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宋时月不应该知道他们做不到,就任由他们做不到。这种环境,只想着自己吃苦,让别人吃好的,最后那些吃不了苦的,只会落得更糟糕的下场。兔子吃完了,他们又吃不下这种苦,等着饿死吗?”
“是的,我也觉得宋姐太宠纵他们的,像是宋姐一个人的荒野求生,其他人的野外郊游。”
“???见甜思苦好不好???你们想想你们要是昏迷不醒要留在地上喂狼了,人家留下来救了你,你起来了还不能对那些人好点?我也是小月球,但是希望大家不要忘记初心。别赵大那边的视频看多了,就把那边的心机算盘这个那个往这儿套。”
“对,我觉得宋姐可以的。狼能打,野猪也能打到的,到时候大家都能吃上肉,都会有很多肉吃!”
……
虽然无法参与弹幕的讨论,但是宋时月亦是有相同的想法。
狼,折回了头,却三只都腹中空空,想必那野猪并未让它们得手。那么继续向前,说不定就能再得一次食物的补充。
笼子里的兔越吃越少,晚上宋时月又杀了两只中等体型也挺壮的来炖了栗子,剩下的活兔子,就只剩下了留来做种兔的大且壮的两只公兔,中等体型也挺壮的九只母兔,小一点的九只和十二只小兔崽倒是都还在,就是草吃得挺多,肉却没见好好长。
原本的五十二只兔,现在只剩下了三十二只。若是从可持续发展来考虑,能立刻就吃掉的兔,也就……在五只以内吧。
被夜色笼罩的溪边,宋时月没滋没味地啃着复烤了一遍的狼肉干,没有注意到那些吃着兔肉锅子的人们一样的不大有滋味,心里只想着,真要一只野猪。
不过那不知在何处的野猪,也可暂放于一旁。
宋时月梗了梗脖子,咽下口中那块烤得有些干过头的狼肉,看向了不远处正小口喝着汤的于念冰。
真奇怪。
这一路,宋时月自觉虽然对于念冰生气原因的多样性还有待进一步研究,但是对于念冰生气的反应,应该是挺熟悉的了啊。
冷了脸嘛,不说话嘛,使小性子嘛……
但是,现在是怎么回事呢?
于念冰这两天都有些生气的样子,但是之前表现得和宋时月了解的样子,还挺一样的。但是早晨打狼那会儿,还是打狼之后,好像就不太一样了。
也没冷脸了,话也说,小性子也没了,生气的表现都去得七七八八,但是宋时月开始觉得,这可能是于念冰生气的进化模式了。
毕竟之前关系……挺好了。突然发展到宋时月不主动叫,于念冰就不会在身边出现的情况……就算宋时月脑壳盖铁,总归里面不会也只有铁吧。
偏生,于念冰现在吧。宋时月叫她,她也应,宋时月和她说话,她也理,而且态度可好了,端庄大方稳重讲道理……简直能说一百个褒义词去夸她现在的状态。
可是……
不该是这样的。
不该是这样生疏的。
宋时月嘎吱嘎吱咬着硬巴巴的狼肉块,目光一直停留在不远处喝着汤的于念冰身上。
于念冰一勺,一勺地喝着,一直一直,没有抬头。
嗯,原本的默契,也没有了。
宋时月嚼着狼肉,突然觉得从胃到肚子都有些不舒服。
明明狼肉的味道比狼杂浅不少,但是晚上吃起来,怎么比早上那些还难吃那么多。
宋时月兴趣缺缺地放下手中啃了一半的狼肉块,开始闷头继续烘干早上只是烤熟了的那些肉块。
这边,宋时月低下了头,那边,于念冰就放下了汤碗。
想好了再也不要过度关注对方的目光,完全不受控地在那闷头烤肉的人身上扫了又扫,直到于念冰默念数遍“好好搞生存,做个好队友!”方才收敛回来。
两人你一来,我一往,自觉只是自己独白的舞台,并无他人的观赏,只是过度重视对方的后果是……忽略了这个世界上无处不在的……吃瓜党。
经了上午的事情,宁初阳和冯芊芊对吃瓜这件事,谨慎了不少。纵是这会儿只是静静围观,也只敢用了借位的眼角余光,并没有直接抬起头大大方方吃的勇气。
其实早上的事情搞到稀巴烂,今天一整天,宋时月和于念冰之间总是能站一群人的距离,已经让这个瓜不太好吃了。最糟糕的是,可能还是她们把瓜吃坏的。
感情的事情,宁初阳之前稍微促进了一下,结果就像是给那两人贴了个同性相斥的大磁铁……现在她纵是有往瓜里倒糖水的心,也不敢轻举妄动了。
自她们从那个分队时的营地出发,已经在外头过了三个晚上,分别由宁初阳,宋时月和庄嘉川守的夜。
这一晚,于念冰自是站在了帐篷外头,不肯进去。
便是宋时月说自己来守夜,好趁夜里不用赶路,把狼肉再烤烤干,也被于念冰用这个活计她也可以,拦了去。
于念冰大大方方,任宋时月怎么说,脸上都挂了一丝淡淡的温和的笑,推拒的话说得不急不缓,仿若最讲道理的大家闺秀附身,话里话外却是落网密布意志坚定。
若是从前,宋时月少不得要不由自主地使出卖可怜卖乖的手段,直到把于念冰赶回去睡为止。再不行,就许是要直接把人打横抱起送进帐篷蒙了被。
只是面对这样的于念冰,似乎无论是态度还是话语都在从大局出发的于念冰……宋时月被堵得不行,无论是什么话语手段,都泄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