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乔云兰的拿捏,翟胤北只扯了扯唇,随后朝靳纪安和乔云兰点头致意:“爷爷让我带给二位的敬意我已经放在伯父书房了,今晚这顿饭我就不吃了,先走一步。”
说完,拉着靳薇萝径直离开。
靳纪安和乔云兰看着翟胤北和靳薇萝的背影,很久之后才回过神来。
不知想到了什么,乔云兰突然转身,猛地将餐桌上的碗碟全都拂落在地。
靳纪安吓了一跳,赶紧过去抱住她:“云兰,你这是干什么?快住手快住手,别伤到自己!”
乔云兰突然就流泪了,一双手在靳纪安肩上砸了又砸:“都是你养的好女儿!我和我女儿的这一辈子都被你毁了!毁了!”
“好好好,都是我的错。云兰,你别哭了,家里的佣人都看着呢,你放心,我会想办法的,我一定想办法……”
……
车子一直行驶,直到最终在小区外的街道边停下,两人都没有任何交流。
车子刚一停下,靳薇萝就打开车门想要下去。
她一只脚都已经踩在地上了,手腕却被男人给攥住了。
靳薇萝一声不吭,使劲挣扎了下,奈何根本不是男人的对手。
她只得转向男人:“翟胤北,你一个已婚男人到底是哪儿来的脸一直缠着我?你放手!”
“我没结婚。”
没结婚。
呵。
靳薇萝突然很烦躁。
“是,没结婚!可你订婚了!订婚跟结婚有什么区别!我的生活已经够糟糕了,我可不想再背一条小三的骂名!你放手!我要回家了!”
等她吼完的下一秒,翟胤北眉心深皱,将她的手给松开了。
那一刻,靳薇萝看着自己的手腕,倒愣了。刚才所有的愤怒和烦躁,因为他的突然松手,全都变成了毫无期望的气馁,所有的力气好像都被他的动作给抽干了。
心底无边无际的空洞下去。
是她让他放手的。
但他真的就放手了。
一两秒后,靳薇萝才像突然意识到什么,赶紧缩回自己的那只手,动作仓乱地推开车门下车,逃也似的、头也不回地加快脚步走了。
翟胤北看着她的背影,英朗的面庞上、每一条面部肌肉都绷着怒气。
眼看着靳薇萝就要走进小区的大门,翟胤北突然不管不顾地打开车门,长腿阔步地追上去。
“靳薇萝,你站住!”
靳薇萝怎么可能站住,心里一抖后,干脆加快步伐就想一跑了之。
奈何男人的腿太长速度太快,很快就将她的手腕再度扣住了。
他似乎动了怒,捏得她忍不住地皱眉。
靳薇萝闭了闭眼睛:“翟胤北,我他么到底哪里得罪你了?!”
“靳薇萝,你先听我解释清楚再走。”翟胤北有些躁怒地解开自己衬衫最上面的一颗纽扣,捏住靳薇萝的下巴往上一抬,迫使她看着自己的眼睛,“我和靳雪乔订婚的时候,我在德国的工厂考察,根本毫不知情。靳雪乔虽然是我名义上的未婚妻,但是我跟她没有任何身体上的亲密接触,连单独相处都从未有过。你相信我。”
靳薇萝笑了,满满的嘲讽:“订婚的时候你不知情,订婚以后呢?就像乔云兰女士说的,你默认了,既然默认了你就该担起责任!你作为人家的未婚夫还要出来勾搭纠缠我,就是不忠!”
几句话吼完了,靳薇萝才发现自己又控制不住地激动了,也才发现进入小区的几个人已经朝这边看了过来。
她在这里住了几年,很多人都认识她。
到底是害怕事情传到孟心荷耳朵里又让她难过,靳薇萝别扭地将脸撇到另一边。
翟胤北见状,就势握着她的手将她往自己怀里一扯,将她的脸按到自己胸膛上的时候,扯开自己的黑色风衣外套,将她几乎完完全全地藏住了。
他预料到了她的反抗,于是低头在她耳边警告:“不怕被人看到了,又传到你妈耳朵里惹她伤心?你老实点,别动!”
明明是他理亏,他每次都能这么理直气壮地反过来教训她!
靳薇萝气不过,当时就张开嘴,在他胸膛上狠狠地咬了口!
秋天衣衫薄,翟胤北痛得眉心直跳,却没躲。
靳薇萝咬得牙都酸了,这才放开,一抬眸看过去,发现翟胤北的衬衫被她的口水染湿了一坨……当时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大概是觉得自己丢脸,默默地抬起手去,在那坨湿湿的地方擦了擦……擦了两下才反应过来自己这动作有多暧昧和画足添蛇,赶紧又将手缩了回去。
咬唇。懊恼。
果然,没过两秒就感觉到年轻男人低低的笑声和震动的胸腔。
“……”靳薇萝抬手将他狠狠往后一推,转身就走。
翟胤北追了两步,到底是在乎她的顾忌而没有继续追上去,只在她身后说:“我之所以一直没处理我和靳雪乔的问题,是顾忌着我爷爷的身体。乔家老爷子对我爷爷有救命之恩,所以对靳雪乔的疼爱远超过我这个亲孙子……不过你放心,我和靳雪乔的事情,我一定尽快解决并给你一个交代。不过,靳薇萝,要是到了那时候你还敢一而再再而三地躲着我抗拒我,你别怪我到时的手段上不了台面!”
靳薇萝没搭理他,走了。
但翟胤北刚才所说的每一个字,她都听进了心里。
……
在接下来的一段日子里,靳薇萝再没和翟胤北联系抑或见面,翟胤北也再没来找她。
靳薇萝每天除了照顾孟心荷和染染,大多说时间都是奔波于各个面试,偶尔也跟盛夏一起出去做代驾。
虽然代驾也能挣钱,但是靳薇萝毕业于一所不知名的二本院校,尽管辗转了燕城大半的写字楼,面试结果依然不乐观。好一点的、工资高一点的工作,对学历和院校的要求往往也相应很高。
这天,靳薇萝捏着一叠简历回家,刚打开门,就听到隐隐的啜泣哀鸣声。
心中一抖,靳薇萝打开灯,一眼看到染染泪眼巴巴地缩在鞋柜旁坐着,像是已经哭了很久很久。
“……染染,出什么事了?”靳薇萝冲过去将染染一把抱起,这才发现染染的额角有已经干涸了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