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会议很重要,尚御一直跟员工们开了两个多小时。
他虽然来公司以后,很快就接手业务,工作节奏几乎跟以前一样,甚至更快,但因为之前他病重住院的时候,欧陆集团股价下跌,员工们人心涣散,所以好多事情都给耽误了,尚御不得不抓紧时间,争取早日赶出进度来。
开完会后,尚御看了下自己的行程单,晚上还要会见重要客户,所以给苏晚晚打了电话,让她一个人先吃先睡,他会晚一些回去,不用等他。
苏晚晚却有些紧张起来:“你要加班啊,可是你吃得消吗?会不会头痛?药你都吃了吗?”
“放心吧,我这边一切都好,别担心!”
挂断电话,尚御将苏晚晚给他准备好的药,悄悄埋进办公桌上的盆栽里。
现在的他,已经完全不需要吃药了。
晚上的应酬,设在了海洲国际酒店,宴请的那位合作方老板来自东北,性格豪爽,酒量也大,尚御不免也多喝了一些。
病了一场,很长时间没有碰过酒精,难得的是酒量倒没怎么退化,由始至终都保持着清醒。
反而是苏晚晚,一连给他发了好几条信息,絮絮叨叨像是一个小妇人,迫得尚御不得不假说去洗手间,暂时逃离开席上,到走廊里给她回了个电话,好生安抚了她一番。
结果正在跟她讲电话的时候,一个年轻的女声在身后响起来:“尚御,真的是你啊,跟朋友在这里吃饭吗?”
尚御回过头去,看到身后的女人穿着一件香奈儿品牌的浅蓝色粗花长裙,一头波浪卷发,在脑后梳成漂亮的丸子头,看起来显得青春靓丽。
此时,她站在走廊上,笑盈盈的看着他:“听伯母说,你失忆了,还记得我吗?我是林宛瑜,以前在美国,我们俩见过面的,有印象吗?”
“老婆,我遇上一个熟人,稍晚一些打给你!”
说完,尚御挂断了电话,然后才看着跟前的年轻女人,微微笑道:“我知道,你是林总的女儿吧,听我妈提起过你!”
林宛瑜哦了声,随即笑了:“伯母经常跟你提起我吗?都说我什么?”
“多半算是夸你吧”,尚御说着,帅气英俊的面孔上,挂着绅士且和蔼的微笑:“同时也觉着懊恼,没有一个像你这么乖巧懂事的女儿!”
林宛瑜听了,低头笑了一下,然后才道:“那你呢?”
尚御一愣:“我怎么?”
“你觉得伯母说的,有道理么?或者说,你怎么评价我?”
“抱歉”,尚御露出一脸羞赧的神色:“我大病初愈,许多的事情记得不是很清楚。而且,我并不是特别喜欢评价别人的人,所以,抱歉咯!”
林宛瑜听了,微笑中露出几分促狭:“你是真的一点也不记得我了吗?对我,除了伯母口中说的之外,毫无印象吗?”
尚御有些无奈的摇摇头,随后又问:“我们有过去吗?”
“当然有”,林宛瑜说着,沉吟了下,才实话实说:“我们是相亲对象,结果,还没来得及见面,你就出了车祸病倒了,这亲也就没有相成!”
尚御露出一脸诧异的表情:“不会吧?我已经结婚了,还有一个儿子,应该不可能跟人相亲?”
“跟我相亲,当然是事出有因的。不过”,林宛瑜有些遗憾的耸耸肩:“反正你现在失忆了,有些事情已经不记得了。即便我说了,你也未必会相信,反而像是握在颠倒是非!”
尚御微微蹙起眉头:“听起来,我好像是有很多对不起你的地方!”
“还好吧,事情过去就算了!”
林宛瑜说着,冲他摆了摆手:“那我先走了,改天再聊。”
尚御转身离开,刚迈开两步,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林宛瑜的尖叫:“哎呀……”
他急忙回过头,看到不远处,林宛瑜已经弯下腰去,一手扶着墙,表情略有些痛苦。走廊的灯光昏暗,尚御却很快看清,她脚上穿着的高跟鞋已经歪向了一旁,鞋跟也断了,脚腕应该是扭伤了。
尚御便朝着她走了过去,伸手扶了她一把:“林小姐,你不要紧吧?”
“脚好像是扭了”,林宛瑜一边说,一边低头看着那只废掉的高跟鞋,忍不住重重叹了口气:“完了完了,今晚的聚会一定泡汤了!”
“我刚刚喝酒了,不能开车,我让秘书送你去一下医院吧”,尚御提议。
林宛瑜点头:“那太好了”,顿了顿,她又踌躇着道:“那个,我不太喜欢穿着断了鞋跟的高跟鞋,所以,能不能麻烦你的秘书,去店里帮我买一双鞋子来?”
“当然可以,到时候你吩咐他就好了,钱我来报销。”
把林宛瑜交给了蒋奕,尚御重新回到包厢里,继续应酬,到了十一点多钟的时候,才坐上车之回家。
车上的时候,助理蒋奕就打来了电话:“林小姐那边没什么状况,脚伤也不算严重,已经送回家去了。”
尚御嗯了声,没有多说什么,就把电话给挂了。
他跟林宛瑜的事儿,虽然是因为尚夫人自作主张,但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遇到这种事儿,还是觉得挺糟心的。难得林宛瑜能看得开,也没有拿之前的事情来纠缠他,尚御觉得很欣慰。
再加上林嘉豪现在已经是欧陆集团的股东,所以尚御想,对她多多照顾一点,也是应该的。
回到家的时候,苏晚晚还没有睡,正在书房里,噼里啪啦的敲着键盘,更新着她的公众号。
听到开门的声音,急忙从书房跑出来:“尚御,你回来了。”
尚御看到她穿着睡裙,乌发蓬松的模样,嘴角下意识的向上扬了起来,将她抱过来亲了亲:“还在等着我呢!”
“不困,刚好写些东西”,苏晚晚闻到他身上的刺鼻酒味,顿时皱了皱眉头:“怎么喝酒了?胃受得了吗?”
“只是喝点酒而已!”
尚御说着,伸手*着她的小耳垂,一直揉得她的小耳垂泛红,才道:“我又不是温室里的娇花,我是你跟宝宝可以依靠的大树啊!所以,别担心了,乖……”
他说完,俯下头又吻了下来。
苏晚晚一边向后退,一边咯咯直乐:“好啦好啦,我给你放好了洗澡水,快去洗澡,酒味难闻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