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铭柏的那句“可我对她没有兴趣,如果这句话是你说的,那还可以考虑考虑”一直在她的耳边萦绕不去。甯以初瞪着靳铭柏,久久没有移开视线。
郝伊人的视线在他们两人之间穿梭着,听了半天,才听出点端倪。“以初,你们……”她的表情震惊非常,以初与靳铭柏……分开了吗?
甯以初的视线移向了郝伊人,如果眼前的人不是郝伊人,是其他的什么人,她都不会重新面对靳铭柏。即使他们曾经相处了五年,同床共枕了五年,分了就是分了,她不会回头。可是为了郝伊人,即使是在五年后,她依然为了这个从高中到大学的好友做足了该做的不该做的。她对自己说,值!她这个人执拗起来,对人也对事,只要认为正确的,应该的,她都会去做,不计成本,不惜代价。“好,”她的视线重新对上靳铭柏的,“就当这句话是我说的,你考虑得如何?”
“那就成交吧。小徐,”靳铭柏扬声喊了另一名特助,特助马上走进来等待吩咐。“告诉小毕,一并把郝小姐带上,两天之内马上出国。”然后他也重新面向甯以初,神情似乎在这一瞬间都变得如沐春风。“你满意吗?”
“好是好,不过你我之间也要签个协议。这件事,总要有个期限。”撇开男女情分,那么就在商言商,她不希望两人之间这么不清不楚。之前是自居小三,现在他的身边真的有个蒋娇兰,她做实了这小三的头衔,可也不想背着骂名做很久。
“嗯,这个嘛……”屈起食指摩挲着下颌,“你先陪我去个地方,小徐会草拟好拿给我们。”
“去哪里都行,前提是在郝伊人母女离开t市到了国外我才会跟你走。”上当这种事,精明如狐的她只傻在五年前那一次,一只狐狸再精明也敌不过一群猴子的聪明,所以她五年前被算计了。那群猴子认为,是他们成全了她的幸福。现在轮到她来成全郝伊人的幸福,如果她的幸福只是为了和阳阳过着平淡的生活,她可以做到成全。
靳铭柏站起身,没有马上答复甯以初,当小会议室的两人女人认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已消失在门外的人却传进来一句话。“以初,你似乎忘了,是谁在求人。”
甯以初没有作声,纤纤玉手却不自觉地握紧了。
“以初……对不起,让你为难了。”郝伊人拉了一下甯以初的衣襟,有点抱歉地开口。“为了阳阳,我真的……没有办法。我……没法生育了,她就是我的全部。我把全部的母爱都给了她,我当她是亲生的。你可能没办法体会,可我经历过,郝妈就是为了我一辈子没要孩子。”潸然泪下,她已泣不成声。
原来,这就是她如此对待那个孩子的初衷。
甯以初转头看向流泪的郝伊人,这个与自己同龄的女人,命运却惩罚般地苛待着她。一个无法生育的女人,伊人应该很痛苦吧。
“是那次罗浩陪你去做的手术吗?”
“不,不是,”伊人摇头,“是欧明。是他……我不想提,以初,我求你,一定要把他绳之以法!他是一个很坏很坏的人。”
每当说起欧明,郝伊人的神情都有些癫狂,甯以初看着这样的郝伊人,心底也有些担心。“好,都依你。我与靳铭柏的事,你不用担心。你一定要在国外照顾好阳阳,你们好好的,我也就心安了。对了,靳铭柏不告诉我你们会去哪里,但到了地方,你要马上通知我,知道吗?”
“嗯!谢谢你,以初。”五年后,她还是给以初添了麻烦。
“跟我道什么谢。走,我们回去照顾阳阳。”既然都已谈妥,也没必要继续留在靳氏。甯以初扶着郝伊人离开了靳氏大楼,来到楼下,一眼看到陈寅的车停在门口。
“陈先生,先送我们回医院,然后再送我去一趟市交所。伊人,你一个人先陪阳阳,没问题吧?”她交代着陈寅,也不忘询问郝伊人。
“没问题,以初,你有事就先去忙。阳阳的事处理好了,我也就安心了。”郝伊人终于露出了舒心的笑容,也让甯以初看着放了心。
半小时后,车里只剩下甯以初和陈寅了,她看着路况,开门见山。“我们先去市交所,然后去附近的咖啡馆谈吧。”
陈寅没作声,只是点头,看着路况向市交所开去。
到了市交所,她直接去找负责她的经理,经理由于昨天被她撞到与靳总通话所以什么也不敢说,只是坐那里等着甯以初的下文。
她坐在经理人的对面,坐了一会儿,直接以眼神示意。见经理人看不懂,便直接开了口。“我不管今天的行情如何,我要你马上操作,一笔也不留,马上给我变出钱来。”然后她双手交叉于胸前,直直看着他,不再作声。
经理人没有接到任何靳总的通知,现在面前坐着一尊大佛,他也是不敢得罪,怎么办才好?不知不觉间,冷汗都冒出来了。“那个……甯小姐,”他吞了一口唾液,这话怎么说呢?
“你不要说,我的钱取不取还要过问靳铭柏!他跟我什么关系都没有,我是一个成年人,我的东西我的钱,用得着别人管吗?”拍的一声,她把身份证拍在桌面上,气势不亚于一个男人,她接着道:“看看上面写的名字,对照一下长相,你还有什么疑问!”
“那个……甯小姐,你的那部分没有问题,不过……”
“什么叫我的那部分,我的就是我的,什么时候分成这部分和那部分了?”越听越狐疑,越听越生气,真真让她意识到这里边有猫腻!“你今天给我说清楚!”
经理人擦着冷汗,心里直喊靳总怎么不来个电话什么的,他也好做好下面的事。
“你需要给靳铭柏打电话吗?”
不咸不淡的一句问话,此时听在经理人的耳里都阴恻恻的,妈呀,救命呀,这叫他怎么说呀,怎么说都得罪人……他的饭碗会不会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