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过去瞧瞧也无妨。”
彭千钧极快的敛去了眼底一闪而过的寒光,脚步一转,往旁边的傅锦绣病房走过去。
傅锦绣刚术后出来,又被傅锦年泼了两杯水,刚刚护士进来给她收拾了一下,才躺下休息,察觉到有人过来,便睁开了眼。
傅锦绣看到一个神色不佳,病歪歪的少年,而她也不认识,有种被打扰了休息的不耐,语气很差:“你是谁?”
“我是傅锦年的弟弟,傅杨子。”彭千钧细细的打量着傅锦绣,刻意踱步到床边,微微附身到她跟前,唇角一侧微勾,便有了几分说不出的诡谲邪气,“我来看看你的下场。”
傅锦绣确定自己不认识他,但当初傅家那样大,同辈之间她也并不是都认识,况且她又离开了江城这些年,难保不会有与傅锦年关系好的亲人。
所以彭千钧这样一说,傅锦绣顿时就以为是傅锦年让他过来的,立刻就他横眉冷对。
“傅锦年那个贱人让你来的是不是?你滚,你滚!我不认识你,我管你是谁的弟弟!”
彭千钧看着她这幅样子,啧啧了两声,然后神色惋惜的摇摇头,讥诮的撇着她。
“你跟我姐傅锦年差得还真不是一点半星,小妈生的女儿,就是上不得台面……”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傅锦绣被这扎心的言语刺得浑身血液都在倒流一样,顾不得小腹的疼痛,豁然就从床上坐了起来,抬手就要给他一耳光。
彭千钧虽然体弱多病,但男人与女人的力量从本质上就有差别,他一伸手便捏住了她挥过来的手腕,看似清秀无害的脸上陡然有了一股说不出话的诡谲之色。
“你落到今天的地步,真是活该。”
彭千钧低低的说了这么一句话,脑海里陡然闪过一道灵光。
季行简可以用傅锦绣做棋子布了这么一个局,他一样也可以用傅锦绣做棋子,再布一个局,护着温宁全身而退……到不知,谁的局会更巧妙。
彭千钧心里跃跃欲试,那种想要与季行简一较高下的心思如有沸水一样不停的翻滚着。
这种棋逢对手的畅快,让他整个人都兴奋了起来,眼底亦有着极亮的光芒。
“我活该?!真是可笑,要不是傅锦年那个贱人不要脸,我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傅锦绣声嘶力竭的咆哮着,眼底有着怨毒的神色。
“你回去问问傅锦年,是不是她不要脸的怀了别的男人的孩子,还非要逼着行之哥哥娶她!她不懂得好好珍惜行之哥哥,难道还不允许我来珍惜么?!我落到现在这个地步,我就不信她傅锦年能比我好到哪里去?!也不知道肚子里是谁的野种!”
无论如何,她在唐门有义父有亲妈,她傅锦年什么都没有了!行之哥哥也去世了!她还有什么好害怕傅锦年的,与她彻底撕破脸又如何?!
他淡漠的瞥了一眼傅锦绣,也只有季行简顾及着温宁,最后还把她给好生安置着……
这种不知感恩的人,留着也只会徒增麻烦,迟早有一天,她还会反咬一口,得不偿失。
彭千钧没有再多说一句,甩开她的手,缓缓的离开了房间,大脑飞速的旋转着,要怎么布这样一个局。