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瞧着他的表情,便已猜了个七八分。
不由摇了摇头,一脸不可理喻道:“你啊你,真是让我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
她端着那杯水往卧室走去:“周日晚上,语苑的相亲地址安排在城中的皇家酒店,是我们江家的产业。”
荣修皱了皱眉没说话。
桑榆一家回来的第二日,家中便迎来的客人——孙薇。
作为一名孕妇,她丝毫没有半点身为孕妇的自觉性。
哈哈大笑,蹦蹦跳跳。
看的坐在一旁的胡子阳忍不住心惊胆战。
男人趁着江柏不注意,朝着桑榆走过去小声道:“嫂子,你要不帮我说说她?”
不等桑榆开口,只听江柏的声音飘了过来:“自己都管不好的人,还指望我太太去管?”
“……”胡子阳皱眉道:“话不是这么说啊,我这不是没办法么!”
江柏哼了声,倒是极为不客气:“你都没办法的事,还指望别人怎么做?你和孙小姐名不正言不顺,你想我太太怎么做?”
这话可真够扎心的。
胡子阳忍不住瞪了一眼面前的人,忍着一肚子气转身往沙发走去。
他不说了总行了吧!
碰上这么个祸害,他什么时候是对手过?
再抬眸看了一眼前面的人,在玩拍球?
天哪,这女人真是半秒也不让人放心。
胡子阳忍着被求砸的危险快步走过去:“薇薇,你累不累啊,你要是累的话,不如我们先回家吧?”
孙薇眼看就要赢了,被他这么一叫唤球滑出指间……
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你给我闭嘴,要回去你先回去,别烦我!”
难得和干儿子玩会儿,还不让她尽兴?简直太不像话了!
“薇薇啊……”
不等胡子阳再说完,孙薇一记眼神瞪过来,男人只能闭嘴。
总不能真的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对她砸吧?那也……太没面子了点!
胡子阳悻悻退回位置上,紧张的看着不远处的女人。
桑榆觉得再这么下去,这位胡先生怕是要得心脏病。
她朝着孙薇走过去,提议换了游戏。
下棋。
可这游戏却让孙薇极为头疼,她都多少年不曾玩过这玩意了……
渐渐败下阵来。
孕妇的脾气说来就来:“鱼儿,你儿子他欺负我!”
她指着再度快惨败收场的棋局,控诉道:“这孩子怎么能这么过分?回回都将我杀得片甲不留?”
江卓被她这么一控诉,不由垂下脑袋很是内疚。
往常跟江叔叔下棋的时候,输的总是他,好不容易来个棋艺不精的,还是个脾气大的……
好惨。
桑榆走过来看了一眼,伸手摸了摸那孩子的脑地啊。
笑着对孙薇说:“谁叫你总让着这孩子?”
“我……”孙薇想说她没让着她啊,可这么一说岂不是暴露了根本。
她想了想说:“他是小孩子嘛,我让着点也是应该的,谁让我是干妈呢?对吧。”
“这就对了。”说着桑榆忍不住偏头朝江卓看了一眼。
孩子虽然年纪小,但大人的眼神还是可以看懂的,瞬间明白。
后来江卓连输了几局,孙薇脸上的笑容果然变多了。
一旁的胡子阳将这一幕看的透透的的,男人忍不住开始摇头。
这女人是不是怀孕之后,就容易便傻?
这么明显的套路,竟然都发现不了……
接连获胜之后孙薇终于失去了兴趣,起身走去沙发坐下看着一旁收拾残局的江卓笑道:“卓儿,下次干妈还跟你一起下棋。”
江卓收拾棋局的手一顿,忽然无助的看向一旁的桑榆。
经过这个下午之后,他开始有些懂得先前江叔叔的心情了,既要输还得让对方赢得体面,这可太难了…
桑榆隐忍笑意对孙薇说:“孕妇还是歇歇吧,一坐半天孩子会受不了的。”
这话得到了胡子阳的认同:“对,嫂子说的没错!”
孙薇不高兴的一偏头:“你什么意思,这也不可以,那也不能做你想让我憋死?还是让孩子憋死?!”
她这么一吼胡子阳顿时气焰下来了,怂道:“别总死不死的,我还不是为你和孩子好么?”
“好什么好!”孙薇顿时没了继续聊天的心情,“你成天跟屁虫似的跟着我,搞得我跟三岁小孩似的!”
“我……这不是担心你么?”胡子阳也很委屈,他也不想这样,总白天闲着晚上加班。
可她自己都跟个孩子似的,他不跟着怎么能放心?
“行了!”孙薇懒得和他多说,直接摆手:“我还想再待会儿,你先回去吧!”
“可我……”还是不防线啊!
当然接下来的话胡子阳不敢多说,他看着孙薇那不耐烦的表情,只好对桑榆说:“那就麻烦嫂子照顾一下,我这就回去了。”
桑榆笑笑,“胡先生慢走。”
胡子阳暗自叹息一声,从里面出来。
出来就瞧见江柏带着孩子,在院子里修剪花草。
胡子阳垂头丧气的走过去:“你现在这日子可真够清闲的。”
公司有人管,儿子懂事,老婆体贴,简直人间最美好。
江柏剪下一片枯叶偏头看向他:“你不清闲那都是自找的。”
“你!”胡子阳瞬间被挑起怒火:“你以为人人跟你似的,甩手掌柜!”
“我乐意当我的甩手掌柜,你管得着吗?”
胡子阳再度被怼的哑口无言。
他承认他这是酸了。
江柏哼笑了声:“你在孙小姐的不痛快,别想在我这里发泄,没门。”
“……”胡子阳咬了咬牙:“看不见我心情不好,就不能安慰几句?我真是白交了你这个朋友!”
闻言江柏又笑了:“朋友也不能当你的出气筒,不过我倒是有个主意,就看你想不想听了。”
“什么!”胡子阳眼睛蹭一凉。
江柏不慌不忙拿起洒水壶:“你烦恼的无非是胡小姐不想结婚的事,这个问题你解决不了,一定有别人可以解决,端看你能不能找对解决的人。”
“孙伯父?”胡子阳摇了摇头叹息道:“她和她爸的关系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要将这事告诉她爸,她不得气炸了?!”
闻言江柏摇头轻叹:“孺子不可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