府就是不管管呢,照这样下去可是不行的啊。”
叶枫看了身边的老人一样,幽幽说道。
“哎。”老人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谁说不是呢,我曾经也是这么想的,可是没办法啊,毕竟这里已经成为了昨日黄花,人们总是喜新厌旧的,这么一堆破旧的老房子,谁还稀罕呢,如果我不是从小生活在这里的话,恐怕我也跟大家一样,根本不会喜欢上这里吧。”
“你是从小一直生活在这里?”叶枫继续问道
“是阿。”老人的眼神中出现了追忆往日时光的沧桑感,“打从我小时候开始记事以来,我所有的记忆都是在这个院子里了,所以当所有人都离开的时候,我不怪他们,可是他们喊上我一起走的时候,我就生气了,他们走我绝对不会拦着,可是要我走,那是绝对不可能的,没人能理解我对这里的感情究竟有多深,我最后死肯定是会死在这里的,谁都拦不住我。”
说完还看了叶枫一眼,那里面似乎只有叶枫才懂的深意。
老人带着他们来到了正中间那座大殿上,这是所有房屋里最大的一间,也是外观看起来保存最为完好的一间,基本保存的还算是比较完好,叶枫细心的发现,这座屋子肯定曾经经历过一场大战,墙壁上保留下来的那些战斗痕迹是不会骗人的。
“知道这里为什么会叫做白鹿书院吗?就是因为这里了。”
老人一边说着,一边已经率先走了进去。
虽然是大白天,但是这座屋子在设计的时候肯定没有充分考虑到光线的问题,以至于现在外面艳阳高照,屋子里却还是黑漆漆的,对比过于真实。
“白鹿并不是因为这里真的有一头白鹿,而是因为创办这间书院的人,是白鹿仙人,我们不知道他名讳到底是什么,只知道他的坐骑是一头纯色的白鹿,于是人们便以白鹿来为他留下的这座书院命名。”
是了,果然就是白鹿仙人。
叶枫果然是没有记错。
“白鹿仙人?他到底是什么人?我怎么从来都没有听说过呢?”白雪听了半天,忍不住发问道。
老人脸上闪过一抹神秘的微笑,娓娓道来,“他老人家可是岛国历史上难得一见的仙人,岛国不像华夏,千百年来能出一个仙人,那简直就是普天同庆的事情,而白鹿仙人,已经是岛国历史上记载的最后一位羽化飞升的仙人了,从他之后到现在将近三百年了,岛国再也没有一个人触碰到那个高度上,甚至连一个接近的都没有,于是,几百年前的白鹿仙人,就成了岛国最后的光辉,也不知道是岛国的幸事还是岛国不幸。”
“既然是白鹿仙人的遗产,那按道理来说不更应该好好重视了么,这可是仙人啊,万一他什么时候高兴回来一看,却发现现在变成了这幅模样,仙人之怒,恐怕整个岛国都承受不起吧。”
虽然不知道传说中的仙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但是一听肯定就很厉害的样子,白雪不由继续问道。
“那是因为,处处都有白鹿仙人的遗址,现在打这样一个名号已经不值钱了,他之所以尊贵就是因为他是岛国数百万年来唯一的一个仙人,而他的遗迹之所以不值钱,是因为太过于泛滥,到处都可以看到的东西,自然就没人愿意去珍惜了。”
“从来便是如此。”叶枫点头。
“所以白鹿书院这个名字是吓唬不到人的,哪怕有人想要来看一看,可是来了之后就有一种被欺骗的感觉,这里分明什么东西都没有,只不过是一个破院子而已,来这里根本就是浪费自己的时间,于是白鹿书院就这么破败了下去。
而且还丝毫没有回头路。
“其实我自己也觉得这里真的没啥好看的,可是除了这里我又能去哪里呢。”老人仰天长叹,满腔的愁苦似乎都化作了这一声叹息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