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英军说,她的妈妈得了重病,已经是晚期。
妈妈无法再抚养她,舍不得她孤身一人在外漂泊,希望冯英军能尽一点儿父亲的责任,抚养到她成年。
她站在icu急症室的玻璃窗外,看着睡在仪器堆里的虚弱妈妈,默默掉眼泪。
冯英军叹气说,他对不起妈妈,可他对妈妈是付出过真心的。
她气恼不已,骂他是大渣男,让他滚!
就在这时,他的妻子胡月来了,还带着好一些人,威胁说不许他认她这个野种。
“我就知道那狐狸精不安好心!她一心想要生下这个野种,就是为了破坏我的家庭,让你我两人顶着这个大污点过一辈子!她这样的人,活该老天爷饶不了她!”
她气了,甩了胡月一巴掌。
“滚!谁要跟你们相认!你们都给我滚!我跟你们没任何关系!这是我妈妈,谁敢侮辱她,我就更谁拼命!”
胡月气得发抖,挥手就要打她——冯英军拦住了她,并将她拖走了。
她趴在玻璃窗外,继续默默流泪。
急症室的费用非常高,一天要两万多,她抱着一大堆催账单,呆愣无措。
她想救妈妈,甚至愿意用她的命换回妈妈的命。
可医生叹气说,已经是晚期,病入膏肓,能撑一天是一天了。
她哇哇大哭,抱着账单走在大街上,茫然不知该往哪里去。
直到她看到一个小赌摊,好多人围着吆喝着,她掏出口袋里唯一剩下的一块钱,告诉自己说一定要赢,不然她会饿死。
她如果死了,妈妈会很伤心。
所以,她必须赢。
几个回合后,她从一块钱赢到几百块。
她笑了,还想继续赌——可那些混混气了,说她肯定是来捣乱的,害他们做不了生意,让她滚!
那段日子里,她白天到处找地方赌钱,晚上睡在急症室外头的长凳上。
她常常赢钱,可惜都是小钱,几十块几百块,攒起来后就赶紧拿着医院账单去交钱。
后来,冯英军匆匆赶来了,道歉说他派来的人被他老婆截了,让她受苦了。
他很有钱,一下子将所有的医药费都交上了。
可是,妈妈还是死了……
公共墓地里,石碑上照片里的美丽女子正对着她露出亲切笑容。
杜嘟嘟将手中的鲜花捧了上前,手轻轻扫去照片上的灰尘。
“妈妈,我来看你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买的彩票又中了!”
她眼睛红红的,仍给妈妈扯了一个大笑容。
“对不起,我又忘了……我该笑,不能哭的……因为妈妈最爱看我笑。”
她蹲了下来,拔掉角落的几根野草。
“妈妈,我现在已经很有钱很有钱了。可每次看到银行的余额,我却不怎么开心。如果我能早些这么有钱,你的病还不到晚期,能治愈能活下来,那该多好啊!”
她靠在墓碑上,怅然笑了。
“妈妈,我明天要搬家了。搬去郊外的别墅区住,离学校不远,来回很方便。可惜只有我一个人住,如果你在的话……妈妈,我好想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