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闻言眉头微蹙，略有些不悦。
    “迟迟打了你？怎么一回事？”
    褚商连忙拉住孟小莉，对萧一渊笑道：“师伯，没事的。我们只是跟迟迟闹着玩！”
    孟小莉瘪嘴，不满嘀咕：“脾气那么大，还敢打人！真是太过分了！”
    萧一渊歉意笑了笑，温声：“迟迟是独生女，自小就是宠着长大的，脾气有些大，一会儿我说说她。”
    褚商摇头罢手：“师伯，小事而已。”
    这时，隔壁传来喊声：“阿商，小莉，那个清代官窑瓷碗洗好了没？人呢？都死哪儿去了！”
    褚商匆匆跟老者告别，拉着师妹翻墙回去了。
    “月无言”和“莫醉斋”都是古玩街很出名的店，两店只隔了一面墙。
    月店主要卖古画古字，还有一些古玉。
    隔壁“莫醉斋”则什么都卖，五花八门，种类齐全，琳琅满目。
    月店的主人原是一个美貌年轻女子，后来被退休的著名历史学家萧一渊教授接手，仍是卖一些古字画。
    莫醉斋的主人叫莫二水，是萧一渊的同门师弟，喜好古玩，藏宝无数。
    萧教授挺拔身长，五官儒雅，平素除了看书作画，把玩古玉，别无其他爱好。
    莫二水则又矮又胖，面圆身圆，跟一颗球一样。
    他脾气古怪，爱吃爱玩，爱笑爱逗人，偶尔疯疯癫癫，跟一个老顽童一样。
    莫二水兴趣极广，涉猎的古玩领域也多，这跟他喜好广泛有莫大的关系。
    这两年他迷上了玄学，整天弄一些占卜算卦，问八字问时辰，跟一个江湖算命骗子差不多。
    “阿商！你快来！师父刚才跟你算了一卦——你这几天有桃花运啊！哈哈哈！”
    褚商暗自翻白眼，将手中的青花瓷酒杯小心翼翼搁下，捞起旁边的一袋核桃，走出后门。
    少年长臂一伸，长腿一跨，翻过了围墙。
    隔壁后院一个小人儿站在小凳子上，手持画笔涂来抹去，精致的小脸绷紧，很是认真。
    “嗨！小家伙！”褚商凑了上前，一边掰核桃，一边看着她的涂画。
    艾迟迟没理他，换了一只画笔，继续画着。
    褚商掰开一颗大核桃，递给她。
    “多吃点儿，这个能补脑。”
    艾迟迟放下画笔，接过，嫩白小指挖出果仁，默默吃着。
    他掰，她吃，一连吃了好几颗。
    褚商对着她的画指指点点，解释：“这边的阴影不能大浓，不然反而映衬不出主体。这些竹叶别太密实，薄厚有度，才会更有立体感。”
    “哦……”艾迟迟毫无兴趣应声，晶亮小眼睛只盯着核桃仁看。
    只要有好吃的，她是绝对没心思看其他东西的。
    褚商又掰了一颗大的，递给她。
    “过几天就是开学季了，我得上大学去了。我报的是历史专业，以后估计也就这个行业了。小家伙，明年暑假再见咯！”
    艾迟迟吧唧吧唧吃着，一句也没听进去。
    少年拍了拍手，看着她可爱的肉嘟嘟小脸，忍不住俯下，捏了捏。
    “小家伙，喊我一声‘大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